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证明》第60章


川村感到她很可恶,这种可恶更加刺激着他的行动,他开始毫不留情地蹂躏对方。男人和女人的搏斗在继续;这样下去,将由体力的强弱决定最后的结局。眼下这种体力的差别,正使女方渐渐陷入绝望的境地。
“哎哟!”
川村突然惊叫了一声。雅代在拼命反抗中冷不防狠狠咬了他胳膊一口。胳膊上留下了明显的齿痕,并渗出了鲜血。川村一时痛得松开了手。
雅代抓住时机,一把推开正痛得发憎的男人,不问东南西北,顺着斜坡拼命地跑了起来。此时此刻,她已顾不上担心迷路。山并不那么深,只要一直朝着山下跑,总会跑到有人家的地方吧。雅代在树林中狂乱地猛跑,荆棘刺伤了她的身体,她也毫无感觉。前方茂富的灌木丛中,有什么东西在移动,由于她猛烈的奔跑,黑色的影子呼啦一下被惊得飞向了四面八方。原来是一群乌鸦。她吓了一跳,一下呆住了。但马上感到川村从后面追上来了,便连忙拨开灌木准备往前跑。就在这一瞬间。她发出了撕裂心肺般的惨叫声,猛然转回身,朝刚才逃过来的、有男人追来的方向跑了回去。
11月23日下午3点左右,一对徒步旅行的情侣,在东京都西多摩郡桧原村人家附近的山林里,发现了一具腐烂的女尸。
这对情侣面无人色地跑进村落的一户人家,那家人立即与附近的巡警岗亭取得联系,岗亭的巡警又立即报告了五日市町警署。为了保护现场,警察让这对情侣的男方带路前往现场。而他的女伴。由于受刺激太深正处于虚脱状态,就让她在村民家中休息。
女尸本来埋在土中,后来被野狗或山里的野兽扒出来,让乌鸦啄得不成样子,惨不忍睹。在与警视厅进行联系后,搜查一课的刑警和验尸官也很快赶到了现场。经过验尸之后,女尸暂时移至五日市署的太平间。
由于时间大晚。决定第二天进行正式的现场查证,现场由五日市吝署的警察严格地保护起来。
与尸体埋在一起的有个手提包,装在手提包里的东西,泄露了死者的身份。死者名叫小山田文枝,26岁,住在东京都k市官前街48号。她9月26日前后失踪,其丈夫曾向警方提出过搜索请求。
警方立即与死者家属进行联系,确认了死者的真实身份。她丈夫看到妻子那面目皆非的样子。只低声他说了句“果然是……”,便当场呆住了。
经过第二大的解剖分析,确认死亡时间已经过了40至60天,死因是由于全身跌打和内脏破裂致死,尸体的损伤属典型的交通事故造成。直到这时,小山田原先提出的上诉才有了重要的意义。他在诉状中说,妻子被轧后,又被运到何处藏了起来。
警方也曾认同了小山田的上诉。到肇事现场一一一k市牌楼前进行了搜索。现在,她的尸体恰好证实了丈夫的上诉。于是警方再一次对发现尸体的现场进行了细致的勘察,但一无所获。
兽方又进一步扩大了搜索的范围。一位刑警从草丛中捡到个东西,同事意识到有用立即凑过来研究。这是一只天鹅绒面的小扁盘子,一柄生了锈的金属机关,它就像烟盒一样被打开了,里面贴着很柔软的一层像擦镜头布那样的布料。
“这肯定是个装什么的盒子。”
“盒子这么小,它究竟是装什么的呢?”
两个刑警冥思苦索,琢磨来琢磨去也弄不清到底是装什么的东西,只好上交。这是从现场附近找到的唯一的一件东西。
上司也不知道这盒子是装什么用的。在参加这次现场勘察的刑警中,有一位刑警盯着这盒子看了一会儿后说。这东面可能是装隐型眼镜的盒子。
“你戴隐型眼镜吗?”上司看了看这个不戴眼镜的刑警后说道。
“没有,我眼睛很好,根本没必要为了潇洒去戴那玩艺儿。我亲戚家有位年轻姑娘戴这东西,我曾见她有这么个盒子。”
这果真是凶手留下的东西吗,目前还不能妄加断定,但是从盒子经过风吹日晒后的退色程度看,认为与死者死后经过的时间基本相吻合。
盒子上刻有“金龟堂”东京。银座的字样,大家认为这是销售商店的名称。如果这确属凶手落下的东西,那将是一个重要的证据。于是,一名刑警马上带着这只盒子赶赴银座去了。
“我已掌握了你犯罪的全部证据”。新见威胁地他说道。恭平听到后吓了一跳,只感到自己的视野一下子变得模糊起来,周围的景象似乎全部蒙上了雾霭失去了轮廓,只有新见那坚锵有力的声音还在耳中回荡。肇事后,由于自己对汽车解体是个外行,拖了一天又一天,最终造成了致命的后果。
现在被他穷追到这儿。已经是逼上绝路了。恭平万万没有想到,他竟会紧追不舍地追到纽约来。
一一郡阳平和八杉恭子的长子轧死行人后销尸灭迹;——“母子通信”模范家庭背后的丑恶。
诸如此类的报刊标题,在恭平的脑子里不时地闪现着。
这下不仅自己不行了,而且连母亲也要名声扫地,还会对父亲的政治前途产生影响。他十分明白,尽管自己蔑视父母,但没有他们的庇护,自己一事无成。
在丧失一切之后,一切再从零开始的生活,自己是绝对忍受不了的吧。这并不是讨厌贫困,而是生来还未经历过,自从应事以来,就一直生活在丰富的物质环境中,想要什么,有什么。在物质方面。从来没有得不到满足的经历和感受。
然而,这一切突如其来地就要被剥夺了。不仅自己那得天独厚的生活环境要被剥夺,而且还要作为囚犯去偿还自己所犯的罪责。
这意味着。自己将要告别人世间一切美好、快乐、甜美和舒适的东西,而去面对被关进牢狱、完全失去人生自由、过黑暗肮脏生活的现实。只考虑这些,恭平就已经感到脊背冷飕飕的。
不,如果是进监狱服刑那还算是好的;由于犯罪性质恶劣。说不定还会被判处死刑。
死刑?眼前立即浮现出以前曾在电影中见到的电椅和绞刑架场面,而且它与现实的景象逐渐重叠,使自己分不清哪是电影场面,哪是现实了。
“喂,跟我过来。”新见以得胜自豪的口吻命令道。
——不能让他抓住!这种想法突然从恭平的心底里冒了上来。
这儿是美国。可不是日本。追到这里来的也只是他一个人。我得逃走。只要有一口气就得逃。想到这里,恭平立即行动,转身就跑。新见虽然没有大意,但设想到他会抛下自己的女友独自逃走。结果措手不及。
等到新见醒悟过来再去追赶时已经晚了。恭平已穿过饭店大厅向大门出口处跑去。为了防止外面的空气直接进入有空调的饭店内,出口处设了两道门。从外面进来的第一道门是个旋转门,将大厅与外面隔开的第二道门是装有透明玻璃的自动门。
恭平拼命往外跑,只看到通向大街的第一道旋转门。此时。正巧有几位客人推着旋转门从外往里走。
恭平的眼睛只盯在旋转门上,而且由于眼睛高度近视,看得不很清楚,忘了那儿还有一道透明玻璃的自动门。这是透明玻璃隔门常令人产生的错觉。
恭平头脑中只闪着一个念头——快逃。他以极其迅猛之势向自动门撞去。自动门感应到恭平的接近正要打开,但却赶不上他的速度。
咚!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声音;恭平被厚厚的透明自动门一下子反弹了回来。加速度全都变成了反作用力,他的身体受到了猛烈的冲击。
恭平受到达重重一击,瞬间神志开始模糊起来。
“怎么回事?”正在大厅里的人们听到响声后大吃一惊,不约而同地把视线投向了出口处。饭店服务员赶紧跑了过来。
恭平听到跑动声音。硬是站了起来,但觉两眼发黑,便又倒了下去。完全失去了知觉。
恭平在意识渐渐失去的最后时刻,还在深深地悔恨自己。当初要是早点将那遗失了的隐型眼镜配好就好了。
他眼睛高度近视,但又不愿戴眼镜,就用隐型眼镜。可是,大约在三个月前,他外出时从眼睛里取下的隐型眼镜不慎弹出去丢了。正想早点去配副新的,就出了那起交通事故。
如果早点配上隐型眼镜视力得到矫正的话,也许就会避免发生如此惨痛的事故。
现在受到了自作自受的严厉惩罚,在眼镜丢失、视野模糊不清的时候。突如其来追踪者,把自己吓得魂不附体。一下子撞在了透明玻璃门上,并受到了透明“空间”的剧烈反弹。这种反弹使恭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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