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对眼》第96章


“知道了,”李强烦躁的摆手打发,抬腿又是一脚踹在萧一寒身上,“今天算你幸运。”
萧一寒微眯的眼睛看向李强,从鼻子里发出冷声,紧接着整个人彻底支撑不住的趴在了地上,微眯依旧不肯彻底闭上的眼睛,看着李强上了车,看着后车门被拉上,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辰墨。
“大辰…”
这是他最后能开口还能出声的话,趴在地上腿部和腰部传来的剧烈疼痛渐渐失去了知觉,不算晚的天空又开始下起了雪花。
回想起老乞丐的话,或许真的不是疯言疯语——是祸躲不过。
他慢慢合上了眼皮,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的大脑,许久又听到了行来的汽车声,刹车声、开门声、下车的声音、还有严梓焱的声音,一气呵成的朝他这边传来。
“一寒——一寒,小墨呢?”
似是严梓焱正抓着他肩膀使劲晃他,但他真的没力气回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严梓焱,他眼睁睁的看着辰墨被那些人抓走了,他甚至连保护爱人的能力都没有。
一瞬间,颓废、绝望、自嘲,一系列的情绪灌满了萧一寒的整颗心脏和大脑。
风雪扑打在脸上,刺骨但又是麻木的,迷糊中他好像是被人抬着走的,应该是抬进了车,暖和的跟催眠似得,使得眼皮更加的睁不开。
一切繁杂声音过后过了许久,耳边传来的只剩风吹过枝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他想——他应该是到了医院吧。
腿部的疼痛感再次传来,像是麻醉过后的疼,又像是冰雪化开后的疼,疼痛加上满是辰墨的脑袋,让他喘不过气。
萧一寒猛的睁开眼挣扎的坐起来,连带扯了一下腿部,疼的他从牙缝发出‘嘶’声,顺带倒抽了口凉气,掀开被子才知道腿上的伤口全都被人包扎好了。
入目白色床单和墙壁,窗帘是拉开的,没关好的窗户被风吹的‘吱吱’作响,冷风也随之缝隙偷跑进来,有些冷。
他慢慢挪动左腿,跟个木乃伊似得从床上爬下去,一蹦一跳的走到窗户边把玻璃窗关好,仰头看了看外面,天都黑了,他竟然躺了这么久。
外面的雪还在下,比先前的还要大,外面却还是有不少来往的人,一个人就缩紧脖子顶风向前冲,两个人就挨在一块儿有说有笑向前走。
“醒了?”
突然出现的话音让他一顿,随后才慢慢拉上白色窗帘,眼睛又瞄了眼天空,转过身靠在窗户边看着严梓焱,一时竟然想不起来要说什么。
“好在没伤到肾,回床上躺着,”严梓焱看了他一眼,拉着椅子坐了上去,又是一片安静。
萧一寒依旧靠在窗户边,试着扯起不知道还能不能响起来的嗓子,好在万幸只是沙哑了,说:“还没查到么?”
“没有,这次肯定是事先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抓人,”严梓焱靠在椅子上仰起头看向天花板,“定位断掉了,信号也全部隐蔽,天|衣无缝,无处可寻。”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么?”萧一寒哑声道,“你二叔不是想威胁你么,为什么还不让你知道地址。”
“因为连他自己都怕,他怕警察,他更怕我爸,”严梓焱突然猛的站起来,“他就是个疯子。”
“你揍我一拳吧,我眼睁睁的看着大辰被那些人抓走了,却什么也做不了,”萧一寒慢慢地从墙上滑坐在地上,受伤的腿伸得笔直,精神萎靡的盯着地面看,嘴边喃喃道,“或者你在给我一枪也好,这样还能让我好受一点。”
“不怪你,”严梓焱吞吐了口气说,“是我这个当哥的没保护好,你打电话那会儿我正在发了疯似得找小淼的去向,等碰到电话时,你们已经出事了。”
萧一寒闭闭眼睛又睁开,嗓子哑的让他都不愿说话了,恢复到安静的病房突然传来言话之外的手机铃声。
他抬头瞪大眼睛看了眼严梓焱,扶着墙壁慢慢爬起来,不等严梓过来搀扶他,又是一蹦一跳几下就拿到了大衣外套,原以为掉地上那会儿黑屏是摔坏了,却没想到只是关了屏幕而已。
他看着上面的来电,没有显示是谁,只有一串陌生的号码,又看了眼朝这边看的严梓焱,才慢吞吞的接了起来,不等他扯起喉咙说出一句话,有些苍老的中年男人声音响起。
“芦苇荡——旧仓库。”
他拿着电话愣了半天,半猜测的问:“萧原?”
那头没在出声,不等他理清这句话什么意思,电话那头就已经挂断了,再打过去时已经是关机了,似乎是很急的挂了电话,就连讲电话的声音都是使劲压低的。
“谁?”严梓焱看着不对劲的萧一寒,好奇问。
“好像…是我爸,”萧一寒僵硬的转过头,声音虽然是压低着的,但他还是能够听出一点萧原的声音,“他就说了句,芦苇荡——旧仓库。”
“什么?”严梓焱越瞪越大的眼睛,突然似是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走。”
“知道什么?”萧一寒细想着那段话,参悟透了之后也不等严梓焱解释,要不是一条腿受伤,他现在恨不得两条腿跑过去。
不清楚给他打电话的是不是萧原,不知道萧原为什么会出现在哪,又为什么会偷偷通风报信给他,是严恩安指使的还是只是单纯的想告诉他,这些还是要等他去了才能一一解答出来的谜。
芦苇荡——旧仓库——如果他猜的没错,应该就是关押辰墨和孟淼的地方。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腐臭味和难受又长时间的站姿使得辰墨猛的睁开眼,双手被人紧紧的绑在了身后的木柱上,整个身体被绑的不能动弹。
辰墨挣扎嚷嚷了两下,停下来看了下四周,黑漆漆的都不知道身处的地方是哪,体内的药效虽已消散的差不多,但整个人还是有点昏昏沉沉的。
他努力睁大眼睛看向四周,这里很黑,连个窗户或者能让亮光透进来的缝隙都没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只能把眼睛擦亮去看。
难闻的味道吸进鼻子里,让他都有点儿反胃,像是没有处理扔在这里的死物身上发出来的,又像是无人管理日积月累出来的。
辰墨没敢出声,最起码不知道身处是个什么地方之前不敢出声,双手在身后努力的想要解开绳子,指甲因解绳子的力度而划伤,‘嘶’声也跟着从他嘴边冒出来。
但还是要一点一点摸索着绳子的来龙去脉,想方设法的都想要去解开,他下意识的抬头看看漆黑的四周,好像是真的没有人,周围只有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滴下来的水声。
双手在身后不停地拽拉着绳子,弄了半天也没个头绪,刚想要放弃时,‘吱’的一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像是生锈的铁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的声音。
终于瞧见的一点亮光从门隙中透进来,像是灯光,细细看去才知道是来人手里的手电筒的亮光。
门被彻底打开的那一瞬间,一股刺骨的冷风也跟着飘进来,辰墨努力把下巴缩进围巾里,双腿不知是站的太久,还是被冻得有些麻。
来的人是个穿着黑衣的男子,拿着手电筒经过他身边时,从鼻颤发出声冷笑,手电筒也随之关掉,跟着就是拉灯的声音。
突然的灯光刺的他眼睛一疼,立马别开了头抿紧眉头,他这才看到这里并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就连灯都是老式的挂式灯泡,脚下有些薄薄的已经臭掉的积水,这里很潮湿。
他突然想到萧一寒被绑的那次,也是像现在这种景象么?一个星期,萧一寒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辰墨?”
突然出现在他思绪之外的话音响起,微带着惊讶的叫着他的名字。
他看了眼准备离开的黑衣人,慢慢转过头去寻说话的人,话到嘴边却又因惊讶而一时没蹦出来,他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人。
同样绑在木柱上的孟淼,头发应该是因打架被抓的乱七八糟,身上也只穿了衬衫和毛衣,连件棉袄都没来得及套上,白色毛衣上有着明显干掉的血迹。
孟淼面色苍白,就连嘴唇都有些发紫,嘴角眼角都挂着淤青,整个人虽为狼狈但却特别淡定。
‘嘭’的一声使劲关门声把辰墨拉回了思绪,整个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的小空间就剩他和孟淼了。
“我哥在找你,”辰墨干咳了两声,以至来清一清发涩的嗓子,被绳子勒的特别紧的手有些难受的让他眉头一皱。
“哦…是么,”孟淼仰起头看看摇晃的灯泡,“我哥这时候应该也在找你。”
“是吧,”辰墨绑在身后的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嘴边喃喃,“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呵…”孟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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