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上飞鸿》第49章


腾的一下,这次轮到他的脸烧得跟烙铁一样了!一扭头,二话不敢说就直冲出了屋子!只留下云锦空对着大开的房门,又羞又气,却也哭笑不得!
一边轻轻过去掩上了房门,一边又不自觉地回想着方才的一幕。虽说是被他占了便宜,脸上也是一阵阵的发烧,心里却没有之前被罗胡子碰触时是那种恶心和惊恐。而且看他的样子,倒仿佛他才是吃亏的那个人一样——哪里还有当初拿话调笑她时的那个从容和得意?平日里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德行,还真以为他是情场老手呢,如今到了真章上,竟然还会脸红?
——难不成,他真的从来没有过女人?
她突然想起初识他时,他说过的话来:“你没有男人,我没有女人,不是正好吗?”
时志飞是落荒而逃的!
他从来没有过这般狼狈的时刻!
两个人的房间离得并不远,所以,直到他一口气跑回自己的房间了,心还依旧跳得跟正月里的花鼓一样热闹而毫无章法!
进了屋了,渐渐平了喘了,头脑也渐渐清醒过来。她那含羞带怒的一瞥反复在他眼前浮现,叫他恨不能找个地缝现在就钻进去!
转念又安慰自己:我是男人,我是个正常男人,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本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三更半夜的对着我喜欢的女人,我再没有点儿反应,那才叫真的不正常呢!可是,怎么就逃跑了呢……
想想自己平日里跟一帮兄弟叫嚣胡闹的时候,什么浑话不说?什么浑事儿不干?那年下山被哥几个拉进了城里怡红院里,有一个姑娘对他上下其手的时候,他的身体比这的反应还大呢!可是,当时也不过跟着一伙子人一起笑骂起哄,哪有半点的羞愧之心——大老爷们的,这算多大点儿的事儿啊!
当时,要不是想起自己当年在母亲坟前发的誓愿,肯定当场就扑倒那个小娘们了!反倒是自己后来非闹着要走的时候,被一帮子兄弟嘲笑了好一阵子的银样镴枪头!
心里胡乱给自己找的理由,却自知连自己的心都说不过去——方才那一刻的心跳不是假的,不同于以往头脑清醒、单纯的身体反应——那一刻的他,头脑几乎是完全的空白!
甚至至今他都想不起来,刚才站在云锦屋里的那段时间,他都想了些什么!
狠狠地把自己扔到自己的炕上!一把拉过一床铺盖,连头带脸捂了个囫囵!
被子很软,有一种青草和阳光的味道!
最近玉儿没空搭理他了,何况他的屋子除了几个相熟的人,别的人也进不来,那么——多半是云锦帮忙晾晒的吧?
他深深地贪婪的吸着气,仿佛要把云锦的味道全都吸进自己的心肺里。可是,不对,不一样,这和云锦身上的味道不一样!想起她身上的那股淡淡的说不上来的暖暖的味道,他就觉得刚刚平复下去的小腹间重又升起了阵阵暖流,他无奈的低吼一声,只能将自己的头更深的埋进被子里!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一整夜,每一闭眼,眼前就是她那红透了的双颊,眼前就是她最后含羞带怒的一瞥,然后他整个人就开始燃烧!云锦,云锦……一遍遍在心里滚着她的名字,便好像那是一句神奇咒语,只有这个名字才能安抚他沸腾的心、沸腾的血、沸腾而混沌的头脑……
隐约听见鸡叫的时候,他才渐渐沉睡,但晨曦才映照上他的窗户,他却突然一阵战栗、猛然惊醒——翻身摸摸裤裆,果然已经是湿漉一片!
无法抑制的怒气伴着低声的咒骂:他奶奶的!又要洗裤子了!——别的衣服还可以扔给手下,这样的裤子……还是自己动手吧!
第28章 就中更有痴儿女
摸鱼儿雁丘辞
元好问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为谁去。
小六子一大早跑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难得的时志飞光着膀子站在院子的水缸前洗裤子的样子。
“哟,哥……今儿个这么闲?自己洗衣服?”小六子一大早去见过玉儿了,大体知道了昨晚的乌龙,何况一大早巡逻的手下又回报说,看见罗胡子睡在村东的麦子地里——最主要是二当家的一身的酒气和满身的伤痕!
他这会儿跑来这里,纯粹是察言观色打听消息的——偷眼看看大当家的脸色虽然不好,但也不算是太差。
大着胆子伸手去接大当家的手里的衣服:“哥、哥,我来我来……”
时志飞手里握着衣服,一胳臂肘把他打开,狠狠瞪他一眼,继续跟手里的衣服纠结。
小六子倍感委屈:“那个,那个……我哪知道玉儿昨晚会正好去上课呢?结果就……那个,我让玉儿去看嫂子了……好像,好像……没事儿吧……”
小六子看他半天不出声,无奈的摸摸鼻子!这么多年,他也知道大当家的脾气:要是骂骂咧咧的收拾他几句反而没大事儿,这会儿不吭声那就是真生气了!
实在无趣,刚想离开,一扭身,就听后头那人闷闷的开口:“云锦……说什么了?”
时志飞一觉醒来后首先想到的就是恐怕云锦又该不理他了!上次还只是亲了亲她,她就跟他别扭那么长时间,这次他这样的冒犯,还不知道她怎么生气呢!
小六子哪知道他的想法?疑惑的开口:“说什么?没说什么啊……我没敢跟玉儿多说,就让她去看看,回来也就没问那个丫头那么细……”
时志飞怒而回头:“玉儿,玉儿,就知道你们家玉儿!我告诉你,小六子,老子要是这辈子娶不上媳妇!你还想娶你的玉儿?做你的清秋大梦吧你!”
说完甩鞭子一样一甩手上的裤子,往一旁的篱笆上一搭,扭头就进了屋!
留下小六子一头雾水的站在院子里,不知道自己娶媳妇能碍他什么事儿!
看看一旁篱笆上的内外两层裤子,小六子一拍脑门!原来如此!
这边小六子去找玉儿商量怎么为他们自己的幸福铺平道路,那边云锦也是满心的郁结!
一早上门都不敢出!特别是还没起身,玉儿就来敲门,进来又说没事儿就来看看。看就看吧,还真是上下打量着她看,然后问她:“没事儿吧?”
云锦不知道昨晚的事儿她知道多少,也不好开口,只好摇头说没事儿。
打发走了玉儿,她就更不敢出门了!
先是不知道罗胡子怎么样了!想起时志飞以前说过的她是祸水的话——这次害他们兄弟反目,自己还真是当了次名副其实的祸水啊!
想起时志飞更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经过了这样的夜晚,她是否还可以当成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两人是否还可以像以前那样温馨而和睦的相处呢?
对于可能发生的变化,她的心里真的是完全拒绝的吗?扪心自问,那一丝丝的甜蜜与期待又是所谓何来呢?
不是没有经历过惊心动魄的爱情,当年面对父亲的枪口,她是何等的勇气与气魄?可是,那般炙热的感情如今燃尽了,也不过只是一堆冰冷破败的死灰!
爱情,即使存在,又能存在多久?亦或者所有的这些都只是镜花水月,再美亦不过是因为它的可见而不可得?真的捧到手里的那支花,或许翻过去就能看到它背面爬满的蚜虫和残败的枝叶——那样的花,谁又能不离不弃的依旧把握着不肯放手呢!
揉揉额头,罢罢罢,不过就是孤独久了,对一个长得不赖、对她又不错的男人生出了一些旖念罢了——孤身在雪地里走久了,看到一堆火把就会忍不住靠过去,哪里还顾得上计较那堆火能燃烧多久,温暖多久呢?只是记得不要靠得太近就好了——否则,飞蛾扑火,灼伤了双翅那是轻的,一个不慎,烈焰缠身、玉石俱焚……
时志飞骂走了小六子,自己闷在屋里坐了半响,思来想去总不放心,云锦要是从此不再理他,那他还不如死了的好呢!
忍了再忍,一咬牙,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与其这样坐着等死,不如去问问她——至少,死也要死个明白!
寻了件衣服穿上出门,还没有走到云锦门口,远远地就看见小六子和玉儿两个在她门口嘀嘀咕咕,推推搡搡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干嘛呢!”他凑过去,突然出声,反而把那两个家伙吓了一跳。
“哎呦,”小六子拍着胸脯道,“哥!你想吓死我啊!”
看他阴沉的脸色仿佛瞬间就能电闪雷鸣,本来就为昨晚的事情心虚的玉儿吓得直往小六子身后躲。
小六子心说,这时候知道我的好了?当时一门心思要嫁人家的时候,怎么就看不到他的恶劣本质呢?
想是这样想的,媳妇还是要自己疼的,小六子一边把玉儿往自己身后护,一边从背后拉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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