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示神秘雇佣军生涯:狼群3》第64章


久,怎么也结束不了了。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挺过这一阵的意志越来越松动,手指也开始拼命地在盔带上抠扯起来,想把这要命的东西解开。终于解开了后,气还没喘匀,冲击波又钻进了松开的盔缝,像吹风筝一样把它带上了高空。
拥有时不珍惜,失去了才觉得后悔。这句话用在这时虽然有点意境不符,但的确是我此刻心中所想,尤其是在沙石像小刀一样刮着裸露在外的头皮后。
“空中支援呢?”我在无线电中大声咒骂着,“学生军的飞机都到了,他们还不到?操!”
“呸呸!我他妈的怎么会知道!”听起来狼人也处于黄沙埋身的惨状中,“老子都能看见哈迪斯的地府长什么样了。”
刚才呼唤的美国兵现在也没有了声音,再也没有人为刚才击毁了几辆老破车高兴了,一个个像鸵鸟似的拼命把脑袋往沙里钻,仿佛薄薄的沙层便可以抵挡致命的炮弹一样。
“美国佬……可……没有警示……过我们这里有……这么大的车队。”刺客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无线电通讯出了问题,“美国人……那一千多颗卫星……干什么用的……”
“注意!刺客。注意!刺客。检查你的通讯设备,检查你的通讯设备。我听不清你说什么。”我按着喉节上的振动式话筒大叫起来,边叫边检查自己腰上的无线电接收器。我也弄不清是他的设备坏了,还是我的坏了。
“该死!”刺客的声音在炮声中消失了片刻后,重又清晰地出现在频道中,“兄弟们!卫星传输电台没来得及弄下车,看样子成炮灰了。大家把单兵电台从被动模式调成主动模式吧!”
“操!这样的话我们的通话范围不就局限在30公里内了?”我把无线电从被动调成主动模式后,大家的声音开始逐渐清晰起来。
就在我调好无线电后,坦克的炮声意外地戛然而止,我担心对方停炮是开始向这里挺进,于是拿过趴在我身边的唐唐的望远镜快速爬到坡顶,伸头向远处观察,透过没有夜视仪和热成像的普通望远镜,除了几个红点,其余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破东西!我在心中咒骂着又滚回坡下,在沙面上寻觅了半天才找到已被沙子掩埋过顶的陶式发射站。等我费劲地把它拖到坡顶架好再看时,对面远处的坦克已经调转车头,沿着车队远去的车辙快速驶离了这里。夜幕中,只剩下被击毁的四辆老式坦克冒着烟在远处“呻吟”。
“怎么回事?这些混蛋竟然跑了?”狼人刚把反坦克导弹重新装弹,还没来得及架好,听到我的话同样不可思议地抱着望远镜冲上了沙丘。
“简直不敢相信!”狼人坐回沙面上,回头看了看身后熊熊燃烧的车队,“我们这是死里逃生呀!”
“没错!奥丁大神保佑。刚才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咱们怎么这么倒霉?竟然碰到学生军压箱底的家伙?”托尔提着一个瘦小的美国兵从沙子里钻了出来,随手将他向地上一扔,便瘫坐在那里。
“太奇怪了!他们要是冲过来,我们顶多再打掉两辆坦克,他们那么多人搞定我们简直易如反掌。看看食尸鬼那家伙,竟然连把长枪都没有。难道他打算用手枪干掉一个坦克营的重型部队?”刺客抱着枪从远处的黑暗中凑了过来,来到车队近前,看着燃烧的军车和我手里可怜的MK23,摇摇头笑了。
“确实!”我看看自己手里的手枪,“我还没有开始为战死害怕,这些人就跑了!是不是有人在后面追他们?”
“不太像!”狼人一直在观察这无法理解的奇怪现象,过了好半天才肯定对方的确走了,但他仍不愿背对已经无人的敌方战线。
既然脱离了危险,我眼下的当务之急便是去为自己弄枝枪。幸好我自己的车只是被炮弹掀翻了而已,虽然少了一半,但后面的屁股仍在。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到那半截后斗边,里面多数东西已经不知哪里去了,压在车下的武器中也只有TAC50的枪管仍是直的。
“我们伤亡重吗?”我整理好武器才开始关注那些美国兵的死活。
“全在这儿了!”水鬼满脸血但却没有伤口,看来和他同车的“乘客”都“自然分解”了。我数了数面前的人,除了四个叫不上名字的美国兵,其他都是熟人。
“二十一人剩十个半,这种情况下已经挺不错的了!”我拍拍正看着地上挣扎在死亡边缘的伤兵发呆的唐唐。
“他受伤了!需要医治。怎么办?”唐唐看着齐腰断掉却仍未断气的战友慌乱地抓住狼人的胳膊摇着,急得双眼含泪五官挤成了一团。狼人看着地上稳死的二等兵后,扫了眼另几名面色苍白的美国军人,抽枪便要替这个可怜人结束痛苦,却被边上唐唐等人拉住了手。
“你不能这么做!”肩部挂彩的杰丽早已趴在旁边吐了半天,因为正好有段肠子掉在了她的眼前。
“他的动脉血管被高温烧焦封闭住了,不会有大出血症状。我们就看着他痛死吧!”狼人收起枪的动作让眼巴巴速求一死的伤兵徒然激动起来,可是失血过多的他张张嘴却说不清话,只能勉强挤出一句:“给……我!给……”
在狼人收起枪后,在场的人都看着地上的伤员无言相对起来,除了风吹过烧得正旺的军车时引动火焰的呼呼声,就只有那人露在外面的肠子蠕动时产生的“吧唧吧唧”的粘连声,这样的声音在静无声息的夜空中喷洒着一种叫恶心的感觉。
“结束他的痛苦吧!能不能不要那么暴力?”破烂的大肠里泄露出熟悉的臭气,给人多了一种温热的感觉。在看着战友肠子散发的几秒钟热气后,唐唐等人便改变了主意。
“我来吧!”我拨拉开人群走到了那个伤兵的面前,从衣领下抠出一颗不大的胶囊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是氰化物,吃下去便会死,但很痛苦。”我又拿出一只吗啡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是一只吗啡,我给你颈部注射后,你就会陷入昏迷,然后我会给你放血,你不会感到疼痛,在梦中便到了天国。”
伤兵的眼神在我手中的两种药物上打转,那为难的表情让我感觉自己很残忍。让一个不想归去的人挑选自己的死法,比亲手解决敌人要更刺痛我的灵魂。剧烈的痛苦没有给他时间仔细考虑,迫使他的眼神停在了氰化物上。
我把药丸放在了他的牙关,示意他如果准备好了便可以去了。他感激地看了看我,但仍下不了决心合上牙关。他颤抖着留恋身边的一切,那目光几近贪婪。但当最后从大家眸光反射中看到自己恐怖的残躯时,他终于绝望了,也醒悟了。
他合上了嘴,氰化物强烈的反应没有出现在他的脸上,缓缓地,如同沉浸在瑰丽的夜色中,他的眼神舒展了!
看着星光代替了他眼中的神采,我伸手扫合住他的眼睑,把士兵牌扯下来递给身后的唐唐,然后没话找话地对其他人说道:“好了!既然我们和基地失去了联系,看在上帝的分上,告诉我山里要寻找的那支武力搜索队的频段是多少好吗?”
沉默!
“那附近的英国佬呢?”
还是沉默!
“OK!我们没有了卫星电台,没有车,也没有了水。而基地在两百里外,任务目标位置不明。”我感觉脚底下粘粘的,抬脚一看发现左脚军靴中间嵌着一块弹片,裂缝边上黑黑地粘了一片沙粒,伸手捏住弹片露在外面的尖角一拽,一片棱形的铁片带着血水从我脚底转移到了我手心,“太棒了!现在我要用一只挂了彩的脚去爬那该死的山。真是个好运的周末!”
“我们都这样了,还要去爬山?还要去救人?”那几个叫不出名的一等兵听到我的话,立刻不情愿地跳了起来,“现在,我们才是需要被救助的对象,我们应该呼叫救援。”
“让我来告诉你,孩子!你们的无线电隔层楼都听不清,你还想什么?想飞机从我们头顶飞过的时候再和他们打招呼吗?”刺客收拾好东西,径直向远处的山区走去,“而且动动脑子,如果你在家门口发现了不怀好意的敌人,会放心地让他在那里等援军来吗?也许那些装甲部队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能理我们,但我拿脑袋和你赌,天一亮大批晚上没有夜视仪不敢过来的学生军武装,会像潮水一样涌来。”
这时已经是后半夜,再过两三个小时便天亮了。托尔他们都知道刺客的话绝对是正确的,于是便跟上他向山区进发了,只有那几个美国兵看着地上的尸体为难地伸着脖子对我问道:“我们就这样把他们丢在这里?如果那些人来了,不会破坏他们的遗体吗?”
我脱下军靴,从边上死人的脚上脱下他的防寒靴换上,没想到竟然不是军队统一配发的,而是意大利的Scarpa登山鞋。这靴子虽然尺码大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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