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第239章


远处一个穿着雨衣的人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他是周凯旋。露在外面的手已经捏成拳头,雨水顺着拳头滴落,如果仇恨真的可以结束一切。
雷震霆一直在另一栋楼上看着这一切,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于公,他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于私,他实在不忍心把一直当儿子的陈风往绝路上逼。
“我不知道他还会因为这个这么动心。”黄烈不合时宜的出现在身后。
雷震霆看着陈风在雨地里和徐青林较劲,一言不发。
黄烈出现在他身后,他没走近雷震霆,静静的看着不该上演的这一幕。
“规矩和情理,有时候很难抉择。”黄烈看了一会儿走到雷震霆身后。
雷震霆转身,黄烈把一把合上的伞放进伞篓里。
“黄烈,你我共事也不少年数了,如果哪天要你拿之前所有的代价换一件希望渺茫的事,你会怎么选?”雷震霆看黄烈的眼神在暴雨的掩饰下略显深沉。
黄烈愣了一下,以前雷震霆总是叫自己“老黄”或戏称自己“黄大管家”的,今天突然叫自己的名字,还是这么郑重的语气,这让他感觉意外。
“那得看是什么事。”黄烈觉察出一点不安的端倪。
雷震霆摆摆手:“算了,没什么,我就是问问。”他继续转头看着窗外,那俩在雨里的人还在较劲,不过这次又多了几个人——都是陈风的队员。
今天的雷震霆让人感觉很蹊跷,至少黄烈是这么觉得,他走到雷震霆身旁,看着雨中几个人和一个人较劲,他以为领会了雷震霆刚刚话中的意思,试探性的说:“他们是特种兵,但当初他们不是特种人,有的时候,可以给他们一定的宽限。”此时陈风已经被徐青林他们强行拖回去了。
雷震霆摇摇头,下面没了人,他看着密密麻麻的大雨:“可我们从事的工作不容许他们犯错,有的错可能今天看似没什么,但将来早晚有一天会铸成大错,会真正把他们推向绝路。”
黄烈不置可否:“大队长,都是当兵的,我这政委也不是耍耍嘴皮子的,这特战队说夸张一点一只耗子都快扛枪打仗了。可当了这么些年兵,我还是不明白,个人生死难道真的就永远低于任务?”
这是一个明显的答案,至少在那些没有经历过这些的人的嘴里会这么说,在那么把荣誉看做最高的人会这么认为,甚至还有那些民族英雄主义情结的人也会这么说。可走到今天,在牺牲了那么多人之后,有那么多人不断牺牲但换不回英雄回归的荣誉之后,会产生这样的疑问不难理解。
窗外的雨声掩盖了屋子里的压抑和沉默,过了一会儿,雷震霆依旧看着窗外,但眼神从没离开一分队的地方:“这就是我们的信仰,‘匕首’的信仰。”他轻叹一口气,其实从一开始黄烈把意会到陈风身上就错了,他雷震霆在想的更远,更多,更深。
黄烈看着雷震霆墙上挂的合影,笑笑。
第四十八章(4)
这场降雨将中国的东南部分都覆盖了,也覆盖了两个城市。
“出来了!”陶思然在不知等了多少个小时之后,终于看见医生走出来。
“她醒了,奇迹啊。”医生疲倦的一屁股坐在一张空的凳子上,抬头仰视着围过来的一圈人。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最先还是程建国回过神,他掩饰不住心中的欣喜:“人现在怎么样?”
医生笑笑,他的眼皮往下耷拉,明显是累坏了:“不知是她造化大还是命不该绝,这些淤积在器官的淤血被她咳出来之后情况就好多了。我们检查了她的伤口和身体状况,虽然还没脱离危险,但情况要比以前好。”
陶思然开心的蹦了起来,她甚至和程建国拥抱在一起,而后者还没回过神。
于晴被推了出来,脸色还是苍白的吓人。
“这……”不懂医术的陶思然看于晴的样子不比刚才好。
医生检查一下她的脉搏:“我只是说情况好一些,刚刚在手术室她清醒了一会儿,但马上又陷入昏迷,而且还持续高烧。”他让护士把于晴推回病房。
刚刚的喜悦被医生的一席话打了回去,赵江不失平时的稳重,他上来仔细的问:“这样的话,那她能好过来吗?”
医生轻叹一口气:“烧退了就好了。”
大家的心又提了起来,陶思然走向于晴的病房,甚至忘了跟身边的人打招呼。
“那么年轻的人,为什么身上布满了伤口?”医生低声的问赵江。
赵江摇摇头,他自然不能泄漏于晴的身份,其实他也不知道多少:“都是战士啊。”
陶思然不忍的看着病床上的于晴。
“要好起来。”门口不明显的位置站着一个人,他看着病房里面却不进去,等沈国他们一行人过来的时候,他握了握手中的病历夹,和他们擦肩而过。
一辆越野车在边境一栋别墅前停下,车上的人看起来心不在焉,下车的时候特意戴上了一副深色的墨镜,只有在门口迎接的人才能看出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机警。
“见到你不容易。”对方开口了,一副外国人的面孔上写着琢磨。
“咱们的人越来越少啦,必须得提防一些啊,我这么过来就已经算是不错了。”开口的人说话显得懒散。
“进来说吧,”外国面孔的人扫视了一下四周,把来人让进门,“辛苦你了,严哲。”
严哲摘下墨镜,看着对方:“汤姆,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世界上都在抓你,你这入乡随俗的适应力可真不一般啊,呵呵。”他把手上的墨镜轻轻擦擦,环视一下装修简约的房子。
汤姆走到酒架前取下一瓶酒打开,倒在两个杯子里,递给已经坐在一个独立沙发里的来宾:“规律就是这样,适应力越强的,反而更容易生存到最后。”
严哲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看着外面不时走过的保镖。
“话说回来,你找的那个人能行吗?要知道我们可不是失误了一次两次了,于晴就是最近的案例。”汤姆喝了点酒,并把杯子对着光看。
严哲轻轻一顿,他两手叉在胸前:“那是没把他们逼到绝路,现在王志文是个死人,你说谁会相信一个死人?”
汤姆明显不放心:“中国军人,要比我知道的忠诚的多,而我们至今这么大的代价和阻碍,也正是因为这个,我不放心。”
“让一个活人忠诚不难,可让一个死人,尤其是一个背着犯罪的死人忠诚,很难。想想你们以前不也用类似的方法除了一些人吗?”
汤姆想了一会儿,现在正是他用人之际,他必须加快速度,否则过了时间自己的计划就只有全部泡汤,他看着杯中红色的酒水,一口干了,寻思一会儿。
“我可以考虑,可你也知道,我必须看到他手上见血。”汤姆狡猾的看一眼严哲。
后者似乎不为所动:“他杀的人不少,这点你多虑了。”
“不,他以前杀的人对他来说是罪犯,我要他手上沾上把自己变成罪犯的鲜血。”汤姆扬扬眉毛。
严哲嘴角挑起来:“杀人多了会麻木,你我现在都是,这有区别吗?”
汤姆摇摇头:“我现在用人,手上必须有东西钳住他。跟你交个底儿,有些事,不容得我再去冒险。”
严哲想了片刻,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好吧。”
汤姆明显是目的达到的表情,他笑笑:“那,你什么时候把人领来?”
“我得先把尾巴除干净,知道他的人没几个,等我几天。”严哲狡黠的看了一眼另一所房子窗户上的身影。
“那个?”汤姆用下巴不明显的指了一下。
严哲摇摇头:“欲成大事者,必有决断之心。”他的眼中露出凶狠。
“我以为我够狠的,与你相比,我还算个平起平坐。”汤姆露出一个满含意味的笑。
陈露在窗户前看的一清二楚,她看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严哲这人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可冥冥中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陈姐。”门口一个敲门声响起。
陈露回头应了声:“进来。”
门推开,是自己当初逃命来的几个兄弟其中之一,她看看他们,然后从他们的表情上发现了端倪。
“你们这是?”陈露微微皱起眉头。
为首的人说话了,他显得难以开口:“陈姐,哥几个都知道你对我们还好,可现在刘经理死了,陆浩洋也死了,您这处境也岌岌可危,而且,汤姆先生给我们发话了,说……”他不敢或者不想直视陈露的眼。
“有话直说。”陈露几乎猜出了往后的内容。
站在他后面的一个人说了,他显得更从容:“汤姆先生说了,我们给他出了这么大的力,也算尽心了。愿走愿留自便,但出去这里不能提起这里的一个字,哥几个也实在过够了这打打杀杀的日子。”
陈露把身上的衣服收紧一些,她逐个看着他们的脸,许久。
“当初刘经理怎么把你们聚到一起,他待你们不薄。现在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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