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与忠犬》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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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火焰,烫了一下,又烫了一下。
仿佛还不够似的,俞靖德忽然低下头,捧着顾清让的脸,笨拙却温柔地吻了下来,舌头舔舐着顾清让的唇,指间却一遍遍地描绘着顾清让的眉眼,而顾清让惊诧了片刻,俞靖德便得寸进尺地撬开了他的唇,缠绵地吻着,即使天荒地老也不愿罢休。
顾清让回过神来,带病的身体却浑身疲乏,等到俞靖德终于放开,顾清让以为他自个儿已经够呛了,抬眼一看,俞靖德眼睛一片湿润,面颊红润,嘴唇泛着水光,仿佛被侵犯的人是他俞靖德,而不是他顾清让。
顾清让眉头皱起,“你知道的,我对你硬不起来。”
俞靖德唇角难以克制地向下一瘪,可眼睛仍然水润而明亮。
“我不敢要司令爱我,只求你,让我跟着你,现在我和你亲吻过了,如果你患了病,我也会患上,要死的话,再过不久,我也会和你一起。”
顿了顿,那双弥漫着水雾的眸子里忽然隐现出一丝疯狂。
“你死,我死,谁也无法阻止。”
顾清让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阵子,再度闭上了双目,视线一片黑暗,脑海中却无可抑制地出现俞靖德深情专注的面孔。
还有那道火焰——
再次烫了他一下。
真烫啊。
顾清让忽然变得昏昏沉沉,真是太累了,过往如同走马灯般一幕幕出现在眼前,据说人之将死,总能看见生前的景象。幼年时锦衣玉食色彩斑斓,可他一踏出房门,便看见炮火流星众生皆苦,从军之后餐风露宿枪林弹雨,战后失去了行动能力,遗憾之际不免觉得星辰黯淡阴晴无常。
太累了。
司令!
不知有谁唤了他一声,一声过后又是一声,一层层一叠叠,慌慌张张惊恐悲伤,如同杜鹃啼血。
“司令、司令、司令!”
“顾清让!”
黑暗之中,他忽然觉得是谁在看着他,也不知看了多久,多少天多少月多少年,顾清让沉默了一会儿,前方有一条昏暗的路,他知道自己该往那里走,他没有犹豫,他朝着自己相信的方向走。
可那道声音越来越悲伤,期间还伴随着小孩的啼哭声——
司令,看我一眼,再看我一眼。
带上我,我们一起死。
顾清让满心不屑,一起死?他的路是他自己的,别人过来掺和什么劲儿。
但他不耐烦听到有人叫魂儿似的叫个不停,终于不堪忍受地回头看了一眼,俞靖德踏着刀山火海,一步步地朝他走来,面容坚定,顾清让恍惚间回到了两人并肩作战的战争时期。
接着他看到一撮火苗,一点一点地燃烧起来。
顾清让的心被烫得不行,最后他嗤笑一声,冲他摆了摆手。
“蠢货,我没那么容易死。”
画面顿时消失,顾清让陷入昏沉之中,隐约只觉得自己的肩上一片湿润,不知是哪个倒霉鬼往他身上抹了一片的鼻涕眼泪。
顾清让的房间里围了一群的医生,楚华和容泠也面容焦急地站在旁边,他们是收到消息立即赶来的。
其实已经过了一天时间了。
俞靖德蹲在角落,双目无神地看着顾清让,他的神魂仿佛飘到了另一个世界,而那里的顾清让朝着一条黑暗的小路走去,他死死地追着他,片刻都不敢停下。
不知过了多久,这群医生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来得及,顾司令这场高烧,可比那些什么传染病,来得危险多了。”
容泠心细得很,立即察觉到他话中的不对。
“你的意思是,司令的高烧,和传染病之间……”
医生点点头,“得了那个传染病,高烧之后立即便该离世了,可司令现在的情况看来,他是退烧了。”
话音刚落,在场的人纷纷面露喜色,楚华情不自禁拥住容泠,脸上露出笑容:“太好了,真是吓死老子了。”
“总之,可喜可贺,司令既没有得什么传染病,也不会死,他只是身体受寒,情况恶化引起的高烧,幸好来得及。”
顿了顿,医生又补了一句:“司令曾经度过无数劫难,他是连上天也收不回去的命。”
第35章
等到人都散尽,顾清让才悠悠转醒。
他艰难地动了动手,立即有人握着他的手,温热的肌肤立即令他想起一个人,睁眼一看,果然,俞靖德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见他醒来,眼神里既没有惊喜,也没有失落,只是静静地看着。
仿佛无论生死,他都会陪在他身边。
顾清让阖上双目,心口又被小小地烫了一下。
“水。”
他的声音嘶哑干涩,俞靖德觉得自己心疼得快不行了,他的司令为什么要受这样的苦。他沉默地倒了水,正想将司令扶起来,这人却自己先起来了,伸手取了俞靖德手中的水杯,自己喝了起来。
俞靖德怔了怔,默默坐在床边低下头,手指不停地抠挖着裤子的边沿。
至少司令看起来很精神。
想到这里,又变得高兴起来。
顾清让一直都有留意到,俞靖德一直在偷瞄着自己,心里暗暗好笑,他放下水杯,问:“医生怎么说?”
俞靖德仔仔细细地跟他说了一遍,同时更加肆无忌惮地看着他。顾清让脸上没什么表情,反而越发地让人不安,俞靖德还没忘记自己之前做了些什么,没准司令过会儿就要把他赶出去,以后再也不会和他见面。
顾清让眼睁睁看着俞靖德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像一只被遗弃的大型犬似的耷拉着脑袋。
他平静地放下水杯,也静静地看着俞靖德,看他的目光一点点缩回去,这么高大的一个男人,惶恐不安的气息竟然如此明显地表露出来。顾清让垂下眸子,忽然开始走神,他回忆起过去无数个岁月里的事情,有高兴的,也有不高兴的,最终他摇摇头,抬眼看了看俞靖德,恨铁不成钢地低声骂了一句。
“傻狗。”
俞靖德听见了,但没听清,蓦地瞪大眼睛,受惊似的看着顾清让。
“司、司令?”
“你说什么了?对不起,我没听清。”说着说着,他眼眶通红,失落不已。
这时一只手摸了摸他的下巴,俞靖德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握住这只手,茫然地看着顾清让,他的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俞靖德这几天握得多了,越发觉得美丽,这会儿又握住了,忍不住小心地将这只手捧在怀里,珍之重之。
顾清让挑眉,“放手。”
“是。”俞靖德立即压下自己心里那点邪念。
顾清让抬起手,细细地摩挲着俞靖德的下巴,有点刺手。
“胡渣还挺扎人的,瞧你这可怜样,到底是你病了,还是我病了?”
俞靖德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整个人都被吓得瑟瑟发抖,抿着唇不敢说话。
偏偏这只手还坏心眼地揪了揪他新长出来的胡渣,俞靖德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却不敢擅自动作,只是声音蚊子叫似的说了一声:“司令,我会去修的……”
顾清让没搭理他。
就在俞靖德被逗弄得都快哭出来的时候,他突然说了一句:“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俞靖德一愣,反应过来后猛地抬起头,直直地看着顾清让,恨不得将自己的心剖出来告诉他。
“我爱你,司令。”
而后他觉得自己这样子可能惹人厌,司令也许想听的不是这个,于是脑袋立即又耷拉了下去。正在他懊悔不已的时候,顾清让的手忽然按到他脑袋上,揉了揉他的头发。
“好,我信你这一回。”
俞靖德以为自己听错了,呆愣地看着顾清让:“司令,你刚才说什么?”
顾清让唇角微勾,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傻狗,我信你。”
顿了顿,他叹了一口气,目光移到窗外,神情无奈。
“过去的事就都过去了吧。”
窗外春光明媚,白鸟掠过,留下一道残影。
顾清让恍惚看见母亲离世前握着他的手一脸惆怅:“阿娘还记得你小时候,喜欢你祖母送给你的帽子,你天天戴着它,天天戴着,邻家都管你叫小帽子人,有一天帽子坏了,不能戴了,大伙都让你丢了它,咱家不缺这么一顶帽子,你非不愿意,你说你就喜欢这么一顶,我们都觉得你这是小孩心性,过了就完了,结果前段时间,阿娘看见你还把它放在柜子里保存得好好的。”
说着说着母亲便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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