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城奇历》第40章


落魄的状态拉回到了现实。
我有点不相信地看了看身边的老猪奇,老猪奇耸了耸肩,呐呐地说:“我……我都来不及说一句,就给这美女说完了。”
我又用询问的眼光望向老蒋,老蒋这才开口说出第一句话:“小烦她没死,可是头部受到了重创,至今还昏迷不醒,医生说了,恐怕……”
“恐怕什么?”我已经近乎歇斯底里地吼出这一句。
“恐怕一辈子都要躺在病床上,就是……就是你们中国人口中的‘植物人’。可惜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呢!”渡边云子帮老蒋把未说的话接了下去,可听在耳中不啻于天大噩耗,不由地让我悲从心来,只觉鼻头一酸,不知不觉中已是热泪盈眶。
“阿二,你节哀顺变啊,不要伤心过度害了自己的身子啊……你也受了伤,那护士小美眉还要我提醒你注意休息保养哪……你别这样,男儿有累不轻谈,男儿有泪不轻弹啊……”老猪奇安慰起我来,但是坑坑巴巴的话语却让我极为苦闷。
“我,我只想看看她……”我说出这句话后,已经哽咽得无法继续说下去了。
“你们中国人不是有一句成语叫做‘天无绝人之路’么?她只是受了重创,而不是没得救!”渡边云子轻启红唇,慢悠悠地说。
我猛地抬起头,望着她那张美丽得让人窒息的脸庞,将信将疑地问:“你的意思是,有办法救治小烦?”
渡边云子忽而莞尔一笑,漂亮的脸蛋上立刻挂起一对好看的小酒窝,那一双水汪汪的媚眼,此时更是滴溜溜地转动着,秋波四溢。只见她摇曳生姿地走到我和老猪奇之间,硬生生地坐在我床头,俯探下身子,在我面前用温柔而又充满诱惑性的语言说道:“你很想救你的情妹妹么?”
除了小烦,我还是如此近距离地和一位异性亲密接触的,尤其是面对这样的一位性感尤物,我顿时亢阳鼓荡,血脉贲张,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是……是要你……是要你帮我……”
“哈哈哈……”渡边云子看到我如此局促又开心了起来,用白皙无瑕的玉手捂嘴大笑,弯弯的柳眉和长长的睫毛跟着笑声微微地颤动着。
旋即,她用右手支住床头,整个身子“S”型地拱在床上,然后用白葱似的左手手指轻点着我的鼻子,妩媚地说:“情哥哥,你的鼻子还挺俊的嘛!我有办法救那个小姑娘,不过……”
“你要为我做三件事!!!”渡边云子一双杏眼瞬间盯住了我,我忽然发现她的眼神中除了魅惑,更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凌厉!
就像她的爷爷渡边新吾一般!
我本来给渡边云子迷得心猿意马、想入非非,突然给这么一瞪,浑身一激灵,立马正经了不少,吞了下口水,认真地说:“只要你能让小烦恢复正常,别说三件,要我做什么都行!”
“很好,达成协议!”渡边云子优雅地翻身下床,捋了捋飘逸如云的鬓发,然后回首对我说:“我马上吩咐手下,带上小烦前往我们株式会社的香港分社,然后转入香港最好的养和医院深切治疗部进行救护。”
“这就有把握治好她么?”我对着她的靓丽背影追问道。
“情哥哥,你别忘了,”渡边云子微微笑着,“你们家传的宝贝大圣樽此刻就在香港!”
听到“大圣樽”这三个字,我,连同在场的老猪奇和老蒋心里异动了一下。
我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很多事情——金山的日军地下秘密仓库,渡边新吾怀中跌落的木樽,奶奶口中的故事,一切似乎又重新纠结起来,朝着更加错综复杂的方向发展。
我咬咬牙,对渡边云子问道:“那就拜托你了,可你要我做什么呢?”
渡边云子却扭转身子离开,末了远远从走廊飘来一句:“等你身体复原了再说吧!”
老猪奇贪婪地望着渐渐远去的渡边云子那曼妙婀娜身段,直至什么都见不到时,才砸吧砸吧嘴自言自语道:“这女的,真是世间极品啊!”
我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随即表示要去看小烦一面。
老猪奇和老蒋深知拗不过我,只好不顾漂亮的护士美眉的阻挡,将我从纱布堆针管林中解救出来,搀扶着我来到小烦的ICU病房前。
我远远地透过玻璃窗望着病榻上的小烦:躺在床上的她就像童话里的睡公主一般,仿佛只是沉沉地入睡,虽然恬静的俏脸上有着伤痕,却丝毫掩盖不住她那清丽脱俗的风采。
此际我脑海里都是与小烦的一些过往,那些片刻点滴,纷纷像高速播放电影一般从我眼前掠过,一切都那么的历历在目,我不禁心生感慨,又暗暗自责:要不是我,小烦也不会被连累成这样……
“快快好起来啊,小烦!”我心里不停默念。
过了许久,老猪奇拉了拉我的胳膊,低声说道:“阿二,走吧,你也是受伤之躯,折腾不起,还是回去病房好好休息算了。”
我点了点头,便又在老猪奇和老蒋的搀扶下,往自己的病房走去。
忽然,我的脑海里闪过这么一个念头:要是渡边云子和小烦给我选择的话,我会要哪个?
不过旋即,我自己骂起了自己:“阿二你这个不要脸的流氓,要不是你,小烦会这样子么?不就见了那只狐狸精一面,你就至于鬼迷心窍、忘乎所以么?”
第六十章 叩齿古庵
我在医院整整呆了一个星期,期间小烦的亲戚陆续来过,哭哭啼啼的场景让我心里万分难受;我父母也送来了水果、牛奶等营养品,还经常熬鸡汤给我喝,叮嘱只管好好养身,不要有太多心理负担;后来蔡婶也打电话来痛骂了我一顿,还扬言她的乖徒出了什么事就要把我怎样怎样,让我惶恐不安;过些日子老猪奇过来探病时,说已经把二十万美金兑成人民币拿给我母亲,叫我不要担心治疗费用等;最后渡边云子电话通知已按照先前达成的协议,把小烦送到医疗技术更发达的香港治疗,还把她的母亲带过去照料,至此我才没有那么煎熬,心里也好过不少。
我又在手机里询问了老蒋那天车祸的情况,可老蒋却告诉我,根本没有发现冒牌货的踪迹,我猜想他肯定在完成任务之后逃窜了,这人,包括“鬼眼”,似乎和我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得不引起我们的重视。
更加要命的是,每晚我都在发着稀里古怪的噩梦,比如和“鬼眼”怪人激战,比如狗头人和马头人大乱斗,又比如自己穿上鲜花铠甲杀入敌群……总之,乱七八糟的怪梦没怎么消停过,我每次惊醒来时都会失魂落魄,看来凤凰山之旅的后遗症还没有一个完结。
实际上,这一个星期中我都在思考,思考一些之前没有考虑过的问题,比如人身观、价值观、世界观这些之前我一直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所谓大人口中的玩意。
我觉得作为一个重度屌丝男,我对家庭、心爱的人和社会毫无贡献可言,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负担,要不是这次瞎猫撞上死老鼠,给二十万美金砸中脑袋,还不知道要“啃老”、“坑爹”多久。
打个比方吧,就算小烦瞎了眼铁了心要跟我,我也没法保证她的生计,总不能天天带她到老蒋、老猪奇那蹭饭吧?
我忽然有点讨厌自己:读了那么多书,以为考到重点大学就了不起,可是一年收入到头还没有老蒋一家小店一单生意多,更遑论和老猪奇坑蒙拐骗得来的相提并论了。
在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即将出院的那一天,我决定要找一份工作,踏踏实实的,哪怕稍微低贱的扫地工、送外卖都好。而且我要坚强地去面对噩梦的困扰,就算噩梦中的恐怖画面变成了现实,我也要坦然、积极地去面对。
这时,窗外的眼光照射了进来,在这秋风瑟瑟的季节让人温暖无比——我第一次感到,阳光不仅来自太阳,更来自我们的心中。
办好出院手续时,我刚要转身回家,忽然看到大门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身黑色西装打扮的小胡子,带着标志性的咧嘴笑容,正候着我。
“老朋友,别来无恙?”我笑笑地迎了上去。
“空尼奇瓦,”小胡子说了一句日语,然后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道:“叩齿庵,渡边云子,叫你的,去。”
“什么?叩齿庵?你叫我去那么?”我顿时起了疑惑。
“对,叩齿庵。”说完这句,小胡子转身离去,很快就不见踪影。
尽管不知道此意为何,我还是慢慢朝城南的叩齿庵走去,一路脑海里回忆着关于这座古庵的一些传说……
相传唐元和十四年(819年)正月,韩愈因谏迎佛骨触怒了宪宗皇帝,被贬到潮州任刺使。到达州治那天,下属官吏、全城百姓夹道欢迎。韩愈看到百姓如此热情,十分激动,突然前面一个和尚朝他马前走来。
韩愈定睛一看,此和尚本也英俊魁梧、且脸方额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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