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丽人》第46章


“玫姐,我们不能再这样盲目找下去的。”阿炳显然为我担心,原本是送我出了村塞,不想陪我一天一夜。她没有说回去,我也不想叫她回去。我想叫她陪着我,直到见到将军。
“既然这里有座庙,那么距离这里不远处定有几个大的村落的,我们打听打听。”
“玫姐,你有所不知,我们曾乞讨,路过很多村庄的,他们会把我们当作异人看待的,一定要天暗之前离开大的村落,而且又要找另一个落角点的。”阿炳吱吱唔唔的,我也知道两个女人家不乞讨,而到处询问这里是否驻札过军队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想我们离枪声最近的地方,总会能打探到最准确的消息的。”
“可是如果我们千辛万苦而得到最坏的消息呢?”阿炳声音很轻,却惹恼了我更刺痛了我。
“你为什么不对一切充满着希望呢?我的先生,他可是将军?”正是一头的恼火无处可泄。
“将军怎么了,不照样在战场相互的残杀。其实都是生活这一片土地上,为什么要那么的想不开,而要杀呢?如果没有战争,我会过得比你幸福的。每天他都会外出耕作。我则在家里织布洗衣烧饭,你不知道这是怎样幸福的日子。如果人人都不去当将军,如果人人首先自己解甲归田,这个世界想乱也乱不起来。”阿炳说这句话,大串大串的眼泪流了下来。表面上她在漫骂,其实她是在思夫。她渴望平安度过这一生,与心爱的男人和最亲的儿子。
“我们不要在争论下去了。如果能回上海的话,我也带你去上海,我要你看看我的花园洋房,我可以帮你找一份工做做,你可以用你做工的钱来养活阿呆,成为一个有学知的人。”
“其实你同我们生活在一起,过着清静的田园生活不是很好的吗?”
“我何尝不想,只是离开将军。我留在这里做些什么,我无力为村民做些什么?不象你还有一个儿子能时时牵肠挂肚的。”
“其实我那天埋了男人时,就想随手把自己也给埋了,想想那么一个小人儿,生命才有了存活意义。”
面对阿炳的话,我无语,其实女人你活得再好,都要靠男人的。我的将军,你现在在哪里。
匆匆吃了一点干粮,阿呆有几个药瓶子,欢喜得不行,紧紧捏在手中不肯放下。
看着他的样子,我与阿炳第一次相视而笑。那所有的不快似乎转眼就消逝了。
“出发了。”阿呆在庙宇门口稚气地叫呼着。
来到一个大的村落,据说,这是唐朝没落贵族的人齐聚的地方。是一个拥有千万良田,拥有万贯家产的一个大村落。
所有的门户都是紧闭着。走进这个村,好像枪声就是响在自己的头顶。这个村口有一个天然的山峰矗立,就像一道天然的险门,大凡士兵只要带了马,马都会仰天嘶叫,不愿迈进一步。一时,这里也成了太平之地。日本人强行进入后,马总是狂奔,马的疯狂让日本军也不寒而粟。
这里似乎成了土匪逃监人最爱藏匿之处,但是特别排外,几乎不出三天,你会逃跑的。
“如果将军能暂住这里了就好。”看到那么多齐齐整整的唐朝私宅不由地感慨道。
“可是他是军人,他不会过着田埂生活的,他是拿枪的。”
这里果然有天然独厚的位置,我与阿炳转了几圈,也遇不上一个人,家家深门紧闭,就如同站在一个死样的村落,只是偶尔几声狗叫,才让我们感觉不是来到了地狱。
其实我们只想打探一下。 
转累了,我才发现自己很傻。 
木门后传来几声咳嗽声,我不由轻轻地敲了敲门。 
“吱呀!”双开的小木门发出很难听刺耳的声音。半开的门露出一个老太婆长长的头,她的眼光凶利,满脸的皱褶。她看着我们,笑了起来,没有牙齿,干巴巴的。一套衣服却也清爽地穿在身上的。 
“请问老人家,前面那座庙怎么不能进香火了。”我小心翼翼地问。 
“你问我,我去问谁?”老人家的话一时让我无语。 
“这里有**来过了吗?” 
“来得这里都会一无所获的。” 
“可是我们就是来找自己的男人,能不能告诉我们这里是否有**来过?”阿炳也是抓住唯一的机会,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说话的,不然又不知到何时才能遇上一个可以问话的。 
“在茫茫宇宙间找自己的男人。我的妈妈找了一辈子,你看我也等了一辈子。如果男人真的有你,心里真的有你,你不用找的,也不用等的,他会在你心里陪着你的。”老太太说着又吱呀地关上了门。 
一路上,阿炳总是不停的重复着老太太的话,“你不用找的,也不用等的,他会在你心里陪着你的。” 
我的心沉重起来,也许我的寻找就是一无所获,就正如四姨太找将军一般。 
“你看我们还是回去,也许将军的战事太多,需要走在战争的第一线,你完全没必要找的,国民军的战事拉得越来越紧。也许等平息他会回来的,你看好不容易才遇上一个年近九旬的老太,你不觉得她的话有道理吗?” 
当然,觉得有道理,可是我不愿意漫无目的等候,寻找似乎对我而言更有意义的,我还是愿意顺着枪炮声再找下去。 
阿炳真心的劝我,就如同我当初劝四姨太回李家大院一般。但是那样的结局,是我根本不想期待的。我想我的命里不会是那么惨的。(59盈小蝶) 
第六十章黑黑枪管
第六十章黑黑枪管
人开始做很多事情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对还是错。只有经历过了,才知是对还是错的。可是错的那份执着,总是包含着生命中最大的期望。
我知道我无法回头,与阿炳回去,等候着将军,有点心不甘,好长时间没有看到将军,等候已不是我的选择。寻找,当然有枪声响的地方就会有战争,在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有可能找到将军。战场拒绝女人,但是我认为拼杀在战场上的男人是需要自己的女人的。
“玫姐,如果你真的想一直找下去的话,我一直陪着你,那怕到老。”阿炳为了表示她的诚心,在我面前发着誓。虽然她很坚定,那句话却让我不寒而粟。我会找一辈子的吗?
“我们再翻三座山,兴许能看到几个村庄,如果还是一无所获的话,那我们就回去,等着将军。”我望着高高的泛起白色幔纱的山峰说。
“如果找不到的话,你可不要哭的,我最怕别人流泪了。”阿炳似乎感觉就找不到似的。
看着阿呆疲惫不堪,真的不忍心这般小人儿这般受累着。
“其实在上海,有很多富贵人家的太太小姐,除了打牌购衣逛街外,也喜欢同家人朋友一道爬山。爬山就是能强壮自己身体的。”我想从心理上给我们最好的安慰。
“玫姨,再爬山坡,会不会有小瓶子?”
9岁阿呆天真地问。才让我觉得说强壮身体,他根本没有兴趣的,只有小瓶子,是最令他感兴趣的。
“当然,有会很多小瓶瓶的。能装上水,能装着沙子,能装上小花儿。多漂亮呀。”
“也能装上蚂蚁搬家家的。”
果然,阿呆的玻璃瓶里,有很多蚂蚁正在吃一个已死的蜻蜓,不知什么时候他装进了令他好玩的小生灵。
看到蚂蚁正有味地吃着蜻蜓,心里总有一股凉的味道,说不上什么,总觉得人的背脊凉得可怕。因为天色已晚,我真的怕夜晚如同一只蚂蚁。
还好,那晚,我们在一个小村落的草堆边过了一夜。阿呆用草盖住自己的头,不时,猛然地伸出头,对我们大吼一声,我总是装着吓着要命,他格格地笑。
那晚,我们睡得很香,因为我们不用担心身边的包裹。因为干粮也没有多少了。
天刚亮,我们就启程了。
早晨的山谷,鸟鸣虫叫,树木青山绿水间都被露水轻轻清洗过一般,似一道优美的风景画,常令我驻足赞叹。阿呆也早早地欢快地跑着,总会跑到前面,然后冷不防地从树丛里,杂草堆里探着头,朝我们大叫一声。总是不时打断我们的话题。
两个女人的心思渐趋地打开。阿炳说出她六岁便来男人家里,做童养媳。男人小她三岁。她是带着他长大的。婆婆心眼好,原本也是有几亩地的。只是自从婆公病逝,家道中落。从此就陷入贫困里。再加上几个兄弟都被拉去当兵了,所以婆婆渐渐地眼睛也瞎了,怕是哭得太多引起的。她说她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只是认定小她三岁的男孩子,就是疼他来着的。她说她的男人沉默少语,只是看见她生了一个同他一模一样的小孩子,才了话语。可是那种幸福过日子的生活,却因为战争而停息了。每天她带着自己的孩子每一个早晨晚上都会门口等候自己的男人回来,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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