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季·雨季》第62章


“我还会‘侃大山’呢!”elizabeth小姐有些“骄傲”了。 
余发还是固执地问:“你到底是哪国人?” 
elizabeth小姐故作沉思状,拧着眉,过了,会儿.笑道:“我是世界人。” 
“世界人?” 
“我有那么多民族的血统。如果再嫁给中国人。那不是‘世界人’是什么?” 
世界人,又是一个当代流行语,好一个elizabeth.好一个世界人! 
欣然佩服elizabeth小姐的经历,年纪轻轻的就几乎走遍了整个世界:“地球在你们眼里真小,在我们眼里真大。 
“所以现在许多中国留学生到发达国家求学,学成后,回来报效祖国。等将来有一天中国发达了,外国人或许会像现在中国人出国一样,都跑到中国来留学,到那时就拜托你们关照了!elizabeth小姐像日本人那样鞠了躬。她真好! 
elizabeth小姐是个基督教徒。她像所有教徒一样很虔诚很豁达。这也引起同学们的好奇。 
在余发眼里,这是个谜:“人是由猴子变来的。这是常识。怎么可能是上帝创造的呢?” 
“你是由猴子变来的吗?”elizabeth小姐仍旧微笑着。 
同学们“哄”地大笑起来,余发脸一红:“我,我当然不是。” 
“鸡和蛋到底哪个先出现?”elizabeih小姐又问。 
“不知道。就这个问题,同学们曾经争执很久。可是没结果。或者说答案扯得很远了。 
“这个问题对我们来说很简单:都是神创造的。” 
各人有各人的人生观,elizabeth小姐笑了。同学们也笑了。
elizabeih小姐与同学们无话不谈,她说起她的“puppylove”.那一年她5岁,和邻居7岁的小男孩十分要好,后来邻居要搬家。她在妈妈的帮助下连夜做了一个心状的蛋糕送给小男孩。小男孩也送她一束花。第二天。邻居走了,她伤心地哭了,父母就带上她驾车数小时赶到飞机场,让这对“小恋人”见最后一面。现在回想起来,她还很感动,不仅被当时的puppylove感动,更被父母感动。 
同学们一片哗然:“中国的爸爸妈妈绝不会这样!” 
萧遥笑道:“中西文化差异敢情全表现在这了。” 
王笑天接着大声又不好意思地问:“miss elizabeth,do you have a boyfriend?” 
立即,全班响起一个大“哄”,哄得王笑天脸都红了。 
misselizabeth微笑地默认了。 
同学们好奇地问:“他是谁?” 
misselizabeth没有生气。还讲起了“他”的故事:他是一个中国人,他们是在北京大学认识的,由相识到相恋,正准备结婚。 
这对异国恋人的爱情故事听起来似乎很平淡,但大家都明白,这桩“涉外婚姻”实在是不同凡响。 
“结婚后你们会去德国吗?” 
“不,我们留在中国。” 
“欢迎你做中国新娘!” 
在现今“涉外婚姻”。“出国热”爆炸的中国,一位欧洲姑娘愿意与中国小伙子在中国这块土地上结成伴侣。这个同学们很感动。尤其是柳清,她想起柳眉和大胡子,想起“托福班”。 
“对于出国、外嫁,人们不必为此大声叫好,也无须因此忧心忡忡。柳清想。 
在语音室,elizabeth小姐没有像其他老师那样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放听力带子,而是放了一段音乐:“认真听,说出你们的感受。elizabeth小姐经常叫同学到讲台演讲,克服害羞胆怯的社交障碍。她总是鼓励同学们去表达。她认为表达是一项基本功,也是一门艺术。 
这是外教的独特教学方式。看起来轻松,无形中却在培养鉴赏、记忆、遣词、造句、演讲等多方面的能力。习惯于老师“fol1ow me,again“的中国留学生在西方国家一时都难以适应这种授课方式。然而那悠扬婉转优美动听的乐曲很快吸引了这些中学生。 
“听懂了吗? 
“听懂了。 
“那下面我叫同学上台来讲,把你们听到的,把你们的感受说出来,发音要准确,不要太快。谁第一个来? 
男生贫气地嚷:“lady first,lady first。” 
女生嘲笑:“这就是中国的gentlemen!” 
男生被这一激就气上了。萧遥打头炮:“我在乐曲中听到掌声,掌声如雷。小学的时候,我上台表演过二重唱,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选上我,在排练时,我唱得很起劲,很投入。我的音乐老师坐在台下,拼命地鼓掌:‘唱得好不好?’我的同学叫:“好!’老师说:‘再来一个要不要?’同学们喊:‘要!’于是我又唱了一遍,唱得更加起劲、投入,唱完,老师又鼓掌:‘唱得好不好?’‘好!’‘再来一个要不要?’‘要!’就这样我唱了六遍。第六遍唱完,我累坏了。老师又鼓掌重复:‘唱得好不好?’我连忙说:‘不好!’老师又问:‘再来一遍要不要?’我大声喊道:‘不要!’老师说:‘你总算明白了。’我当时好狼狈,原来他们要我唱准为止才让我停。故事还没有完,真正表演时,唱着唱着,突然爆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我想该不会再像老师那样鼓得别有用心吧,况且我唱得不错啊。为了答谢观众,我唱得非常卖力,而我的二重唱拍档,却不唱了,盯着我看。大概她吓坏了。掌声还是响个不停,这时,老师来了:‘萧遥,别唱了,你的‘麦’没声了。’我这才恍然大悟,麦克风不知什么时候坏了。所以说,掌声有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同学们乐不可支,外教也笑得厉害,一边笑一边叫:“噢,可爱的孩子,可爱的小男孩!” 
余发一走上台,就抓后脑勺:“我听到风吹树叶声,我们家就在海边……怎么讲?我用英语表达不出来。 
“try your best。”老师鼓励他。 
“ok,我们村有一片……荔枝怎么说……有一片荔枝林,我们小的时候经常去偷荔枝。有一次。被看树人捉住了。他没有打我们,而是罚我们每人吃下10斤。我一开始很高兴,可后来就受不了了。10斤,太多了!太恐怖了!吃到最后我直想吐。从那以后。我再也不要吃荔枝了,吃荔枝对我来说是件恐怖可怕的事。 
余发一说完,内地来的同学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余发。请接受我们的帮助吧!” 
余发一愣。 
“我们爱吃荔枝!” 
“你不吃,下回送到我家去吧,多多益善!” 
轮到女生讲。刘夏讲了一个“love story”,不知是搜索词汇还是不好意思,眼睛老是望着天花板。 
“我觉得刘夏当卫生部长很合适。就连现在。她的眼睛都是望着天花板,她在检查有没有蜘蛛网呢!” 
elizabeth小姐的话引得同学们哈哈大笑,刘夏连忙纠正自己的眼神,面对大家,可大家还是笑,太开心了,老师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大家才安静下来。 
刘夏接着绘声绘色他讲那个“曲折浪漫的爱情故事”。 
有同学“吃吃”地笑:“男主人公是哪一位?” 
“还用问吗?”有人挑衅。 
又是一个哄堂大笑。 
同学们发言完毕,等待老师评分。elizabeih小姐却说:“所有艺术中,音乐待人最忠厚,不管什么肤色。不管什么文化程度,不管什么岁数的人,都可以说自己听懂了。只要用心去听,去感悟,就是听懂了。” 
文理分班让人为难
晓旭日记
x月x日 
这几天,大家谈的全是文理科分班的事。好像有人倾向成绩好的到理科,不聪明、死读书的考文科。萧遥、陈明全在理科,而我这类人就考文科。 
我考文科是顺理成章的,所以不像其他同学那么不知所措。可以摆脱可恶的物理、化学,心里一阵轻松。我真学怕了。尽管我不想承认,可又不得不承认:我在理解力方面有问题。而背书、记忆力方面还行,我就是死读书,读死书。下学年要学文,专心学文,我对考大学有了信心。 
柳清要退学了。她妈妈让她退学,在家专攻英语。准备出国。她真的会退学吗? 
欣然大概要回上海去。她户口不在深圳。她的户口要是能来就好了,她一定会很高兴的。户口能来吗? 
还有刘夏,听说在选文选理上也遇上麻烦,谁晓得。
萧遥和陈明在竞争特优生,谁能选上? 
唉,各有各的道,一想起我们班要分散。我很伤感。我很喜欢这个班。有这么多的同学。这么好的老师。 
小贝贝的琴技有点进步了。她妈妈今天乐呵呵地带她到麦当劳吃东西,瞧小贝贝开心样。 
我的未来不是梦
欣然真的要回上海了。 
这几天家里总在谈论欣然的事,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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