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盛宠》第138章


谁知这件事情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宫中渐渐兴起了风言风语,道是皇上有意把太子记在魏南珍名下,那么魏南珍便是未来的太后娘娘了。
消息饶了一圈传到谢瑶耳中,谢瑶听了,对坐在一旁吹药的皇帝道:“这又是哪一出?”
皇帝送上一勺黑漆漆的药要喂她,谢瑶不耐烦地拿过了碗,抱怨道:“一口口的喝太折磨人了,我还是干了吧。”
他低低一笑,接着她刚才的话道:“皇宫之中,流言蜚语在所难免。这种无稽之谈,不知又是哪个有心之人做出的文章。”
谢瑶捏着鼻子喝完了药,张开嘴巴,皇帝立即丢了颗饴糖进去,她才算松开眉头,舒了口气道:“这倒是把阿姐置于风口浪尖上了。”
“这样也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有人替你分担一些复杂的目光,朕也能放心些。”
“皇上可真是偏心眼儿,”她回嗔作喜道:“不过,阿瑶喜欢。”
皇帝摇摇头,宠溺的眼神,像是看着个小孩子,“你啊。”
谢瑶毫不在意地笑道:“话虽这么说,可任由宫人们乱传,也不是个办法。谣言止于智者,皇上是否该做些什么,堵一堵他们的嘴?”
“这位智者,你怎么想?”
谢瑶托着下巴想了想,道:“嗯……皇上之前不是说,魏姐姐的父兄有功于朝廷吗?不如就封赏她的家人,晋她为贵嫔。”
正三品贵嫔乃是一宫主位,如今宫中林氏已死,李氏被打入冷宫,谢瑾削发为尼,宫里正儿八经的主位,竟然只有谢瑶一人。
这个贵嫔之位含金量很高,也不算轻慢了魏南珍。
“你倒是真心待她,一点儿都不担心她会跃过你去?”皇帝淡淡的打趣道。
谢瑶意味深长地笑道:“皇上装什么呢?您心知肚明,经过林氏的事情,我和魏姐姐早已不可能再做亲密无间的好姐妹。阿瑶心里明白的很。”
皇帝自然也清楚这一点,只是怕谢瑶伤心,一直迟迟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想不到她自己通透的很,根本无需他人提点。
“当年我错信一个谢琢,换回了多么惨痛的代价?从那以后,我还有几人可信。”
听谢瑶这么说,皇帝的眼神明显一黯。谢瑶连忙握住他的手,温言软语道:“皇上可不许跟个姑娘似的矫情起来,人家可没说你。”
“嗯,朕知道。”他的神情瞬间开朗起来,颇为得意的一笑。
谢瑶软软的给了他一个粉拳,抬手间隐隐带着香风,让他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柔荑,放在唇边轻吻。
她害羞的缩回手,继续刚才的话题,“现今三王妃应当是阿瑶最好的姐妹了吧,可就算是幼雪,我与她也只是因为并无利益冲突,才能做成朋友。若她当年亦被选入宫中,只怕我们的关系又要不同了吧。”
“那你给魏氏贵嫔位……”
谢瑶颔首道:“没错,从魏姐姐提出要照顾太子开始,恐怕她心里已有了什么打算,就算于我无害,定然也不会有益。如今皇上专宠禅心殿,后宫之中的确需要一人来平衡这个局面。相比于他人,我倒宁愿这个人是她。”
“朕依你便是。”
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似乎有种无声的默契在悄然流动。
晚上将睡的时候,谢瑶颇为为难地看了皇上一眼,犹豫道:“皇上这些日子还是不要和臣妾同寝了吧?仔细过了病气。”
皇帝回过头看她,一副“衣服都脱了,你就跟朕说这个?”的表情,“你我之间,何须计较这些?”
谢瑶不好意思地说:“阿瑶晚上总是咳嗽,怕打扰了皇上休息……”
“傻丫头,”皇帝温柔道:“你的病还没好全,朕亲自看着你,才好放心。”
他没有告诉谢瑶,前天夜里她口渴,是他倒了温水喂她,昨晚她咳嗽的难受,是他亲手喂了她吃了炖梨才将咳嗽压了回去。谢瑶睡的迷糊,只当是下人在伺候,哪里知道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皇帝,如今已经这样会照顾人。
前几日她都将他赶到偏殿去,今儿个他才不肯来回折腾,死活赖在这里不肯走。他倒也不跟她辩解,就不言不语的躺在那里,沉默的耍起了无赖。谢瑶无法,只得依了他。
谁知这时,安庆礼在门口,皱着一张老脸,为难地轻唤一声,“皇上……!”
皇帝瞥他一眼,淡淡道:“怎么了?进来说话。”
“诶!”安庆礼应了一声,哈着腰踱步进来,对皇帝附耳道:“与谢瑾串通起来害莲妃娘娘的人,查到了!”
皇帝坐起身,侧首对谢瑶道:“你先睡,朕一会儿就回来。”
谢瑶病中发困,并未在意,低声“唔”一声,转过身自顾睡去。
安庆礼服侍皇帝穿了鞋,披了件外衣,二人挪到偏殿去,安庆礼方跪下禀报道:“启禀皇上,您交待下去的事情,奴才们已经办妥了。那幕后之人,乃是六王妃。”他怕皇帝记不得那么多女眷的姓名,于是补了一句,“谢氏三女,名为谢琢。”
“又是谢氏之女……”皇帝心里仿佛憋了口气,叹息道:“朕知道了,你下去罢。”
安庆礼恭敬地递上一个薄薄的小册子,里面细细地记录了皇帝手下的人查案的经过。如今六王元谐势力大不如前,谢琢不过强弩之末,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探到宫中的消息,又怎么能逃过皇帝的法眼?
只怕谢琢本身,都没指望着能够逃过这一劫。瞧她这意思,竟是有与谢瑶同归于尽之意。
只可惜遭殃的不会是谢瑶,而是她自己。
次日一早,皇帝颁下两道旨意。其一乃是喜事,晋封魏南珍为正三品宁贵嫔。魏南珍的晋升看似风光,可在这个节骨眼上,似乎意有所指,好像魏南珍只能走到这里,贵嫔之位已经足以配她,终究是矮了谢瑶一头。
总而言之,魏南珍晋升总体上看来是一桩好事,宫里头不少人都跑去送礼巴结。
至于第二道圣旨,便颇为令人惊奇。
皇帝竟然下旨,斥责六王妃无德无能,成亲三年仍无所出,令元谐休妻。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要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不假,可历代的皇帝甚少有干涉兄弟间的家务事的。虽说长兄如父,可依着皇帝的性子,不该如此作为呀?
一时间众论纷纷,沉寂了许久的六王府再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皇帝对此却不再多解释一个字,他倒想看看,一向懂得明哲保身的元谐,会不会为了他的王妃抗旨。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元谐很快就选择了弃车保帅,洋洋洒洒一旨休书,休了谢琢,将其逐出王府。为了给谢家留几分面子,他没有让谢琢流落街头,而是雇了一辆马车,派人将谢琢送回谢府。
但此举对于谢府而言,无疑是天大的侮辱。回京养老的安乐王谢泓,也就是谢琢的亲祖父,气的火冒三丈,当即拄着拐杖进宫,嚷着要见皇上。
皇上给足了这位长辈面子,见面后亲自扶起安乐王不说,还送了他老人家一程——把他直接送到了元谐府上去。
元谐也不是个傻的,出事之后,谢琢做过什么,他应当心知肚明。把老爷子送到他那里去,一是把谢泓的火气转移到老六身上,二是由元谐出面解释,他休了谢琢的真正原因。妇人之事,皇帝毕竟不好开口。
谢泓虽为武将,可并不是一个不讲道理之人。听说谢琢竟然犯下此等罪行,再联想一下瑶光寺里被剪了舌头的谢瑾,谢泓就说不出一个字了。
可谢琢哪里肯轻易认命,她执意不肯回谢府,竟在六王府前长跪不起。可她顶着风雪跪了几个时辰,元谐都没有出来见她。
直到她祖父谢泓从元谐府里出来,狠狠地给了谢琢一个巴掌,沉声骂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起来跟我回去?!”
谢琢固执道:“不,我不走。六王府是我的家,也是我的坟墓!”
谢泓抬起手来,又要再打,看到跪在雪地里一脸平静的谢琢,突然心生不忍,痛心道:“我谢泓征战沙场多年,只余你一个孙女,原本风风光光嫁到皇家做正妃,谁人不说这是一桩好姻缘?你却偏偏不肯安生,平白惹出这种事来……你,你真是气死老夫了!”
谢泓一口气上不来,捂住胸口指着谢琢,像是被卡住了气管一般,说话呼吸都十分困难。
谢琢见状顿时大惊失色,连忙站起来扶住谢泓,惊慌道:“大父,大父您怎么了!您别吓阿琢啊!”她此时方觉慌乱,倒不是她与谢泓之间祖孙情深,而是谢琢清楚的认识到,事到如今,能保她的人只有这位老爷子了。眼看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有可能石沉大海,谢琢怎么能不慌乱?
可谢泓毕竟年事已高,三九寒天这样折腾下来,如何受得住?经此打击之后,谢泓立即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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