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雪》第58章


比如左边那家挂牌为‘爱庐’,右边的叫做‘俪华园’,实在看不出主人是谁。韶华便有样学样,十分风骚的将他买的这幢别墅命名为‘幻雪小筑’。
他们到的那天夜里,韶公子甚至急得连窗帘都不拉,直接将某人摁倒在床上。
唱机里放着波莱罗舞曲,韶华挥汗如雨道:“书上说,波莱罗舞曲能将滚床单几率提高12%。”一边说,一边辛勤劳作。
离离从喉咙里闷哼一声,半梦半醒的回答。“那个…不是已经在滚了嘛…”
“呃,好像是哦!”
韶公子于脑中回味了一下新买的入门级闺房指导秘技,自行揣摩着该要如何精进修为。比如说舞曲由长笛展开,最适合前/戏。他和离离上一回皆属新手,还比较生涩。此时追求的境界则是‘更上一层楼’。彼此身体一旦熟悉对方,自发融合,心随意动,不知不觉就随着调子共同进退。
铃鼓一经敲响,节奏变得轻快热烈,韶华判定是时候该要进行所谓的‘九浅一深’了。当下改变速度,全力俯冲。离离就跟被灌了迷魂汤似的,神志不清,咿咿呀呀,韶公子观摩良久,大受鼓舞,连夸自己领悟力卓绝,真是天降英才。
两人初窥门径,尝到其中乐趣,怎能轻易罢手,每天奇思妙想,变着法子努力往深处挖掘。
安纳金路是上海出了名的古玩市场,韶公子一有空就往那里钻,貌似附庸风雅,其实根本是为搜罗春宫图。什么清朝合/欢椅啦,瓷玉如意枕啦,鼻烟壶和雕花骨牌啦,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若是运气好搞到几本意趣与画功俱佳的作品,两人夜里就钻进被窝把头一蒙,打了手电筒细细揣摩。没过多久,号称难度极高的,飞天遁地的,弯过来折过去的二十四式,甚至包括‘猛龙过江’,通通都不在话下。
当知识与实践相结合,呈现齐头并进的势态,韶公子学会了举一反三。一般于当天夜里,就开始琢磨着第二天该怎么吃小蝴蝶。
是煎炸,葱爆还是炭烤呢?
至于玉露春,他早就忘了。忘了自己其实是为了追查此人生死下落才找离离的,结果却在吃饱喝足以后,压根儿就不记得这回事。真是罪过。
后来还是离离主动向他坦白,一边用脚掌磨蹭着他的膝盖。“喂,你的玉露春给月晟当女朋友了。”
“啊?”他有些吃惊,随即否认道:“什么我的!”
离离面色如常,“…报上说,她是你的人。”
“呵呵呵呵。”韶华赶忙赔笑,谄媚的将她抱在怀里紧了一紧“胡说八道。”
跟着十分八卦的问,“月晟?女朋友?压寨的?”
“嗯。”
“她从了?”
“嗯。”
韶华猜想,其实过程大半就是月晟把孟晓彤给绑了,然后威逼利诱,然后就…大约跟他们一样干爱干的事吧。
离离一边打量韶公子的神情,一边还要绘声绘色的复述一遍。例如月晟是如何凶猛的冲孟小彤吼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跟着又晓以大义,“好象你这样的破鞋,也没个正经人家会要你的,不如跟了我…”
韶华听完只说了一句,“她比月晟大三岁啊。”
离离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哼!就许她对你情根深种,不许她移情别恋啊。”
韶华轻笑着在她腰上拧了一把,“哟,好大一阵醋味儿。”
离离噘起嘴,韶华识相的凑上去‘啵’,却听她一股脑儿自说自话。“其实月晟也不错呀,年轻力壮嘛,身体好啊。”
韶华的眉头不自禁动了动。
“虽然我不喜欢他的奶油包头,不过他还是很英俊的。你说是不是…咦?”离离转过头看韶华,见他一脸严肃地皱起眉头,点了点他眉心道:“怎么了?”
韶华吸了口气,“唔…我在想,月晟连你的‘替身’都毫不犹豫地接收了,你和他就只是朋友这么简单吗?”说完,直视着她的眼睛。
离离笑道,“我是他的拉比。”
“哟!还拉比,真高级啊!”
离离翻了个身,大腿搁到他腰上。“嘻嘻,那个谁,你才好大一阵醋味儿。”
“那咱们扯平了。”韶华的亲吻鱼功能自动开启,一个冗长的KISS之后,他于心中回味道:真甜。既然又酸又甜,那今晚就‘糖醋’小蝴蝶吧。
其实他除了发明葱爆,煎炸,糖醋之外,还有白灼。
这是他最喜欢的。
所谓白灼,就是将某人扒光之后,一起钻进窗帘,然后把她搁在窗台上,正是清风明月两相宜,又坦荡又朦胧。手感好,口感更好。
后来韶公子又买了一副雕花骨牌,上面的一幕是一男一女对坐在秋千上,衣裳不整,狂放肆意。他想起韶公馆花园草坪上的秋千,是以前离离最喜欢呆的地方,立刻浮想联翩,然后郁闷的捶胸顿足。
他跑去试探的问离离,“要不家里也安个秋千?”
被她红着脸踢出卧室,一并丢给他一条羊毛毯,曰:今晚你睡沙发好了!
第54章 触礁
什么?
一个人睡沙发?
韶公子苦着脸,“孤枕难眠啊。”惹了离离‘嗤’的一笑。
刚好电话铃这时响了,韶公子灵机一动,过去接起来对着听筒大声嚷嚷:“噢,小林啊!嗯…老何请客?…。嗯,嗯…哦,到长三堂子别相啊?唔…今朝有点夜了,不过不去么像是不大好,对伐?”
离离一听到长三堂子四个字立刻就变脸了,没等他把话说完,就一把摁掉电话。
韶华回过头见到她唬着一张脸,笑嘻嘻的说。“我今晚有个应酬,出去一下,侬自家早点困觉噢。”
离离不由分说一把揽住他的腰,嘟着嘴。“月晟说他上次去长三堂子,花了一百六十块大洋,连个嘴都没亲到。”
韶华忍着笑装作很吝啬的样子,“这样啊…价钿蛮辣手的嘛!不过老何请客呀,他给我们绸缎庄拉了好几笔生意,顶多我去露个脸,一歇歇就回来。”
离离见好言相劝收效甚微,干脆一把扑上去咬住他嘴巴,两人跟着滚到床上,交颈相缠,耳鬓厮磨直至天亮。
往后她发现这个叫小林的甚是讨厌,专门隔三差五的来电撺掇韶华外出应酬。不是去长三堂子喝花酒,就是去大世界看脱衣舞,恶俗的不得了。
小林也很委屈,觉得混口饭吃着实不易,就连收工了还要往老板家里打电话,念晚报上的天气预告。什么多云转阴,有时有阵雨,往往度数还没念完,电话就被强行挂断了,而且老板还神神道道在电话另一头自言自语…
高兴得唯独韶华,每天下班后回到别墅,待与离离一吃完饭,便手拉手埋头研修‘专业课’。偶尔小林来一两通电话,势必令当夜的气氛异常火爆,折腾到天蒙蒙亮才睡是常有的事。导致一个学习成绩从第一名降到第三名,完全无所谓。另一个则是休息个把钟头直接去上班,然后猛灌咖啡。
周末更夸张,什么事也不干,就裹着一张棉被,贴在一起磨磨蹭蹭,没完没了。从天黑到天亮,又从天亮到天黑,昼夜不分,岁月不晓。
待毕业前夕,同学们各谋出路,大部分都选择继续读大学,小部分人则听从父母安排回家做生意,还有个别的远渡重洋。
离离认为时局动荡,暂时没有读大学的打算,但对外宣称说是出国。韶公子眼见胜利在望,乐开了花,盘算着将来有大把时间精修‘专业课’。
毕业典礼前一天,由于韶公子热情过头,无法做到收放自如,以至于离离脖子上满是吻痕,头发遮也遮不住,气得直追着他打。“你说现在怎么办,明天要拍毕业照的呀。”
韶公子一头钻进她脖子里,边笑边狠狠的咬。“来,再盖一个章。”
“去你的。”
“私人印戳。”
离离踢他,“怎么办呀?!!!”
韶公子想了想,深吸一口气,从药箱里找出一团纱布。“那…就说扭到脖子了。”
离离欲哭无泪。
韶公子继续亲,呢喃着说。“你是我的。”
她怔了怔,亲回去。“爸爸也是我的。”
于是,象征和青春告别的毕业典礼上,韶雪再次大出‘风头’,脖子上围了一圈白纱布,尴尬的站在那里。于一群精心打扮,浓妆艳抹的女同学中鹤立鸡群。照片冲洗出来以后,人手一张。韶公子美滋滋的将之压在桌子的玻璃下,炫耀说。“这绝对是别出心裁的爱的证据。”
“……”
吴绪方许久不见韶华,适逢金秋,便相约一同去吃阳澄湖大闸蟹。席间捧着韶公子的俊脸,好一番‘深情’凝视之后,连连叹气,摇头不已。
韶华一阵恶寒,“你又犯什么毛病!”
吴绪方指着韶公子眼睛下方两坨青色的黑眼圈,痛心疾首的说。“从实招来,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这一脸菜色,就跟被女妖怪吸光精/气似的。”
韶公子的手一抖,心虚的咳咳两声。亏得当年说谎游戏练就的一身好本事,如今睁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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