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筒靴》第12章


告诉他,他已经睡了四天多了,幸好宿舍管理员在巡查的时候发现他晕倒在地上,及时将他送到医院,否则像他这样突发心脏病要是不能得到及时医治,就会有生命危险!看着老泪纵横的父亲,清奇没有再说什么,而女生寝室遇见的怪事也一直压在他的心里,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对谁说,直到那次,他喝醉之后,三点多来敲我的房门,问我能不能在我家住一晚,他像疯了一样的念叨着,说什么她来了她真的来了,靴子靴子,好漂亮的靴子……”
东崇吃了一惊,那天在图书馆的时候,吴昊说秦天嘴里念叨的也是这个,难道那个鬼这十几年间一直在学校里?靴子,大概就是那个女孩穿的吧!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拍脑袋,朝楼凡大喊:“楼凡,你那天说在水池里发现的珠片还在吗?”楼凡点点头:“我一直随身带着!”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珠片。东崇兴奋地接了过去,没错!就是这个!我想起来了,那天跟在秦天后面的那双自己能走的靴子上闪闪发光的东西,就是这种珠片!
“这是……”陈老师也像是想到了什么。“这种长筒靴九十年代很流行的,而且穿这种靴子的,一般都是那些家里比较有钱的孩子,我记得我小时候看着别人穿就非常羡慕,只是一直没有办法穿上……”
“这么说要找到拥有这种长筒靴的人应该不难,趁着学校停课,我们得加紧行动,我总觉得那东西杀人是有规律的,我害怕……”楼凡心里隐隐的不安,“就是吴昊的事情,老师您……”
“我懂的,我会帮你们保密的,明天一早我就报警,就说吴昊失踪了,一宿没回宿舍。我们都装得好一点,别露出这么蛛丝马迹。”老师点点头,这件事情也只能这样了,总不能用神鬼论搪塞警方。
“那老师,我们先走了,您好好休息。”东崇说。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情!”陈老师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生锈的小盒子,“清奇死前的那天晚上跑过来把这个递给我,要我好好保管,他说钥匙就在月亮照不到的地方。”陈老师将盒子交给楼凡,“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我想这里面的东西应该对你们有所帮助。”
从陈老师那里出来,东崇就一直在想着校长话里的含义,月亮照不到的地方,钥匙会被放在哪里呢?
出了宿舍楼大门,外面的一切又是那般的荒凉与暗淡,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刮过每个人的脸庞,就像刀一般划得他们生疼。东崇又忍不住朝校长的寝室看去,吴昊,你冷吗?去天堂的路没有兄弟陪你一起走,你会孤单吗?
顺着清风,东崇的眼泪无声地滑落。月光如水,淡淡的流淌,大榕树乌黑的枝桠在风中一动不动。东崇突然一拍脑袋,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跑到榕树下,“楼凡强子天翼!你们快过来!”东崇急切地叫他们,一行人站在高大的树下,细密的树叶若是在夏天一定是一把很好的遮阳伞,能够挡住所有的阳光。东崇绕着榕树转了一圈,果然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树洞,他将手伸进去,在里面摸出了一把钥匙。
“钥匙!我怎么没想到!”楼凡一拍脑袋,将钥匙插进锁里,旋了几圈,盒子就被打开了。
风拍打着窗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像有人躲在屋里锤着窗户一样,四周一片漆黑,昆虫也不再叫唤,再过几天就入冬了,这些小生命也即将结束它们的使命,进入新的轮回吧。东崇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他总感觉这里的气氛怪怪的,于是拉拉楼凡的衣角:“先回寝室再研究吧。”
楼凡点点头,一群人消失在黑暗里。
、陈年往事(四)
回到宿舍,已是凌晨两点,大家都很疲惫,楼凡将盒子放在枕头边,不一会就沉沉地睡去。东崇望着空空如也的床铺,内心百感交集,难以入眠。
黑暗吞噬着整个宿舍。
一阵微弱的响动,东崇警觉地竖起了耳朵,声音越来越响,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整栋学生宿舍只剩下他们的寝室有人住,其他人都回去了,这么晚了应该也不是宿舍管理员吧。
“叮叮叮——”像是有人用锤子在捶打什么尖锐的铁器,发出一声声碰撞的声音,在黑夜里清脆地回荡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而且越来越清晰。
窗户没有关,寒风呼呼地灌进东崇的耳朵,东崇的床铺正好在窗边,窗外是学校后山,一片满是黄土的土地,在进这所学校之前,东崇就听说过很多关于这片空地的传说。有位师兄曾跟他们说过,这里以前是片乱葬岗,而他们学校所在的地方则是一个小村庄。无数无人认领的尸体都被堆放在那里,那些尸体一些没有头,一些没有脚,一些被开膛破肚,肠子丢了一地。由于没有人将这些尸体埋了,这些尸体越堆越多。直到一天清晨,天还未亮,一个樵夫山上砍柴,当他路至乱葬岗时,不由得加快了步伐,这里不仅阴气重,而且腐烂的尸体散发出阵阵浓烈的恶臭,还是各种剧毒昆虫盘踞的地方,樵夫本想从山那边上去,可是那几天下了几场大雨,山那边出现了滑坡,所以只能往这边走。蓝黑色的天空,几颗疏星零零散散,远处山上的树木黑压压的一片,就像一个会把人吞噬的山洞。
“酒,我的酒……”微弱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樵夫心里一紧,这鬼地方也会有人?
他走上前去,看见一个穿着单薄衬衫的男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不停地呻吟。
“大哥,天冷,可不能在这睡着。”樵夫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好心地上前劝道。
“我要酒,你有酒吗?”男人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感情是个醉了的酒鬼。
“大哥您不能再喝了,您都醉了!”樵夫上前想要扶起男人,却发现男人的全身热的吓人,他发烧了!
不管是谁救人要紧,他想要背起男人,男人却甩开了他,“我没事,你给我酒,酒!我喝了酒就好了。”男人的眼睛从刚才就一直没有离开过樵夫系在腰间的酒壶。
樵夫摇摇头,酒鬼果然是嗜酒如命,樵夫取下随身的酒壶。男人眼疾手快,立马抢过酒壶,从兜里拿出一个黑色的袋子,神秘兮兮地将他塞到樵夫的口袋里,这是我好不容易从那些人那里抢到的,你可要省点花,樵夫捏了捏口袋,应该是钱,他叹了口气,问男人:“真的不用我背你回去吗?您好像病得很严重”
“不用不用,”男人摆摆手,“快走吧年轻人,你是个好小子,可别跟我一样贪杯,落下个家毁人亡的下场,往前走左拐的第一棵树,那是一棵百年樟木,你取他去买一定能换个好价钱。”男人叹了口气,“你待会一直往前走,别往后看,知道了么!”
樵夫虽然心里很疑惑,一个与他素未平生的人却告诉了他这么多,他点点头,朝前走了一段路,突然想起还没有问男人的姓名,不管怎样,樟树的木材要是拿到市场上去卖,一定能买个好价钱,赚了钱怎么说也得给人家捎带几瓶好酒,就待他转过身去,却目瞪口呆,双脚仿佛被黏在那里,不得动弹。
男人一手拿着酒壶,另一只手在自己的肚子里掏啊掏,他的肚子不知何时裂开了一道大口子,终于他像是找到了什么似的,将一个带血的长长的东西往外拉,居然是一段肠子,樵夫的胃里一阵恶心。男人将酒倒在肠子里,满意地舔了舔嘴,一跳一跳地消失在堆积如山的尸体里,这,真的是一个酒鬼啊!
樵夫惨叫一声丢下锄头,连滚带爬地穿过森林,不顾枯枝败叶将身上划出一道道伤口,一溜烟地跑回家里。回家以后樵夫生了一场大病,整整在穿上躺了三天三夜,不停地说着胡话,他的媳妇很是着急,请来村里的张半仙在作法,张半仙拿起那个黑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整齐地放着一沓面额不一的冥币,便对樵夫的媳妇说:“想必令郎遇到的鬼一定不是厉鬼,也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大可不必惊慌,我等来跳个大仙,驱鬼便是。”
说来也怪,张半仙在樵夫的房间里鼓弄了一通,又把冥币用火烧了之后,樵夫的病一下子就好了,人也精神起来了。他和妻子一商量决定带点纸钱和好酒去乱葬岗一趟,安抚男人死去的灵魂,可谁知当他们到乱葬岗之后,却发现这个地方却成为一片空地,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前几天还堆积如山的尸体竟然都不胫而走!
后来,每至月圆之时,总有人能够听到空地上传来叮叮当当地声音,有人说那是死去的冤鬼在给自己敲墓碑哩,但是谁也没有去考证过到底怎么回事,而故事却一代代的流传来下,直到改革开放,村子所在的地方被征用,后来又被建成钟真中学,故事也随着时光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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