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彪的这一生》第6章


主土围子和炮楼很多,不断给我们造成威胁和损耗。为了防备地主民团的袭击和追踪,我们有意避开大道和城镇,专在山谷小道上穿行,在山林中宿营。此时已是十月天气,山区气温低,寒冷、饥饿纠缠着我们,痢疾、疟疾一类的流行病折磨着我们。
更重要的是,大革命失败之后,全国革命处于低潮,南昌起义军主力又在潮汕遭到失败。在这种情况下,革命的前途究竟如何?武装斗争的道路是否还能坚持?我们这支孤立无援的部队究竟走向何处?这些问题,急切地摆在每个起义战士面前。
严酷的斗争现实,无情地考验着每一个人。那些经不起考验的人,有的不辞而别了,有的甚至叛变了,不仅有开小差的,还有开大差的,有人带一个班、一个排、甚至一个连公开离队,自寻出路去了。其中也有一些人后来又重返革命队伍,继续为革命工作。我们这支队伍,人是愈走愈少了,到信丰一带时只剩下七八百人。不少人对革命悲观动摇,离队逃跑,特别是那些原来有实权的、带兵的中、高级军官差不多相继自行离去,给部队造成了极大的困难,使部队面临着瓦解的危险。
粟裕大将还特地指出,林彪就是一个“想跑而没有跑成的逃兵”。
此话从何讲起呢?
部队驻扎在大庾县城时,林彪和一些黄埔军校毕业的中、下级军官来找陈毅,表示要离开部队,另寻出路,还劝陈毅也和他们一起离队。
林彪对陈毅说:“你是一个知识分子,没有打过仗,没有搞过队伍。我们是搞过队伍的,现在部队不行了,碰不得,一碰就垮。与其当俘虏,不如穿便衣走。”
“我不走。现在我拿着枪,可以杀土豪劣绅。我一离开队伍,土豪劣绅就要杀我。”陈毅斩钉截铁地否定了林彪的说法。他严肃地对林彪等人说,“你们要走你们走,把枪留下,我们继续干革命。队伍能存在,我们也能存在。拖枪逃跑最可耻。”
10月下旬,起义军余部召开全体军人大会。朱德宣布这支部队今后由他和陈毅领导,他大义凛然地说:“愿意继续革命的跟我走,不愿再干的可以回家,来去两便,绝不勉强。”
陈毅也诚挚地劝告大家,“南昌起义是失败了,但南昌起义的失败并不等于中国革命的失败。我们大伙要经得起失败局面的考验。只有经过失败考验的英雄,才是真正的英雄。我们就是要做失败时的英雄。”
在大多数士兵信心日益增强的时候,悲观已久的林彪还是开了小差。在部队离开大庾县城的那天,林彪伙同几个动摇分子离队,朝梅关方向跑去。在山林中,他们遭到反动民团的搜捕追杀,林彪与几个离队者失去了联系,只身一人,踽踽而行。路遇一个好心的山民告诉他,梅关一带的路隘、关口被地主“挨户团”把守得水泄不通,只要碰到可疑份子或操外地口音的人,轻则搜去财物痛打一顿,重则砍头杀身。一听这话,林彪又害怕了,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只好返回了部队。
“文化大革命”中,一些御用文人百般吹捧林彪,称南昌起义失败后,是林彪率领剩余部队上井冈山与毛泽东会师,“朱毛会师”应改为“林毛会师”。深悉内情、素以耿直驰名的陈毅愤怒地痛斥道:
“伪造历史是一种犯罪行为。南昌起义上井冈山,林彪起过什么作用?他说穿了是一个逃跑分子。”
1927年11月,朱德利用他和国民党第十六军军长范石生的同学关系,使部队赢得了一次休整的时间。为利于隐蔽,在保证原编制不动和行动自主的条件下,朱德将部队暂时改编为第十六军四十七师一四○团,率部进驻湖南资兴一带,解决了弹药、冬衣、被服等供应方面的困难。11月中旬,朱德得悉毛泽东率领秋收起义部队已到达井冈山,即派毛泽覃前往联络。毛泽东及时派何长工来介绍了井冈山的情况。
何长工告诉朱德,井冈山周围五百余里,有六个县,山高、林密、路陡、地势好,有五大哨口,内有盆地,远离中心城市和交通要道,敌人统治力量比较薄弱,不但可以屯兵,而且遇到敌人进攻还有回旋进退的余地,易守难攻。朱德当即决定,在湖南举行年关起义后,同毛泽东率领的部队会师,共图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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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井冈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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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发现林彪军事才能的“伯乐”是朱德。耒阳之战,林彪一啸冲天,指挥一个营击溃敌军两个团,令全军刮目相看。
湘赣边八月失败给林彪带来机遇,毛泽东破格攫升他为主力团团长,成为与黄公略、伍中豪齐名的“红四军三骁将”。 
白沙会议上唇枪舌剑,一场激烈的争论波及红四军全部高级干部。林彪坚定地站在毛泽东一边,给失意的“巨人”留下深刻印象。
“红旗到底能打多久?”身处荒山僻壤,林彪疑团重重,写信向恩师求教,毛泽东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最早发现林彪军事才能的“伯乐”是朱德。
正是这位阅尽沧桑,厚道慈祥的老帅慧眼识英才,从奔腾的马群中发现了这匹俊美而孤独的骐骥,不拘一格,委以重任,林彪才得以逸群而出。
1928年1月,朱德率部在湖南南部举行起义,连克资兴、永兴、耒阳等县城。湘南起义后,参战部队和各县农军合编为工农革命军第四军,朱德任军长,陈毅任党代表,王尔琢任参谋长。2月29日,林彪带领一个连护卫着后勤辎重从永兴赶往耒阳,行至耒阳东南小水铺时,已是深夜。大地一片漆黑,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山路崎岖,又黑又滑。突然间,枪声大作,数百名民团团丁从暗处杀出,将后勤部队截为数段,不断有人中弹倒下。林彪命令部队收缩,拼死抵抗,好不容易才将敌人击退。清点人数,伤亡三十余人,运送的军用物资被抢劫一空。
林彪沮丧地来到耒阳城,朱德大为恼怒,质问道:“你护送的物资呢?你带的部队呢?你在黄埔军校学的本领呢?”
林彪本来就不善言辞,打了败仗后更是羞愧,低着头,干脆一言不发。
朱德不忍心再责备下去,放缓语气:“你打算怎样善后?”
林彪立正,攥着拳头,说:“我已查明袭击我部的是耒阳县民团谭孜生部,我要他血债血偿。”他将自己的复仇计划如此这般地汇报了一遍。
朱德眼睛一亮,对这位不认输的青年人重新打量了几眼,颔首批准了他的计划。
3月3日早晨,一支打着“国民革命军第十九军”旗号的白军向小水铺开来,领头的国民党军官骑着一匹洋马,年龄不大,人挺清瘦,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两道浓眉和浓眉下那对闪烁着锋芒的眼睛。这位威风凛凛的国民党军官便是化装后的林彪。
驻扎在小水铺三公庙的谭孜生早闻十九军将到耒阳“剿”匪,没想到他们首站到了小水铺,立即率队出迎。他还洋洋得意地汇报如何剿杀起义军后勤部队的功劳。林彪眯着眼听完汇报,大加赞扬:“谭团总足智多谋,为党国立下奇功,一定报李宜煊师长嘉奖。这样吧,下午就先开一个庆功宴会,我要代师长先行犒赏,务必请那天参加战斗的有功人员参加。”
下午三时,庆功宴会在三公庙召开,庙内庙外,摆了数十桌酒宴,谭孜生和众头目鱼贯而入,进入庙内大厅,依次落座。酒过三巡,谭孜生恭敬地请国军长官致词。林彪不动声色地走到大厅中央,将手中的酒杯一摔,端坐在大厅的二十余名“国军”军官掏出腰中的驳壳枪,一齐开火,把谭孜生和众头目打成血筛。庙外喝得半醉的团丁们听见枪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惊慌中也被化装成“国军”的起义军战士俘虏。经此一仗,林彪不仅夺回了被抢的全部辎重,还俘虏了数百名团丁。
接着的几件事,更令朱德对林彪刮目相看。
3月9日,李宜煊带领一个师的国民党部队将起义军逐出耒阳城。傍晚时分,王尔琢指挥主力从西门发起反攻,遇阻于坚城之下。激战一个多小时,毫无进展。李宜煊是位沙场老将,从密集的枪声中听出革命军只有少量轻机关枪,根本没有重武器,于是果断下令打开西门,主动发起冲锋,兵分两路,向我军阵地穿插。一时间,兵锋锐不可挡。王尔琢见势不妙,命令起义军撤出阵地。
当晚,军部在灶市街讨论对策,都主张避敌锋芒,唯有朱德没有表态。门外传来敲门声,林彪前来请战,说是愿立军令状,只需一个连,即可击溃李师,收复耒阳。
“请战?”
“只要一个连?”
军部领导感到惊讶。
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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