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口女人》第64章


谢谢祖宗的恩典。以后赫家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人才呢。但话又说回来了,黄安口有了咱家的掌门人,咱赫家老的小的更要守章法,不能给韵志找麻烦才是。” 
三伯希里说:“那是啊,不能自己人给自己人找麻烦啊。关键是这个事儿,它让人高兴,让赫家的人有面子。” 
韵全说:“我三伯说的对,我肯定不给找麻烦。”希朵说:“我也不能啊,帮还帮不上呢,还能找麻烦,我那是疯了啊,老的不像个老的样儿,那可不是我干的事!” 
四伯希胡说:“以后,没事时候,咱就在园子聚一聚,老的小的在一起聊聊天,打打气也好,给韵志加把劲儿。” 
大家都表示一定给韵志以大力的支持,让他当个好这个官儿,给战后的黄安口一个好的面貌。 
这一天晚上,图兰格让李嫂备饭备酒,在图兰格的院子里,在朦胧的月色下,一大家人团聚一堂,为韵志接风洗尘,掌灯庆贺,园子里出了大人物。 
真是双喜临门。 
韵志从心里喜欢小梦醒。 
曾几何时,他恨死了山本,就是他,让韵志十分难堪,离开警署和他有直接的关系。老谋深算的山本,画了一个美丽的圈儿,让自己钻了进去。可现在,韵志却把和山本归一的一切恩怨早抛在一边,他感谢他给自己送来一个这么好的妻子,留下一个这么乖巧可爱的女儿。 
第四十九章
樊大头,一听说赫韵志回来了,而且成了黄安口地区的军政长官,一想心里都后怕,要是当初真的罚了赫家一千大洋钱,那今天还活不活了啊!亏得当时就给长官他妈赔了不是,磕了头,算是了事。这会得先下手投资感情,缓解压力才行。他带着苟财,带了大礼,屁颠地来到园子里,找到图兰格,说要来看看韵志看看孩子。图兰格说:“心里又想什么招呢,不要打歪主意,要是想好好和韵志做朋友,就要为他着想,不能总想往死里推别人。”樊大头说:“小侄儿岂敢岂敢。”
一见韵志,樊大头说:“长官,我们来看你了。”韵志说:“大头,你出息的不错啊,听说我走了你当探长了,没发财啊?”樊大头以为是图兰格说了樱花谷里财物的事,吓得腿都打哆嗦。只说:“没有啊,哪有什么财可发啊。”
韵志说:“国家危难关头,不要总想发国难财,你这个人我还是了解的。大财也没那个命,小财来得道也不正。这可是个关口,弄不好也会掉脑袋的,等脑壳搬了家,就说什么都晚了,是不是啊?”樊大头连说:“是是是。”
樊大头放下了礼物,屁话没敢说就带苟财走了,出了门,苟财说:“咱怎么啥没有说上就出来了,来干啥来了?”樊大头说:“还敢说啥,你看赫韵志那气势,咱们还能攀上那高枝啊,只要他妈那老太太不奏咱一本,就烧高香了。”
“也是。”苟财说。
那天晚上,赫家欢乐到深夜。下半夜,韵志才回到屋子里,孩子们都睡下了。百合向韵志诉说了哥哥山本如何为赫家占家做了一些有利的事,包括偷袭警备队的事。是因为这些,母亲才没有任何推脱地接收了梦醒。韵志说:“我知道,我去参加了,这事啊,算他山本还有种,有人味。”
一回到园子里,韵志心情真的很高兴,家人团聚么,喝多了几杯,不一会儿就睡去了。
韵志的伤口几次去小镇上自家的药房里换药,又吃了些中药,很快就见好转。
不久韵志上任了,樊大头主动送来了警备队和樱花谷的钥匙,军政长官接收警备队和樱花谷是份内的事。
这时候,韵志来到樱花谷,看到客厅里的字画还有大花瓶,想起他第一次应约来这里喝茶的情景,想起那山本归一,心里还真别有一番滋味。这个表面上是商人,背地是谍报人员的双重身份的日本军人,却也背叛了天皇。他骨子里也有人性的一面!韵志想,他们夫妇此时可能还在战俘营,可能在回家的路上,可能已经葬身大海……
战争过去了,留给中国人民的是无尽创伤和深深的伤痛,想愈合它,得需要时间。这座樱花谷连同后面的警备队应当留给后人,留下这一段带血的记忆,让黄安口人永远铭记。
樊大头见韵志来了,赫长官赫长官地叫韵志,围前围后地问有什么事没有,韵志说:“你随时等我调遣。”樊大头高兴地以为一定会有好事在等着他。
百合自从韵志回来,心里总算是开了两扇门。没想到的是,韵志竟然当上了大官,军政长官可是不低的职位。这是百合做梦也没想到的,当初嫁给韵志是为了执行特高科的命令,为了收集情报设下的一个计谋,可是没想到假戏真做了,生活能改变一切,真实和亲情打动了百合。生了银蛋不说,自己的立足点了发生了转变,背叛了日本天皇和哥哥山本归一,竟然站到了中国人民一边,帮助赫家和占家,赢得了一次一次的主动权。韵志最后走向与山本的对立,使得韵志离开黄安口上了牛毛大山。赫家占家高风亮节,唤起山本的良知,从而顺利的瓦解了猖狂无羁的警备队,其中也有自己贡献的一份力量。
但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看似平平常常的赫韵志,竟然有如此胸怀韬略,大丈夫气魄。
樱花谷大门口挂上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黄安口军政长官公署。
韵志的办公室,就设在二楼,原来山本的书房。有的时候,历史就是这样的巧合,昨天的的樱花谷,今天的长官公署,昨天的主人是山本归一,今天的主人是赫韵志。
赫韵志端坐在写字台前,认真批阅着文件,随从们都忙碌着。
大门口戒备深严。
后院里的警备队驻防着军政长官的军队。从此,黄安口地区,显示出无比的安宁与祥和。
李臻儿来到公署大门外,使劲地抻着脖子往里看,可就是什么也看不见。门岗一次次地赶他走,说:“这位老乡,这是军事重地,严禁入内窥视,赶快离开。”这时的李臻儿掏出香烟和门岗说:“这位小兄弟儿,我跟你说啊,这里面那个长官是我五侄儿,我来看看他。这孩子从小和别人不一样,我就是看他能出息,就看得出,他肯定能做个大官儿。”那门岗说:“要是那样的话,我给你通报一下。”李臻儿赶紧摇头摆手说:“不麻烦了,不麻烦了,我没什么事儿,来看看就行了,好孩子,有出息。”
说完就退去了。
李臻儿想,那年,为那个讲书堂的事,还和这小五闹得不太愉快,还骂人家给日本人做事,是个没出息的赫老五。这会儿,人家可出息大了,手里有军队,有权力,是这黄安口上的一号人物,老赫家终于干过了老李家。关系得要好好走动一下才行,也缓和一下和韵志的关系。 
那一天,李臻儿买了点心和糖果来到赫家园子,进了西门中院图兰格的房子里,见图兰格在那儿静静地坐在炕上,像是在想什么事情。一见李臻儿来了,便要起身下地和他打招呼,李臻儿说:“别,六嫂,你别下地,你就这么坐着,我也不见外,都是家里人,我在这边儿坐。”李臻儿说着就在北炕沿上坐下来。 
图兰格抹到炕沿边儿上,坐了下来,说:“李臻弟弟,你今儿怎么有空来家里?眼下正是秋忙的时候,你那生意和家里的事能脱开身,不要耽搁了才是。”李臻儿说:“不会,不会。” 
图兰格说:“那就好,那就好。” 
两个人说些家常话,李臻儿说:“时间真快,一晃,我大妈死了快三十年了,这韵志都三十多了,尽管我不是大妈亲生的,可赫家是大妈的娘家,就也是我的姥娘家。六嫂是我的表嫂,老嫂比母么,我一向敬重六嫂,培养了这多赫家优秀的子孙。你看那韵全、韵贵、韵专、韵一、韵志个个都那么像样子,做什么都做的好。还有韵良、韵拓、韵康还有那多有出息的女儿和媳妇们,都是六嫂的功劳” 
图兰格是个聪明的女人,他知道李臻儿是在恭维,但听了还是感觉浑身上下都舒服,就说:“我自己孩子倒是没的说,个个都孝顺,人支儿也旺兴,我也知足了,侄儿媳妇们那是人家父母教育的好,不是咱生的咱养的,功劳不是咱的” 
李臻儿说着说着就说上了正题儿,说:“五侄儿,真让我高兴,我去那长官公署去了,见他穿军装佩马刀站在院子里,威风着呢,我没和他打招呼,他在忙,门岗那小伙子看是我是长官的亲戚,让我进去喝水休息,我没进,干什么啊,那不耽误人家的公事么。我不能那么无知,给五侄丢份儿,我老远看看就走了,我这当叔叔的跟着提气啊,不图别的,就图长这口气。” 
图兰格说:“你到底还是个有身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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