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化生存》第35章


就已经变得没有国界,比特的存储和运用都完全不受地理的限制。事实上,在数字化未来中,时区可能要比贸易区扮演更重要的角色。我可以想象,有些软件计划将会24小时不停地在全世界接力开发,从东方到西方,从一个人手上传到另一个人手上,或是由一个小组交接给另一个小组,当其他人进入梦乡时,会有人接着干。微软公司将需要在伦敦和东京设立办事处,以便三班倒加速开发软件。
当我们日益向数字化世界迈进时,会有一群人的权利被剥夺,或者说,他们感到自己的权利被剥夺了。如果一位50岁的炼钢工人丢了饭碗,和他那25岁的儿子不同的是,他也许完全缺乏对数字化世界的适应能力。而在今天假如有位秘书丢掉了工作,至少他还熟悉数字化世界,因此拥有可以转换的工作技能。
比特不能吃,在这个意义上比特无法解除饥饿。电脑没有道德观念,因此也解决不了像生存和死亡的权利这类错综复杂的问题。但是不管怎样,数字化生存的确给了我们乐观的理由。我们无法否定数字化时代的存在,也无法阻止数字化时代的前进,就像我们无法对抗大自然的力量一样。数字化生存有四千强有力的特质,将会为其带来最后的胜利。
这四个特质是:分散权力、全球化、追求和谐和赋予权力。沙皇退位,个人抬头对数字化生存带来的分权效应,感受最深的莫过于商业及电脑业自身。所谓的“管理信息系统”沙皇,过去总是高坐在开着冷气、用玻璃隔着的阴森森的房间里发号施令,如今却披上了皇帝的新衣,几乎销声匿迹。少数人所以还能苟延残喘,经常是因为他们的级别太高,无人能炒他们的欧鱼,公司董事会不是与外界脱节,就是在睡大觉,也可能两样全占。
看看“思考机器公司”的例子。这家由电子工程天才丹尼。希利斯一手创办的伟大而富于想象力的超级电脑公司,只存在了10年就寿终正寝。在短短的10年里,思考机器公司向全世界推出了大规模并行处理的电脑架构。它的衰落不是由于它所谓的“联结机器”
(connectionmachine)管理不当和工程失误造成的。思考机器公司所以化为泡影,是因为并行处理可以被分开来做;同样的大规模并行处理的体系结构,突然之间,已经由于低成本、批量生产的个人电脑的相互联结而成为可能。
虽然这对思考机器公司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但它对我们所有人而言,无论从表面上还是深刻的寓意上,都是一条重要的讯息,因为这意味着未来的企业,只要在内部普及个人电脑,并且在需要的时候,把这些电脑联结起来共同处理计算消耗较大的问题,它就可以用一种新的、可升级的方式满足自身的电脑需求。电脑确实既可以为个人服务,也可以为群体服务。我看到同样的分权,正逐渐弥漫于整个社会之中,这是由于数字化世界的年轻公民的影响所致。传统的中央集权的生活观念将成为明日黄花。
民族国家本身也将遭受巨大冲击,并迈向全球化。50年后的政府一方面变得更庞大,一方面则变得更渺小。欧洲发现自己正分裂为一个个更小的种族实体,与此同时,它却试图在经济上联合起来。民族主义的力量很容易让我们对任何世界一体化的大的努力都嗤之以鼻。但是,在数字化世界里,过去不可能的解决方案都将变成可能。
今天,当全球20%的人消耗掉80%的资源,当1/4的人类能享受到不错的生活水准,而其余3/4的人还过着贫困的生活时,我们怎么可能轻易消除这巨大的鸿沟呢?当政治家们还在背负着历史的包袱沉重前行,新的一代正在从数字化的环境中脱颖而出,完全摆脱了许多传统的偏见。过去,地理位置相近是友谊、合作、游戏和邻里关系等一切的基础,而现在的孩子们则完全不受地理的束缚。数字科技可以变成一股把人们吸引到一个更和谐的世界之中的自然动力。新的希望和尊严数字化生存的和谐效应已经变得很明显了:过去径渭分明的学科和你争我斗的企业都开始以合作取代竞争。一种前所未见的共同语诞生了,人们因此跨越国界,互相了解。
今天在学校里上学的孩子,都有机会从许多不同的角度,来看待同一件事情。例如,你可以把电脑程序看成一组电脑指令,同时还可以把它当作由程序的文字缩排而成的诗篇。
这些孩子很快就领会到,了解一个程序,意味着从许多不同的角度来了解,而不是仅仅从一个角度出发。
但是我的乐观主义更主要地是来自于数字化生存的“赋权”本质。数字化生存所以能让我们的未来不同于现在,完全是因为它容易进入、具备流动性以及引发变迁的能力。
今天,信息高速公路也许还大多是天花乱坠的宣传,但是,如果要描绘明天的话,它又太软弱无力了。数字化的未来将超越人们最大胆的预测。当孩子们霸占了全球信息资源,并且发现,只有成人需要见习执照时,我们必须在前所未有的地方,找到新的希望和尊严。
我不是因为预见了一个新的发明或发现,而激发出乐观的情绪。发现治疗癌症和艾滋病的方法,找到控制人口增长的可行途径,乃至造出一种能吸进我们的空气,喝进我们的海水,再以无污染的方式将空气与水排出来的机器人,这些都是我们的梦想,有可能实现,也有可能随风消散。
然而,数字化生存却完全不同。我们不必苦苦守候任何发明。它就在此地,就在此时。它几乎具备了遗传性,因为人类的每一代都会比上一代更加数字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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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乐观的年代
...
你还不相信有指数增长这回事吗?
目前,环球网的网址每15天就增加一倍,每隔4分钟就出现一个新的主页(homepage)。自从《数字化生存》的英文版精装本推出以来,短短的时间内,我已经可以自由自在地使用这些互联网络的词汇,因为每个人都知道一大堆关于互联网络的事情,尽管真正了解的人仍然寥寥无几。有人批评我,应该在书中多作一点解释。就让我借这个机会稍作补偿吧。
1963年,一个名叫拉里。罗伯茨(larryroberis在本书中)的人设计了互联网络。注意,我从来不曾提过他的名字,这确实是我的疏漏。当时在美国高级研究计划署主持电脑研究计划的苏泽兰(在本书中,他的名字出现了4次)邀请罗伯茨到华盛顿去。他们把这个网络设计成一个绝不会失误的讯息传递系统,以包切换方式传输信息,当时称之为arpa网。我们在书里曾经讨论过信息包,但是没有说清楚的是,一个个信息包各自独立,其中包含了大量的讯息,每个信息包都可以经由不同的传输路径,从甲地传送到乙地。
现在,假定我要从波士顿把这段文字传到旧金山(sanfrancisco)给你。每个信息包(假设包含了10个字母、信息包的序列号码、再加上你的姓名和地址)基本上都可以采取不同的路径。有的经由丹佛(denver),有的经由芝加哥(chicago),有的经过达拉斯(dallas),等等。假设当信息包在旧金山依序排列时,却发现6号信息包不见了。6号包究竟出了什么事?
军方拨款资助arpa网络的时候,正值冷战高峰。核战争的威胁令大家忧心忡忡。因此,假设6号信息包经过明尼阿波利斯(minneapolis)的时候,敌人的飞弹恰好落在这个城市。6号信息包因此不见了。其他的信息包一确定它不见了,就会要求波士顿重新传送一次(这次不再经过明尼阿波利斯了)。
也就是说,因为我总是有办法找到可用的传输路径,假如要阻止我把讯息传送给你,敌人必须先扫荡大半个美国。没错,在寻找可用的传输路径时(假如越来越多城市被敌人摧毁),系统的速度就会减慢,但是系统不会灭亡,了解这个道理非常重要,因为正是这种分散式体系结构令互联网络能像今天这样三头六臂。无论是通过法律还是炸弹,政客都没有办法控制这个网络。讯息还是传送出去了,不是经由这条路,就是走另外一条路出去。
互联网络的快速发展,令每个人都大吃一惊。假如你是个网上老手,经常抱怨这个网络速度太慢,别忘了,很多国家是靠着窄带的信道与互联网络搭上线的。这些网络的带宽会很快地加宽,系统的表现也会越来越好。在这段时间,当上网人数增加的速度比电信基础设施建设改进的速度还快时,网络的速度偶尔会变慢。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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