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风》第27章


再见
d·h·l
梅林达别墅
斯坎迪奇
佛罗伦萨
1927年6月1日
亲爱的埃尔斯:
为什么不让他们把f·勒格的《伊特鲁里亚的绘画》给我寄来。价钱大约是20马克左右。如果书店用挂号——不挂号会丢的——给我寄来,我将非常高兴。把价钱告诉我,我马上会给你寄钱去。那是非常出色的书。我在朋友家看到它,就自己也想要。听说我在塔尔奎尼亚时,勒格正在佛罗伦萨。不过,他已经不打算搞伊特鲁里亚的书了。
当地非常热。上午7点前在阳光下吃饭也觉得有点热了。大家都早晨早起,下午睡午觉。弗莉达还在酣睡。我早就醒了——还没有一个人起来——乡亲们也在睡午觉。阿尔诺溪谷在阳光照射下,蒸腾着静静地横在那里。由于那里还有几丝风,所以我走下那里,想坐到放在树荫下草地上的躺椅上。大樱桃也熟透了——吉乌利亚把它采来——非常可口。在盛夏,当大家都想忘掉劳累,象小虫子那样睡觉时,我总是感到特别愉快。
听朋友说,《大卫王》获得很大成功。戏剧也获得好评。不过报纸上的评论却提出完全相反的看法。它说,戏剧松散,像对话过多的电影一样,乏味,没有一点戏味,说像我这么聪明的人把那样的东西拿到现代舞台上实在是失策。像我这样的聪明人是不会为那些人说的话而生气的。如果制片人用它拍出了差电影,那是制片人的责任。另外,如果剧评家们只听到了有关离婚和金钱的麻酥酥的对话,那这是他们的责任。因为他们应该向〃上帝〃乞求〃请让我听清〃,所以他们不该责备我。然而弗莉达却因此事大为失望,情绪低落,怎么安慰都不行。再过些时候,情况就会清楚了。
如果不是那么热,我们可能7月底以前就留在当地了。如果不热,我们想路经科尔托纳、阿雷佐、基乌西、奥尔维耶托、阿西西、佩鲁贾回去。8月——这个热得让人泄气的月份,全世界的人都找个地方出门了——我们要去巴登的岳母家。你是要去萨博亚港吗?这挺好。那里有几个我的朋友。如果天气不坏,你受得了那个热劲,你带孩子们到这里来怎么样?我们不在的时候,你可以用这个房子。可以让孩子们看看景色优美的佛罗伦萨及其近郊。他们肯定高兴。你愿意从家务中完全解放出来凉快凉快,所以你可以这样做。
布雷特回牧场了。由于我们没有和她一起去,她非常不高兴。梅布尔也寄来烦人的信。说增盖了两三间房子,其中一间是我们的。不过,这个夏天,我们去不成。
我还要去巴伐利亚,那里9月肯定绝妙。如果提前成行,我还住在勃伊尔伯格的旅店。距今15年前的5月底我们在那家旅店开始了我们的生活。我非常喜欢勃伊尔伯格,不过旅店在夏天里是又挤又乱的。
今天又收到了柯蒂斯·布朗的信,他说他收下了10英镑《骑马而去的女人》的稿费。如果它发表在《号盘》或《伦敦墨丘利》的6月号或7月号上,我马上把《爱岛的人》寄去。你肯定喜欢它,肯定想把它翻译过去。
近来,我很少写这么长的信。日月如梭,我们几乎谁也没见到——我很满意这一点。弗莉达时时发牢骚,可是人们一来,她又没什么好脸色。她认为自己是个喜欢和朋友交往消遣的社交型的女人,但真的是不是,我还搞不清。然而,我认为所有的人都是善良的。
向孩子们、阿尔弗雷德问好。
d·h·l
梅林达别墅
斯坎迪奇
佛罗伦萨
1927年7月11日
亲爱的岳母:
你的可怜的女婿正因支气管炎和痔疮躺在病床上。医生是佛罗伦萨最有名的吉廖利——他给我开了凝固剂,我还很虚弱。虽然没有危险,可是……
你怎么样?不洗海水浴了吧?医生说,我之所以得上痔疮就是因为在福尔泰洗了海水浴的缘故。
你喜欢康斯坦茨吗?我们曾在那里到沃尔特豪斯·雅各布家吃过饭。当时门德希亚也在座。你记得吗?那顿饭吃得很舒服。不过,你是否有些困难?或者你越来越年轻,把头发剪短,把裙子弄短了呢?你还搞不清楚,一个76岁的女人花枝招展该是什么样子。
朋友们非常亲切。每天都有人从佛罗伦萨来。我在病床上总算捱过了5天。两周后,我就可以出门上维尔塔泽了。它在什么地方,我们还不知道。不过不久埃米尔会写信告诉的。医生的意见是我至多能去海拔800米处的松林。我盼着再次恢复健康。
寄去两英镑,祝贺你的生日。其余的待我们参加庆祝会时带去。埃尔斯应该给我们写信。我们非常感谢她以前写来的信。我在伦敦借到了书。不过,只要我能再次恢复健康,我就和伊特鲁里亚人及他们的文物告别了。我要自得其乐,忘却一切。请知足地、细细品味人间的欢乐吧。
我们就要出发,想一起品尝巴登的香肠。
d·h·l
伊尔辛豪森
波斯特,埃本豪森
慕尼黑
1927年9月12日
亲爱的岳母,今天收到了小包裹。你何必那么破费。你不该那样。手帕非常漂亮。我很喜欢。普拉里内是王子们吃的点心。我们只吃过两次。小香肠也很好——面包是生活的支柱,给它加上小香肠,它就成了屋顶了。
我很清楚,你的三个女儿在世界各国转来转去,你孤单一人很寂寞。不过,现在纳施和你在一起,你也该踏心了吧。
不知什么原因,埃尔莎今早上奥格斯堡去睡觉了。她和我们在一起时,玩纸牌、刺绣、散步,我们很开心。她走了,实在遗憾!
今天下了雨,天有些凉。而伊萨尔河谷还挂着色彩斑斓的彩虹。〃上帝〃遵守着诺言。
巴比还没有来信。可能星期四,她会直接到这里来。埃米尔写来十分精采的信,说要送给我们30瓶啤酒。请想象一下,我们要大醉酩酊、鼻子红红、眼睛湿润地上巴登去。
我们非常遗憾不能和纳施、埃尔斯,和你长期呆在一起。总是愚蠢地分别着。不过,很快就见面了。再见。
d·h·l
已近黄昏。云霞染成金色,群山矗立,山头是缓缓移动的白色蒸气。
星期四早晨
亲爱的埃尔斯:
你送我们那么多化妆品和钱,实在感谢。不过你为什么不收我们的钱呢?请告诉我们,到底一共多少钱。
《青少年》的记者来了——他是个善良、怯懦的人——工作他是接下了,但是他决不是能和现代的水磨相对抗的人。卡拉也来了——两人都很善良——不过,由于今天他们和那个阶级的所有人都一样丧失了他们存在的理由,所以完全找不到他们为什么非要存在的理由。——他们象纳哈巴林那样连痛苦都没有。
天要下雨,冷风吹过。
由于巴比预定在今晚10点40分到达慕尼黑,弗莉达要坐末班车去接她。他俩明早回来。我们约好明早应邀到卡拉家喝茶。
我的书寄到了吗?——《青少年》的记者要2000字、非常短的小说。哪有那么短的小说——一般是5000字。
不过我应该试着写写,发现点什么。
祝愿伊德尔伯格一切都好。问大家好。
d·h·l
伊尔辛豪森
伊萨尔河谷
星期二
1927年9月29日
亲爱的岳母:
听埃尔斯来信说,纳施还在那里。喂、乔安娜,复活节的小羊,还不该把你自己供上结婚的祭坛。请等星期三我们去。我们乘12点的火车,7点到达巴登。岳母,这样好吗?然后,我们去鲑鱼味道极佳的奥古斯塔巴德。今晚真冷——我俩都感冒了。星期日下了雨,天非常阴,我们还是出了门,结果挨了淋。不过,我们渐渐好了。安娜在这里,她照顾我们照顾得很好。巴比已经去了伦敦。她在这里,简直无法相信。我已经把埃米尔送的啤酒几乎喝光。打破慕尼黑的纪录了吧?昨天我们见了赖特纳夫人。她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女人,就是太爱唠叨。她让我向你表达衷心问候。
菊花开始变黄。今天,我们在阳台下找到了五六棵紫罗兰。香味还象春天那么香,花型还是那么漂亮。卡拉明天来。还有剧作家马克斯·莫尔也从泰根塞来。星期三就要见到岳母和纳施了。到那时再好好谈。
d·h·l
伊尔辛豪森
星期日
亲爱的埃尔斯:
非常感谢你的笔。我能重新握上它,非常高兴——它是老朋友。我用它写出了《树丛中的少年》、《圣莫尔》、《公主》、《骑马离去的女人》、《羽蛇》及其他小说。它虽然有了讨厌的黄褐色,但决不是支不好的笔。不如说,我倒喜欢上它的颜色了。看来大修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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