第二天一早,姬杰和柔月趁着士兵们都还没有起床,就骑马出了营地,为了稳住军心,除了几个关键人物之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这次行动。
同时为了不引起敌人的注意,姬杰专门穿了匈奴人的衣服,马鞍、兵器和弓箭也换成了匈奴人常用的那种,两人还都待了防风的面巾。
胯下的骏马行军速度很快,而且他们做好了日夜兼程的准备,争取在后天赶到王城。
第一天走的很顺利,路上遇到几拨匈奴人,都没有引起那些人注意。
到了第二天下午,两人进入原本白山王追随者的地盘,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两人都易了容。
风餐露宿,日子够苦,好在姬杰的须弥戒中放了不少好吃的,每次拿出来都让柔月吃一惊。
这傍晚,两人遇到一群萨满巫师,柔月与之简单攀谈后得知,他们是乌黎单于请去单于王城做祭祀活动的,两人马上和他们热情的攀谈起来,编个借口说想要去一堵单于王的雄姿,随即加入到他们的队伍中。
二人以私奔的情侣关系打消了萨满们的怀疑,私奔这样的事儿在匈奴很常见,年轻的男女受到家族的阻挠之后,一般都会选择远走高飞,待生下孩子后再返回家族,两家的长辈也就不得不承认这门亲事。
白山王知道自己的这个乌黎单于的封号不是通过正规途径的来的,时间长了势必要遭受匈奴王旧部的反叛,他的部下们帮他想了个主意,请来各地的萨满巫师在王城做一次盛大的祭祀活动,期间搞一些障眼法,再让所有法师宣扬白山王成为单于王是天命所归。
就算不能让所有人效忠与他,也能骗过大部分无知的族人,只要掌握了大部分人,剩下的就算是反叛,也只能是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
柔月想到这些,不由的紧握拳头,恨不得现在就一拳打死白山王。
姬杰赶紧拉了拉柔月的衣袖,盖住她霸气外露的拳头,同时使了个眼色。
宗教和政治永远是离不开的,这些萨满巫师深知其中的道理,所以谁当王、怎么当王的过程他们不关心。
姬杰拿出烈酒,萨满们喝得很开心,匈奴的劣酒又怎么能跟中原酿造的相比呢。
吃晚饭,一件很麻烦的事儿出现了。
那就是晚上怎么睡觉的问题,萨满巫师们搭起一座帐篷,十几个大男人挤在一起当然没问题,姬杰和柔月现在的关系是私奔情人,总不能一人住一间单人帐吧?
那会引起怀疑的,好不容易才跟他们打成一片,还想借着他们的身份混进防守严密的单于王城呢。
“怎么办?”姬杰小声问道。
柔月俏脸微红,回答说:“还能怎么办,难道你不知道该怎么办吗?赶紧搭帐篷去啊,你不会想着在火堆前坐上一晚上吧?”
姬杰嘿嘿一笑,拿出帐篷很快搭好,然后有模有样的喊了一声:“老婆,咱们睡觉吧!”
柔月的脸更红了,走到他身边小声说:“我们这边管自己的女人叫婆娘,很少叫老婆!”
姬杰一身冷汗,很少叫不代表不叫,好在是这样!不然的话已经露馅儿了,他赶紧掀开门帘,故意大胜说:“婆娘,你先进去,我去给火加点儿柴!”
和衣躺下的柔月心中忐忑不安,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有跟男人住过一个帐篷呢,更别说睡在一起。
想想姬杰经常表露出玩世不恭的样子,还有洗澡的时候被他看遍全身的情景,她赶紧抓起毛毯紧紧的裹在身上。
过了几分钟,姬杰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躺在毛毯卷儿里的柔月,苦笑着说:“你干嘛啊,难道你习惯这样睡觉?不对啊,上次被你抓住的时候,我闯进你的帐篷时你明明穿着睡衣的……”
“别说了!”柔月都快羞死了。
180混进王城
早上,柔月奔出帐篷之前,扔下一句话:“你是个大坏蛋!”
姬杰一愣,开始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大漠的晚上还是很冷的,这种小型的帐篷很薄,寒气轻易就能穿透,所以两人睡着之后,都不知不觉的将对方抱住。
期间,姬杰醒过一次,当他发现和柔月抱在一起的时候,非但没有分开,还亲了她几口,然后继续美美的睡去。
其实,那时候柔月也醒了,只是没好意思睁开眼,不过当时的她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只要姬杰敢做出出格的事儿来,她马上翻脸。
可惜的是,姬杰亲了她几口之后,就再也没了后续动作。
这让柔月气的直咬牙,眼看就要到发作的临界点了,那家伙却停了下来,要是发火呢有点儿划不来,不发火呢又明显吃了亏。
说实话,两人抱着睡是挺暖和的,至于谁先抱的对方,已经无法考证了。
柔月觉得自己吃了哑巴亏,早上醒来后一脚踹开还是熟睡中的姬杰,扔下那就话就跑了出去。
姬杰撇撇嘴,揉了揉被踢到的地方,没好气道:“一大早发什么疯啊,老子做柳下惠容易吗,早知道昨晚就该把你脱光然后办了,省的大早上吵了我的好梦!”
说完,他继续睡大觉,一直到外面的人喊他吃早饭才起来。
今天的柔月看姬杰时目光飘忽,很少敢于直视他的眼睛,一帮萨满巫师们笑的很不正经,他们都以为两人是昨天私奔的,昨晚第一次睡在一起呢!
吃晚饭收拾好帐篷,众人上路。
临近单于王城,路上的巡逻队多了起来,二人庆幸加入到了萨满的队伍中,那些当兵的对行人的检查很严格,任何兵器都要上缴,而且严加审问兵器的主人,唯独对赶往王城的萨满不闻不问。
“祭祀大典将在后天举行!”为首的萨满笑着跟姬杰说:“到时候整个王城都会很热闹,小兄弟不妨届时前来观礼,一定能见到单于王的真容!”
姬杰赶紧点点头,表现出一副很崇拜的样子。其实心里对白山王很是不屑一顾,那老小子可是哥的手下败将,还当过哥的俘虏呢,像他那样的奸诈小人不见也罢。
所谓的单于王城出现在眼前,低矮的土墙围城一周,土墙绝不超过四尺,厚度不到三尺,就是个孩子也能翻越过去,匈奴人逐水草而栖,对筑城之事没什么兴趣,所以这条矮墙在他们眼中,已经是浩大的工程了。
土墙前后各开一个宽三丈的口子,供车马和人畜行进,街道泥泞且肮脏不堪,估计自打这里成为王城的那天起,就没有人扫过大街。
萨满巫师进城之前在身上挂满铃铛,手里拿着造型奇怪的家伙,嘴里念念有词,不少人连蹦带跳的迈着奇怪的步伐,朝着口子走去。
负责把守的匈奴兵见状,一个个站直了身体,一连崇敬的请他们进城。姬杰和柔月跟着他们顺利的走了进去,两人手里也有模有样的摇着铃铛。
一座座毡帐毫无秩序的分布在城中,主街两边的帐篷里摆着各种商品,其中不少产自中原,游牧民族不善种植和制造,包括粮食、食盐、茶叶、生铁等等东西都要从中原运来,价格当然也就跟着翻了好几倍。
本地出产的大多以牛羊、马匹、皮毛和人参一类的贵重药材为主,价格很便宜。
“怪不得走私商人那么多,把中原的东西运到这里,价格最少翻十倍!”姬杰看着满大街的商品说:“然后把这里的东西带回去,再翻十倍!”
和游牧民族接壤的中原各国大都禁止商人与匈奴人通商,在利益的驱使下,至始至终也挡不住那些走私商人的来往。
“要是不忙的话,可以采购一些东西!”姬杰拿起一根半斤重的人身,在手里掂了掂,这样的极品参在中原至少要百两黄金,可在这里,只要五两。
反过来再看,五两金子在中原能买一座小山那么大一堆食盐,上百辆大车都装不完,可在这里连一车都买不来。
柔月白了姬杰一眼,小声说:“别忘了咱们此行的目的!”
当然忘不了,两人径直去往车马驿,这里是专供外来人居住的地方,相当于中原的客栈。
租下两顶相邻的帐篷,柔月留在这里,毕竟这里认识她的人太多,就算是易容了也会被某些熟识的人认出来。姬杰去往酒馆儿,那里是三教九流的聚集地,也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乱哄哄的酒馆,姬杰进去后便大大咧咧的坐在距离柜台最近的一张桌子旁,粗着嗓子喊道:“一坛酒,一大盘牛肉!”
匈奴酒入口又苦又涩,而且酒精度很低,没办法跟中原经过上百道工序酿造的美酒相提并论,他喝第一口的时候,差点儿没喷出来。
草,这玩意儿也能叫酒?
回头看看周围的人,一个个喝得挺起劲儿,这帮放羊洋酒的家伙们真是没追求。
算了,哥忍了!牛肉的味道也差强人意,凑合吃吧,总是能填饱肚子的东西,比没有强。
几碗酒下肚,姬杰借着酒劲儿开始跟酒保攀谈,时不时的提一句白山王篡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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