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丽人》第31章


我打开四姨太的衣柜,看到的是整排整排的旗袍,拉开抽屉,有着花花绿绿的钞票。瓶子虽全是英文,却看懂有着“避孕药”几个字。是谁会对四姨太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惹了日本人,还是惹了将军。还是仅仅因为金钱才出了事情的?突如其来的一切让我无所适从。
窗外想了起急促地脚步声。我想这是我冷静的时候了。
“小玫瑰你来了。”我没有吱声,我怕我说出任何一个字,都会潸然泪下的。
“还是星公报狠,最强劲的记者是第一时间到了。”
看来四姨太的事情是上海第一流的新闻了。
只见阿芸带一帮人进来,不由分说将记者照相机的交卷抽出来。
“我是这个屋的主人,有人却闯了进来,将此地弄得一团糟。还到处放不干不净的话。此事,我自会在报章说明。”阿芸这样说自有她的原由。
一帮打手是杀气腾腾。几个记者胆怯地低着头,趁机溜了。有一个记者不忘将我拉了拉。我岿然不动。
我的眼睛已放出一团火。是的,阿芸必须向我解释发生的一切。
几个打手走近,似要将我往死里打似的。
阿芸挥了挥手,一帮打手跑到门外。
“四姨太也真似的。钱是不缺花的,却做起伤风败俗的事情。最终连也命也不保了。”
“你把她怎么了!”
“我才知道四姨太住在这。听说她是跳楼的。不信一个女孩子她看见的。”
一个女孩子看见,那只会是云梦的了。
只有见到云梦,才可以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狠狠地看了一眼阿芸。突然发觉那么精明能干对我宠爱有加的女人却有着如此蛇蝎的心理。 
“我是无意中看到你的日记本上的地址才来的。不想出事情了。”阿芸的声音很轻柔,我却斜着眼看她。 
来到华山医院。好不容易才找到急救的门诊。仔细询问了一下,是否有两个女人被推进了急诊室。 
好不容易才见到主治医生,他摇摇头,一个女病人已被监管起来了。另一个吓得半醒半昏的状态。 
“我是星公报名记者小玫瑰,可不可见到当事人?” 
“任何人都不能见到的。”他说着走了,听到他的脚步声在走廊上阵阵回响。 
我知道我陷于绝境了。没有人可以帮得了我。除非阿芸,要我回过头,找阿芸,我也不愿意,我现在当紧的是要看到四姨太和云梦。将军也不会原谅四姨太,谁叫她那么让目无中人的张扬。 
一个医生捧着一束红玫瑰走向了特管室。那朵朵鲜艳夺目的玫瑰是娇嫩浴滴。 
很快他走了出来。他死灰般的脸色。告诉我一切里面不会有好的状况。 
正好一套白大褂挂在护理室。我快速地穿上,将一些乱七八糟的药水机械推进特管室,我目不斜视,穿过几个眼睛死盯住我的看护的。 
果然,四姨太的头部身上多处受伤。我将药水胡乱调试着。我她的耳边轻轻急急叫呼“四姨太,四姨太,四姨太。”一遍又一遍。 
她努力睁大眼睛。望着,似乎从眉宇间知道我是谁了。很努力的一笑。 
我也笑着了“你很快没事的,记住要吃药。”声音轻而又柔。她听后,似乎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于是耳朵嗅近她的嘴唇边,听到似从地底下飘荡来令我发粟的声音。冰凉凉的。 
“我有很多钱,在……”她停住了那微弱的声音。 
我望着,她会懂得我的眼睛的。她很凄婉的一笑。我也勉强的一笑。强作欢颜对我而言是那么难的。 
她真的就像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此时此刻,她好像瞬间花容失色一般。 
“不要想得太多,你会没事情的。”我除了安慰她,我什么也做不成的。(39) 
第四十章泪干肠断
第四十章泪干肠断
想办法把四姨太弄出去,可是面前的四姨太一定要住在医院很久的,她的生命已垂危。四姨太到底做了什么事,惹来杀身之祸?也许四姨太是个不简单的女人,起码不是我想像的那样简单。
她望着我,笑了笑,很淡薄。笑得凄谅而又美丽,一对小酒窝,仍是迷人的旋涡。
我望着她,笑了笑,笑得眼里含泪,笑得痛恨而自责。努力地将眼泪咽回去,不让它再次溢满我的眼眶。
就是这样她望着我,我望着她,生怕时间会戈然而止。太多的倾述无从说起,不如享受两个人相视而笑的幸福。
她的双眼望着望着,似乎定格一般,一双眼睛正渐渐消失那种灵性,一点点的,直至无影无踪。让人心怵。
“快来人啦!”我失声地狂叫道。
几个人飞奔进来,在用起博器奋力抢救。
其实我心里清楚四姨太是没有指望了。她对生命充满着美好期待的愿望,随着生命而止息了。除了我痛心疾首,悔恨跺脚,我似乎别无其它的办法了。
我不忍听见医生最后宣布。那样的悲伤是排山倒海的痛。为什么阿芸跟随我的后面就到了,还带了一帮人马?为什么阿芸对四姨太的遭遇不以为然,毕竟都是将军的女人,为什么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我想四姨太的死一定与阿芸有关。为什么偏偏将她置于死地呢?四姨太死得不明不白!四姨太死得太冤屈!她只是想与将军在一起,憧憬着相夫教子的生活,因为嫁了一个将军,一切都变得那么地难。
踉踉跄跄地来到黄埔江畔,望着滔滔不绝的黄埔江水,我终于抑制不止自己,号啕大哭。除了极度思念,就是一种悔恨,为什么偏偏要她走向无法回头的路?这才知悔恨是一件最痛苦的事情。江面上似乎荡起四姨太冷冷的一眼,“多少也是个姨太,怎么弄得象个丫头似的。”那时她的神情傲然,漠然一切。想起四姨太第一次听我叫她小姐,双手掩面的激动得完全不能自制。想起她第一次坐电车的兴奋与不安。第一次吃冰激凌的张大嘴巴。看到永安公司新装发布会,竟然说看看别人穿的衣服,也要花钱买票的极大不解,想起她为能见到将军的哀求和期望。想起她与四妹的沿街乞讨。想起她为我织毛衣,想起她费尽心机去挣钱养老,说不要再靠男人的大胆和执着。她没有错,可是她却死去。没有给我一个忏悔的机会。脑中闪的全是四姨太音容笑貌。耳边回响的都是四姨太的一句又一句的“我可不可见到将军?”泪干肠断,举目望去,滔滔的黄埔江,洪水滚滚。汽笛声也是拉得悠扬,伤人心脉。四姨太永远听不到那吓她一跳的汽笛声了。
一切一切都是梦魇一般。如果这是一场梦,那多好。我可以回到李家大院看到四姨太穿着桃红色的旗袍依木雕门妩媚望着我笑。
这是谁的错?我后悔,那么急切地要她离开上海,我更后悔,没有让她见到将军。如果命运可以改写,我愿意只呆在李家大院里,看着四姨太嫉妒地望着我。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小姐天色已晚了。”原来是脏兮兮的乞丐拍了我肩。我感激地朝他一笑,我不是自杀。我只是想一个依靠自己的男人的姨太。也许就是个性的叛逆,让她的生命过早地香消玉殒。可是她是因为无法生存,才本能地叛逆。这就是命运吧,命运同我开一个极大的玩笑。
回到家,阿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那是我们一道购买的,曾经那么欢乐地坐着,现在却是那么讨厌地瞟了她一眼。
“小玫瑰,有些事是些误会,你听我说。”
“如果你想听,你就说给自己听好了。”我飞快地上楼。
“那个女孩子只不过是受一些惊吓,已转院去了华安神经医院。”
我惊怵地回头,狠狠地望着她。飞跑着下楼。
跑出门的一瞬间,阿芸死死地将我拦住。
“明天一早九点才可以探望的。”阿芸声音低沉着。“你现在去了也没有用。”
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离开,她发傻地看着我。那一夜,我在华安神经医院门口等了一夜。
办理有些相关手续,已是9点多了。我在护班带领下,来到医院后住院三部。
从我身边走过的都是疯颠颠的男人女人。
看到云梦,心中欢喜地笑着。云梦没有疯,只是静静地坐在床沿,吃着护士送来的早餐。
“云梦!”我惊喜地叫着。
云梦没有回转过身子,她没有望着我。
“云梦!云梦!云梦!”一连几声云梦,似没有听见一般,她只顾自地吃她的早餐。
“是不是在生我气了。我来看你了,我是小玫瑰呀!”她慢腾腾回过身子,望着,那双眼睛呆若木鸡。她的表情特木然,望了我好一会儿,才僵硬笑嘻嘻的,我的心一惊。
“姐姐说,上海是天堂,上海也是地狱。”她说出姐姐的二个字,突然让我心那么地温暖,她记住的是姐姐,而不是在上海当报馆的小玫瑰。
“一切不快都很快会过去的。”我摸着云梦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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