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口女人》第52章


“为什么?”紫阳不解的问。 
“我有家室并有了儿子。”韵良说。 
“你有权力在我和她之间选择。”紫阳说。 
“这事情绝对没有选择,我不会的。”韵良毫不含糊地说。 
紫阳有些难过地低下头,什么也不说。 
韵良说:“谢谢你的好意,我会记着你的。” 
接着韵良向紫阳讲述了在内心积压了很久的往事,可以说,他从没有和任何人提起,关于父亲在牛庄遇上黄海浪花的事…… 
“我现在如果重蹈旧辙,就是一种毁灭。毁灭的不仅是你和我,还有你的家,我的家,我儿子我老婆。父亲的过错影响了我们兄弟的生活、学业和前程,可我不能再错了,不能让我儿子兄弟们再错了。这血的教训,是父亲用命给我换来的……让我懂得,责任,是人生最重要的道德准则。我和你说过,如果没有六娘,就没有我们兄弟的今天。在我们家遭受挫败,几乎垮塌的时候,是六娘帮助了我们兄弟,指给我们一条路,让我们重新站起来。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们赫家的人,我弟弟韵拓比我优秀,他和你年令相适,让他留下来陪着你,你可以跟他光明正大地恋爱结婚生子,去黄安口,去我们赫家园子,堂堂正正地做我们赫家的媳妇。我们赫家家大业大,满族人家规矩多,你要是喜欢,赫家老小每个一个人都会欢迎你的,六娘也会欢迎你的。” 
紫阳离开客栈时,已经黄昏了,韵良让韵拓送紫阳回河口花园。 
文轩说:“有婶子喽有婶子喽。” 
韵良把怎么做好下一步工作和韵拓交待了一下,告诉他要充分发挥紫阳的作用,就把韵拓留在珲春,还留下两个小伙计,自己带上韵康和文轩等人去新彊依犁了。 
第三十八章
山里人管山参叫棒槌。
山里有一种鸟儿叫棒槌鸟儿,它叫声听起来是这个音:姑姑,等等,侄女,脚疼……叫声忧郁狐独,有节奏感。
跟着这个鸟走,你会找到山人参,因为棒槌鸟吃山参籽儿。
当地人有一个古老的传说,老山参见了人,会变成戴着红肚兜的男娃娃跑掉,拴了红线他就跑不脱了。头些年,韵一在老秃顶山上弄了几个人参籽,是在人参开花的时候,他发现林中红红的花朵,周围的草簇拥着一个正在“拉朵”的老参,他小心翼翼地用红线将参拴在树根上,用草盖好那个人参,在树干上刻了一刀做个记号。秋天参籽成熟了,他采了回来。
韵一将握在手心里的一小撮人参籽给了韵全,韵全就给埋在园子后面的海棠林边的石头格子里,没想到,春天后竟生出了芽,长出了翠绿的枝叶。几年过去了,那参根扎得很深。后来韵全想,既然山参能园养,那园参不能在深山老林里养吗,让它汲取森林之养分和大自然精华。
他把自己在烟筒沟山坡上草帘子下养的园参移栽到天桥河东边一块开阔平整的林子里,黑色的腐植土都是百年的落叶积累腐烂形成的,松软而肥沃。几年下来,人参的形体和药用价值都发生了变化。虽然不同于自然山参,但也不同于园参,有的人叫它“移山参”也有人叫他“林下参”。根须比园参伸展,像人的形体。韵全拿着一根参高兴地来到母亲的门前,还没进屋就喊着:“额娘,成功了,成功了!”
“什么成功了?大儿子,慌忙的样子,啥事这么惊喜?”图兰格看着一脚门里一门外的韵全一时弄不清是怎么回事。
韵全说着进了屋子,把人参举在额娘的眼前说:“前几年,我把园参移到深山里了,五年了,长成了这个样子,你看,多像山参,这个就给你泡黄酒补身子吧。”
图兰格惊喜地看着这个人参,拿手里掂了掂,说:“也有点份量了,我大儿了也不是等闲之辈,这不是也有成果了?好,好,好!”
韵全说:“你哪个儿子都比大儿子强,人家能做买卖,能当老板,就你大儿子没脑瓜儿,只能土里刨食吃。”
图兰格说:“儿子别这么说,娘也不是不疼你,你这不是刨着了,刨着老山参了,这可是好大的事,等额娘去看看,给参地投点资,你加点力气,说不上就是一笔大产业,这东西古往今来,都是名贵的药材。”
韵全牵来一匹马,给图兰格扶上去,图兰格说:“真是老喽,上马都费劲了,不像年轻时,一悠就上来了。”祁玉也跟了上来。三个人一起沿弯曲的山路走了些时候,来到天桥河,下了马,收了缰绳拴在树上,步行来到东边不远处的一片林子里,这才见韵全在这树下栽的一大片人参,足有两亩地大小。
看参苗长势喜人,图兰格高兴地说:“要是过两年这参能卖上好价钱,就在这圈起一片地来,叫几个懂行的人在这里专业养殖。韵全,这事还是你管吧,春雷和一声都可以来学种植林下参。收成你们爷们多得一些。过两年看看怎么样再做大发展。”
韵全说:“听人说这参得十年以上才能值大价钱。主要是做药,要是能打进北京同仁堂那可就行了。”
祁玉说:“凡事慢慢来。”
三个人在林子里走,这里树高林密,只能看见射进来的一缕缕阳光,和地上七彩的小花儿,可就是看不见天。
祁玉说:“在这盖一个小房子,养活些小狗小猫小鸡啥的,我就来给看这人参地,老了的时候,就埋在这参地边儿上,不回老家了,这天桥河风景好,还有那清凉凉的山水。”
“祁叔叔为什么说的那么悲凉,这园子里的每一个孩子都会对你好的。”韵全说。
图兰格笑笑说:“你埋这儿倒是舒坦了,可别人谁还敢上这参地里来,这黄安口这大地方还没有你睡觉的地儿啊?埋这里,怕你臭了这天桥河的水,这地方多好,空气新鲜的像是用水给洗了,这简直是神仙呆的地方。你要是想来,咱就张罗着在这盖个房子,弄好了吃的住的,就来呗,我也来,想来就来住一阵子,不想住就回园子里,来回折腾才有意思,总在这儿就没意思了,这算是我们的森林别墅吧,用这山泉水做饭烧汤不怎么好吃喝呢”
祁玉说:“就是呢,我就是喜欢这地方,清静。”
韵全说:“在哪儿住只要开心就行,到时候,咱们带上孩子们,大家都在一起,只要你二老开心了,我们晚辈没有说的!”
祁玉心里感觉一阵温暖和安慰,他感觉这五个孩子对他还是不错的。
韵全是个老实憨厚的人,像他大伯希斡,有点倔犟,连穿衣服都和人不一样,棉裤腰高得到腋下,棉袄短小到肚脐上。他说这样暖和。棉衣一做的不对心就和媳妇耍脾气,几天不说一句话。
图兰格说:“大媳妇儿,别理他,看他能犟到多会儿。”大媳妇那因只是笑,说:“我不和他一样的。”
韵贵人开通一些,稍微有一点点大男子主义,要面子,在外人面前要是媳妇不给面子那绝对的不行。梅琪还真给面子。这是韵贵的命也是福气。
老三韵专是一个做什么都马马虎虎但不少吃不少穿的人,一开始没有孩子,借腹生子,柳迎春给生了一个,又带来个双儿,儿子姑娘都有了。
老四韵一机智果敢。
老五韵志是个虚圆处事,不吃亏的人。
但无论哪一个,对祁玉都是过的去的。在赫家这么多年了,祁玉没有和谁有什么不愉快。可不管怎么说,祁玉还是感觉自己和这个家是两层皮,他把自己在赫家以及和图兰格的关系分成四个阶段。
一是少年时期。祁玉很小就来到赫家,认了赫老太太干娘,在这里做事。那时候眼看着比自己大九岁的兰格姐坐花轿穿红袄嫁进了赫家园子,那时的六姐是那么清纯美丽。
第二个时期是图兰格在赫家做六少奶奶,青年时的祁玉作为一个赫家的管家,主仆两人相处在一个屋檐下,那时候的六姐有着少妇的美丽。
第三个时期是六爷希虬死了后,他关爱五个孩子,帮助图兰格擎起门户,就打这以后,他和图兰格有着近二十年的暗恋和情感。
第四时期是,赫老太太死前有话:“你两个人做个伴吧。”孩子们也同意两个人在一起,这时候两个人的感情已经是一种亲情的关系。
祁玉回想起这么多年和六姐的感情,无论怎么说都是很宝贵的。那时候,他一心想着图兰格,想走近她,想拥有她的感情。这多年来,他始终围绕着图兰格这个美丽而强势的女人,他欣赏她,崇拜她,想得到她。在他的心目中,她永远都是美丽而高贵的女神,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就足够了。
因而那多年两个人私会在园子的海棠林里,图兰格的热炕上,他们自始至终地充满激情的两心相悦,让图兰格平安地渡过一个单身女人的二十年不平静的日子,让她的生命像一束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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