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后记》第2章


赵妈含着泪失笑了一下,“瞧少奶奶说的,你们娘俩就够不容易的了。不是我不想告假,你也知道,我这岁数能找份帮厨的活已经很不容易了,再说,从明天起,东家要宴请清安城里还有各地来的达官贵人,十天的工钱抵一个月的工钱呢,少爷的医药费也要花钱不是。”
玉骄紧抿着嘴唇,最后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赵妈,我去顶替你十天怎么样?”
几年来,每回只有赵妈出城看望玉骄,玉骄从不进城看望赵妈,就是怕被人认出来。今天玉骄进了清安城,却不担心被人认出来,因为她使用了在逃难时学会的一招易容术,就是往脸上抹锅底灰。
为了保住赵妈的饭碗,玉骄卖力地在这家大户人家的厨房里忙碌着。忙完了中午的宴席,玉骄还没来得及歇会儿,管家又来催着准备晚上的宴席了。
晚宴忙完后,玉骄累得直不起腰了,刚坐下休息会,管家又火急火燎地跑进厨房的院子。
“赶紧的,来两个人去前厅帮忙撤席,一会儿会有一个长官来喝茶。你——,”管家指着玉骄,“还有闲工夫坐着,快去帮忙收拾。”
玉骄叹口气站起来,管家却大叫起来,“妈呀,这谁请的厨娘,半夜还不把人吓死。”
院子里的几个帮厨忍不住笑起来,玉骄如释重负地又重新坐下。
管家一副无可奈何地表情, “还好现在天黑了,没人注意,人手不够,麻烦你去前厅赶紧收拾了回来。”
刚端着一托盘的碗碟从前厅的门出来,一个军官被一大群人簇拥着从大门走进,直奔前厅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求收藏求践踏。
、第二章
玉骄原本是来得及回避的,但当看见那个器宇轩昂的年轻军官时,玉骄手里的托盘猛地抖了一下,“哗啦啦”碎了一地瓷片。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惊慌失措地捡着瓷片的玉骄身上,管家气急败坏地冲上来,指着玉骄骂,“该死的丑婆子,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快收拾了,明早给我滚蛋。”
主人尴尬地对那位军官解释,“让岑团长见笑了,新来的下人没见过世面,惊了岑团长,真不好意思。”
岑沐晓平静地看了看低头捡着碎瓷片的丑陋厨娘,“她又不是故意的,也别难为这位大嫂了,就当岁岁平安吧。这样捡会割了手的,”回头对身边的副官说,“让人扫了。”
“是。”副官忙带着几个卫兵去收拾碎瓷。
岑沐晓的一句大嫂,玉骄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傻傻地蹲在地上忘了退下。
管家见此,忙连推带搡的将玉骄赶到一边,自己也垂首恭敬地站着。
主人和清安城有头有脸的官员、乡绅们众星拱月般簇拥着岑沐晓走进前厅,岑沐晓含笑着从玉骄身边走,却压根就没有睃玉骄一眼。
玉骄偷眼看着岑沐晓从眼前潇洒走过,心里五味杂陈,此时玉骄只是一个丑陋的厨娘,而岑沐晓比起八年前,不但英俊依旧,更多了一份成熟与从容。玉骄心里庆幸岑沐晓没有认出如此不堪的自己,同时又忍不住心酸失落。
反正明天要被辞退了,玉骄干活也不再那么勤快,磨磨唧唧地在厨房打下手,只是觉得对不起赵妈,干了一天就把赵妈的工作给弄砸了。
这一天玉骄累坏了,头挨着枕头就睡着了。天没亮,玉骄就起床了,不为别的,她要在别人起床前到灶膛里抓锅底灰,对着小镜子用锅底灰将脸抹匀了,然后又回到床上继续睡。
厨房里,两个厨子,还有包括玉骄在内的四个厨娘,齐楞楞地看着管家和昨天来做客的岑团长的副官。
“没听明白吗?”管家看着一脸惊讶地六个厨子和厨娘,“你们走大运了,全府上下就你们被留下了,到哪找这么好的差事。”
对一旁的副官讨好地点点头,又补充地说,“昨晚我们东家打牌,把这做宅子输给了岑团长,夜里全家就都已搬走了,现在这里是岑团长的府上了,以后你们要小心伺候。”
玉骄心里摇头感叹,赢了人家的宅子后让人立马连夜搬家的事也就他岑沐晓能干得出来。
那位副官口气很随和,“我们团长不缺人伺候,就缺做饭的厨子。听说你们原来的东家这十天给三倍的工钱,我们团长刚回到清安城,接下来的半个月请客吃饭是免不了的,所以这半个月给你们五倍的工钱,而且是一天一结账,你们意下如何。”
那五个厨子和厨娘高兴地喜笑颜开,都点头说愿意,唯有玉骄满脸焦急,心里想着,就是要和岑沐晓相认,也不能在这种情况之下,决定辞职离开。
玉骄还未来得及开口辞工,管家又发话了,“你们当中有两个是提前预支了工钱的,我已经跟这位陈长官说了,”管家指着旁边的副官,“这位长官说,预支了工钱的,如果要走,那就把工钱退了就可以离开了。”
玉骄傻眼了,这才想起来赵妈预支了三个月的工钱,如果走了,砸了赵妈的饭碗不说,还害得赵妈被逼还钱,承佑受伤正是需要钱的时候,不能这时候坑了赵妈。想着也只答应了替赵妈十天,先熬过几天再说,如果承佑能不需要擦身子、接尿了,可以早些和赵妈换回来就是。
果然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顿早饭而已,厨房为岑沐晓精心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宴席。忙完了主人的早饭,厨房里的人开始自己吃饭了,突然,一队卫兵冲进了厨房,惊得玉骄等人瞠目结舌。
岑沐晓托着一盘鱼,面色铁青地走了进来,扫了厨房众人一眼,突然咆哮,“这盘鱼是谁做的?”
厨子、帮厨们吓得噤若寒蝉,玉骄也擦吃一惊,以为这盘鱼被人下了毒,担心地看着岑沐晓。
厨子老王战战兢兢地站起来,“是,是我做的,怎,怎么啦?”
岑沐晓看见老王可怜的样子,口气也缓和了不少,“谁让你放葱的?”
老王张着嘴,摇摇头,“没谁让我放葱。”
岑沐晓瞪眼喝问,“那你为什么放葱?”
老王差点哭出来,“烧鱼本来就是要放葱的啊!”
岑沐晓更加生气了,“我又不是你以前的东家,你做菜前不先问问主人爱吃什么,有什么忌口吗?来人——。”
“到。”卫兵们一声叫喊震得厨房顶都快塌了。
老王吓得跪地求饶,“长官,别枪毙我,我再也不敢放葱了。”
玉骄和其余人都傻了,一时定在原地。
岑沐晓一声令下,“在后院搭个厨房,让他去那儿给兄弟们当伙夫,除了我以外,兄弟们的饭让他一个做,累死他,不过,工钱照旧。”
“是,”两个卫兵答应着,拉起老王就往外面拖,老王却一路泪流满面地千恩万谢。
岑沐晓看了看手中的那盘鱼,阴冷地看着剩下的五人,“说,这鱼是谁洗的?”
好半天,一个厨娘低声说。“是我洗的。”
岑沐晓一下将手中的那盘鱼狠狠摔在地上,吓得那厨娘脸色煞白,玉骄也懵了,难不成那鱼里被藏了子弹或钉子,让岑沐晓磕掉了半颗牙。
岑沐晓说出来的理由差点没把玉骄噎死,岑沐晓对着那厨娘以逼问的口气问,“鱼泡呢?不知道我吃鱼就爱吃个鱼泡吗?是这鱼没长鱼泡还是你抠出来生吃了?”
厨房里的人和卫兵们差点忍不住笑出来,但岑沐晓凌厉的目光让众人立时拼住呼吸。
那个被岑沐晓怀疑生吃了鱼泡的厨娘嘴角蠕动了几下,还是没能让自己开口解释,头上的汗珠却被急出了一层。
岑沐晓看着那厨娘,“来人,把她也赶到后院去,让她和那个厨子一起给这宅子里所有的兄弟做饭,累死他俩。”
那厨娘没有说话,而是期盼的看着岑沐晓,最后果然等来了她想听到的话。
岑沐晓对来拖厨娘出去的卫兵补充一句,“工钱还按说好的给,他们就算累死也不准给他们加一个大子。”
那个厨娘也千恩万谢地被拖走了,岑沐晓冷冷看了看剩下的玉骄等四人,轻“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卫兵们也跟着离去,厨房里却死一般寂静。
厨子大头惊魂未定地打破了寂静,“妈呀,这是什么样的东家啊!我倒想去后院当火头军了,这地方可不好待。”
这时,陈副官走了进来,看了看四人,歉意地笑了笑,“让各位受惊了,你们别担心,我们团长脾气是有些暴躁,但人是好人,你们处久了就会知道。”
大头想了想,点头认可,“倒也是,发了这么大的火,也没把谁怎样,工钱一厘也没扣,就是,长官他这一发火,挺吓人的。”
陈副官苦笑了一下,叹口气,“你们别往心里去,我们团长这些年遇到很多事,脾气变得古怪些,其实他也挺可怜的,为了打小鬼子,八年前,他的太太和儿子都失踪了,到现在也没有一点消息,怕是凶多吉少了,唉!”
大头和另两个厨娘同情地“哦”了一声,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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