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明》第112章


朱由崧继续蛊惑道:“还不只是粮食,想象一下,铁路建成,这么庞大的运量,若是一旦展开,那么人员往来、丝绸瓷器、煤炭钢铁、马匹茶叶、海鱼海盐,想象一下这里面究竟有多大的利益!只要我们建成了这个,将铁路控制在我们手里,我们就是真正的铁路大亨,什么晋商徽商都得看我们的眼色!若是我们一旦关下闸门,他们什么油水都没了,这里面怎么会没有钱赚?”
此时连一向淡定的英国公张维贤也坐不住了,原本宋朝的时候,那是南人不可为相,南方人也没什么意见,实际上就是人穷志短,那时候南方还没有开发出来,经济还真没办法与北方人相比,人口少,读书人也少,就算是有些不满,也直接被忽略了。
但是现在大明朝当中,南方却占了大多数,这是为什么,那还不是因为大明的漕商、盐商和海商都聚集在南方,南方人吃肉,大把大把的银子往家里赚,他们只能眼看着,整合四有了钱,他们才能培养出那么多的读书人,抢占了大明朝堂,现在有组织起了一个东林党,为他们遮风挡雨。
若是能够掌握铁路,那么不仅仅是经济利益,更可以在朝廷上弄出一个代表他们利益的政治党派。他们这些勋戚不愁吃不愁穿,美人神马的,想要也能到秦淮河买几个扬州瘦马,只是这钱权二字却总是参不透,他们祖上也是跟着太祖或是成祖拼杀出来的,大明江山也有他们一份功劳,怎么现在反倒是被那些南蛮子给架空了。
张维贤听到现在,呼吸都急促了,连忙说道:“殿下,这铁路的确是一门好生意,只是朝廷已经定下了以工代赈,实际上就是户部和工部的职责,工部总算是方大人的地盘,方大人与我等也是相交莫逆,只是户部的李汝华等人却不好糊弄,说到底,还是东林党人!”
这些勋戚对东林党都没什么好感,东林党认了张居正为老祖宗,当年张居正可是把他们这些勋戚给好好的整治了一段,对南方那些大商人却没怎么处理,这些勋戚心里能不怨恨吗?在怨恨张居正的同时,自然也把东林党给恨上了。而且这些年来,东林党为了保证南方大财主的利益,倒也没少干损害他们北方勋戚的事情,他们就越发恨得心安理得了。
朱由崧笑道:“若是在以前,我倒也那他们没办法,可惜的是刚刚一位叫‘钱谦益’的翰林编修犯到了我身上!我倒是可以跟他们交易一番,相比不会太难。”
朱纯臣急了,说道:“一个钱谦益,就能够让东林党人放弃铁路?不太可能吧?”
张维贤一摆手,说道:“朱贤弟,这个钱谦益可不简单,他是叶向高那老儿的学生,诗文无双,文采风流,正是东林党人全力推举的下一代新星呢!不过殿下,就算是钱谦益这么重要,他们恐怕也不会放弃铁路的事情吧?”
朱由崧说道:“不用担心,东林党人未必能够看到铁路真正的价值,而且东林党从本质上讲,可不是商人,在他们看来,一个钱谦益要比那些充满铜臭之气的钱财强多了,他们会与我们交易的!”
张维贤点了点头,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若是殿下真能够做成,维贤当追随殿下,共建大业!”
朱由崧耳朵一动,张维贤这话里有话啊,做成?却没说做成什么,难道是说自己做成皇帝,他也会追随自己?这个英国公魄力不小啊!
有了英国公的许诺,其他人也纷纷表态,朱由崧示意众人安静下来,说道:“将修筑铁路的任务抓到手中,倒是不难,不过我们仍然要让给朝廷一部分股份,也不算是太多,只要百分之二十就成了,其中一分归我皇爷爷,另外一份归户部!”
张维贤说道:“那就好,我还以为还像联合矿业那样要百分之五十一呢!”
朱由崧笑道:“皇爷爷也没那么狠,这次我们赈灾、修路、购买机车再加上铁路和机车的日常维护都一起包办了,朝廷要上两成已经算是白拿了,他们也就该知足了!不过在这里,我们要说说,这次的其他股份该怎么分配,我决定拿出三百万两白银参与这个铁路公司!”
“什么?三百万两?”朱纯臣不禁叫道:“小殿下,您财大气粗,可也得想一想我们的情况啊,您一下子拿出三百万两来,我们还能有几分股份啊!”
朱由崧微微一笑,说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我们这次拿出这么多钱来,当然不只是为了修筑一两条铁路,而是要拿到在全国甚至是在海外修筑铁路的权力,而且要求朝廷在修筑铁路的时候,同样的条件,必须优先考虑到我们!”
“优先考虑到我们?”张维贤奇道:“殿下,难道还有别的人有那个技术能够造铁路?”
朱由崧笑道:“现在还没有,可是我们弄出铁路来,买了机车,那就得整天使用,大明这么大,能工巧匠无数,谁能保证没人能够山寨的出来?”
“山寨?什么意思?”朱纯臣不禁问道。
朱由崧说道:“这个,就是复制,盗版,哎呀,就是仿造的意思!”
张维贤点了点头,说道:“殿下说的有道理,那好,我就拿出一百五十万两!”
好在现在这些勋戚也跟着朱由崧赚了不少,此时拿出个百万两来,倒也不是拿不出来,很快英国公张维贤出银一百五十万,成国公朱纯臣出银一百五十万,武清侯也拿出了五十万两,再加上其他的核心勋戚,启动资金已经超过了一千万,可比联合矿业刚刚开启的时候阔的多了。
第四十五章 铁路公司(下)
诏狱。
腊月天,白雪纷飞,诏狱也不是太过严实,呼呼的寒风从旁边窗户里,直灌入大牢,这大牢的小窗上面别说是玻璃,就算是一点窗纸都没有,这有几根木制窗棂。
汪文言和钱谦益是南方人,在这寒风呼啸之下,只能将牢里的干草裹在身上取暖,此时诏狱狱吏那里传来了几声喧闹,这听得汪文言心中一动,难道是有人来处决他们了。汪文言原本也是狱吏,对大牢里的这些事情倒是有些了解。
若是把你弄到大牢严刑逼供,那就说明对方还没有足够的办法致你于死地,那就要看你能不能耐得住了,若是耐住了严刑,等自己的同党在外面活动,营救出自己之后,未尝不能给对方来个一绝地反击。
不过若是对方只是将你拿到大牢,却不闻不问,这可就说明对方根本不需要你的供词,想想自己犯下的罪名,勾结地痞流氓,威胁三位殿下,人证物证俱在,而且是被人当场抓获,若是平常人家还就罢了,可惜的是居然是三位皇族。
按理说皇族不应当出现在外城之中,可惜的是正巧是那天朱由校和朱由检两位殿下前去看望好久不见的福王世子,偏偏就被他们正碰上了。对皇族不利,而且还被当场抓获,那跟谋反也没什么区别,他们这下子可就难脱罪了。
“赵大人,你怎么来了?”钱谦益没想到,赵南星居然会亲自来看他。
赵南星冷笑道:“若是我不亲来,锦衣卫的人能让我进来,能见到你们?”
汪文言连忙说道:“大人,不知道朝廷会怎么处理?”
赵南星狠狠地瞪了汪文言一眼,这次的事情坏就坏在这个汪文言手中,此人出身胥吏,为人奸猾,根本就是害群之马,因为善于钻营,居然也在东林党中占有了一席之地。
赵南星说道:“这些天你们在诏狱有没有被审讯?”
钱谦益摇摇头说道:“没有,他们把我们扔在这里,不闻不问,也很少有人来跟我们说话!”
“唉!受之,你说让我怎么说你呢!你往常也是清正之辈,怎么就在这上面犯糊涂,这次的事情让我们的朝廷上很被动,原本我们就打算在这段时间偃旗息鼓,等到太子登基之后,再行诛除奸佞,却没想到你们居然惹上了这样的大祸,如今我们已经是进退两难,反击不成,被动挨打也不成,我们是想,让那个赖地龙完全担下这个祸事,就说赖地龙在诏狱之内畏罪自杀,到时候就没人能够指证你们了!”赵南星说道。
汪文言说道:“这样虽好,可是当时跟赖地龙一起的至少有十几个地痞无赖!”
“哼,这些人早就被顺天府给锁拿了,那些人都是为非作歹、为祸乡里的败类,我们就算是给他们安上死罪,那也是罪有应当!”赵南星冷笑道。
汪文言不禁一喜,说道:“这可好了,到时候恐怕真没人能够治我们的罪!”
赵南星冷哼一声,说道:“你高兴得太早了,虽然那些赖地龙的弟兄都没了,可是赖地龙却是北镇抚司当中,由骆思恭亲自看管,这次皇上可是生气了,在皇城当中,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钱谦益哭丧着脸,说道:“皇上都知道了,我们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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