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证明》第33章


横渡不动声色地换了个话题。因为老板娘的举动似乎表明她已经猜到了他们的身份。
“没有啊,预约不是你们亲自联系的吗?”
“哦,我们是委托公司办理的。”
横度赶紧打圆场。在寻问情况的时候,一上来就暴露身份,就有可能使对方缄口不谈。当然也有可能相反,说明白己的刑警身份反而会使对方讲得更多。不管怎样,得先观察一下对方,再见机行事。
“你到这儿来有什么公事吧?”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来办公事?”
横渡一直小心翼翼地掩盖自己的刑警身份,但是他觉得对方好象猜出了自己的职业,声音中微微透出些惊奇。
“这个嘛……到这儿来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个旅行团、一对情侣或是一家老少洗温泉兼作徒步旅行。两个大男人结伙到这儿只是为了洗洗温泉,是很少见的。”
“啊,真的吗?早知道带个女孩子来就好了。”横渡向栋居作出一副遗憾的表情。
“我来猜猜你们是干什么的吧。”老板娘含笑说道。
“你能猜着吗?”
“我想说是新闻记者,但又不像。你们是刑警吧?”
两个人吃惊地面面相觑。
“真是一语道破啊,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横渡觉得既然被猜中了,就没必要再隐瞒了,也就公开了自己的身份。老板娘像是个健谈的人,与其笨拙地加以遮掩。倒不如向她摊牌要求协助,这样效果或许会更好些。
“要是报社或杂志的记者的话,你们肯定有一个人会带着照相机,但你们俩人的皮包都很轻,不像带着照相机。此外。多数记者都比你们打扮得时髦。”
“哎呀,真厉害呀。”
横渡苦笑一声。这年头儿罪犯都开着飞机或赛车作案了。追捕他们的刑警也一改身穿二手西装脚蹬大头鞋的形象了,在年轻的刑警中,有人的穿着打扮打眼一瞧就像是一流公司里的白领职员。他们两个人员没到那个地步,但是自己觉得至少也没到“大头鞋刑警”的份上。
不过和吃新闻饭的一比,还是有点儿土气。
山沟里的这个温泉旅饵的老板娘竟然看出了这点。
“真对不起,我并不是说你们穿得土气。记者的那种时髦老让人觉得有些出格。”
老板娘像是意识到自己刚才失言了,连忙改口。
“这没什么。既然你自己看破我们是刑警,那就跟你实说了吧。实际上我们是东京警视厅的,来这儿是为了调查一个案子。这位是横渡刑警,我是栋居,我们有根多事要请教您和您丈夫,您能协助我们吗?”
既然已经暴露了身份、栋居就向她出示了警察证,并且自报了家门。况且晚上要住在这里,还要登记姓名。
“能帮上忙的话我一定尽力。刚才说话冒犯两位了。”
老板娘刚才信口说出的话,也算不上是失言,但她却觉得似乎很对不起这两个人。他们俩不失时机地利用了这点。
“这里经常有外国人来吗?”
栋居代替了莽撞的横渡。单刀直入地提出了问题。
“这个嘛。这个地方这么偏僻,外国人很少来。”
“不会一个都没有吧?”
“旺季的时候也会来几个。”
“最近有美国黑人来过吗?”
“黑人?这个,在我的印象中,没来过。”
“在9月13日到9月17日期间,没有黑人来过吗?”
栋居紧盯着老板娘的脸。根据海关的登记。约翰尼。霍华德这次是头一回到日本,因此,来雾积的时间只有从9月13号入境后到死在皇家饭店这四天时间。据说他住在东京商务饭店时,每天晚上都回宾馆。但来雾积当天便可以返回东京。
“9月份的游客倒是不少,但是没见过什么黑人。”
“就是这个黑人,没来过没关系,他有可能和这个地方有什么联系。虽说是黑人,但长得却有点像东洋人。”
栋居把约翰尼。霍华德死后整容的照片和从护照上复印下来的照片拿给老板娘看,但老板娘却没什么反应。
“你没有印象,你丈夫不会不记得吧?”
“你是指这个黑人吗?”
“是的。”
“如果有黑人在这儿投宿的活,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我肯定会有印象的。呃……这个黑人怎么了?”
老板娘脸上露出一丝不安的神色。
“没什么,我们追查这个是为一个案子作参考。没什么可担心的。”
栋居缓和了老板娘的不安情绪。如果老板娘经常看报纸的话,就会明白他打听的这个黑人已经在东京皇家饭店被害。在这个僻静的山谷中开温泉旅馆的善良老板娘,不会对东京那种血腥的案件感兴趣的。即使她随便看过这段内容,也不可能在栋居出示的照片和仅在报纸上登过一次而且模糊不清的照片中发现相同之处。
“有没有这种情况,只有老板在而您却下山了呢?比方说,您病了或有其它什么事的时候?”
“啊,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倒是生过两次孩子,每次都要回闪家坐月子。不过孩子现在都已经上小学了。”
可能是一起坐小巴士的那几个孩子中就有她的小孩吧。
“黑人会不会在那期间来呢?”
约翰尼。霍华德此前没来过日本。虽然他本人没来过日本,但他肯定与雾积有某种联系。也可能是他亲近的人与这里有联系。
“这个,我想大概不会吧。这么稀罕的游客来的话,我丈夫肯定会对我说的。”
“你们的住宿登记保存多长时间?”
“大约保存一年左右就处理掉了。”
和老板娘谈话,栋居越来越感到像是白跑了一趟。但是还有她丈夭,说不定他在老板娘不知道的时候和约翰尼有过联系呢。栋居这样安慰着自己。
“你丈夫现在在哪里?”
“我丈夫现在在山上的旧馆里。有事的话我去叫他。”
“不用,还是我们去找他吧,反正要住在旧馆里。不过冒昧问一句,您是一直住在这里的吗?”
如果老板娘没有印象的话、那也有可能是在她来之前或是不在的时候,约翰尼或他的亲属就和老板有过联系了。
“我和我丈夫是在昭和四十年(1965年)结的婚,从那以后就一直住在这里。”
“在这期间没有来过黑人游客吗?”
“我想没有。”
“来这里的外国人都有哪些国家的?”
“还是美国的最多,大都是基地里的美国兵,其次是学生。仅次于美国人的是法国人、德国人和英国人。”
“在你嫁过来之前,也就是说战后有没有一直住在这里的外国人呢?”
“我丈夫的双亲住在金汤馆里,仍很硬朗。那些旧事只要问问他们就会知道。”
“您丈夫的双亲还健在?”
“是的,两个人都七十多岁了,但还挺硬朗。”
“您丈夫的双亲一直住在这里吗?”
“对,他们继承了上一辈的生意,一直没离开过这里。”
“上一辈?”
“听说上一辈是指我公公的叔叔。这些事我也不大清楚。不如你直接去问我公公吧。”
听老板娘说话的口气,现在雾积的老板,是她的丈夫,她的公公似乎在旧馆隐居了。很难想象24岁的约翰尼会和70多岁的老头的上辈人有什么联系。
“你对这首诗有印象吗?”
栋居换了个提问方向,拿出了约翰尼。霍华德的“遗物”《西条八十诗集》。
“啊,这么说前些天打听这首诗的,就是你们啊。”老板娘像是一下子明白了。
“是的,这本诗集就是那个黑人的。他离开美国时。说是要到日本的雾积来。”
没有必要向她解释他们是由“奇司米”推测出可能是雾积的。
“这首诗,同一名黑人。名叫约翰尼。霍华德,有着确凿的重大联系。诗是咏叹雾积的。他来日本的目的地也是雾积。他来雾积究竟想干什么,我们认为这个秘密就藏在诗中。关于这首诗你能提供一些线索吗?”
“听说这首草帽诗是西条八十先生回忆小时候与母亲一起来雾积时所作的。据说我丈夫的父亲偶然在西条先生的诗集中看到了它,就印在了我们这里的小册予和彩色包装纸上。”
“现在还有那种小册子吗?”
“这个嘛,那都是很久以前用过的小册子和彩色包装纸。现在没了。”
“真是太可惜了。”
栋居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你知道那些彩色包装纸和小册子用到了什么时候吗?”
“我想我丈大或公公知道。”
“这首诗和约翰尼。霍华德有着某种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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