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城奇历》第93章


,怒目圆睁,张开的大嘴露出尖锐的森白牙齿,一脚向后翘起,似乎在下一秒就要扑将出来——这雕工可谓栩栩如生,把青面鬼塑造得犹如厉鬼下凡一般。
我心里不免一阵发毛,还兀自寻思哪个莽夫摆了这么大的一个乌龙,把这样一个丑陋凶狠的鬼魅弄到神台之上供奉,忽然就在余惊未消的情况下,抬眼惊见雕龙画凤的神龛上,高悬的牌匾“魁星点斗”这四个金漆大字。
“魁星点斗?”
我失声从口中喊出这四个字来,情不自禁地走近几步,仔细端详起眼前这尊魁星神像起来。只见神台上,魁星面目狰狞,金身青面,赤发环眼,头上还有两只角,整个妖魔鬼怪的面目。纵观其型,魁星左手持一只墨斗,高举的右手紧握朱笔做点状,下边的左脚向后跷起,右脚金鸡独立,脚下踩着海中的一条大鳌鱼的头部,动作显得怪诞诡异。
我心头暗暗寻思道:“魁星,实既奎星,以前在古书上看过相关的介绍,说其为西方白虎七宿之首,含星辰十六,以其形‘屈曲相钩,似字之划’而有‘奎主文章’一说。虽说魁星青面赤发,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可因其掌管文人的荣辱成败而极受文人崇拜,尤其是古代的士子们更是对魁星毕躬毕敬,特别是每当秋闱开考之前,朝拜者可谓争往不绝。”
难道渡边云子也信中国的这玩意?
但是我环顾下四周,只见这奎阁第三层之上仍然是空无一人,转念又想:“这就奇怪了!之前在第一层、第二层的时候,我不仅听到了凄清委婉的箫声,还听到了渡边云子的呼唤,可为什么任我再怎么苦寻,就是瞧不见吹箫者或者渡边云子呢?”
正当我满腹狐疑之时,那箫声又一次,毫无征兆地响起!
与前边两次不同,这箫声极为清晰通透,就像有人在我耳边用力吹奏一般,响彻这座庄严神圣的奎阁的第三层——可任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地发狂进行地毯式搜索,就愣是找不到一个人影,甚至连半条毛发都发现不了。
更叫我不寒而栗的是,此时此刻,充斥耳畔箫声更为诡异乖张,调子轻浮高亢,满是戏谑嘲弄之意,就像猫儿玩弄爪下奄奄一息却垂死挣扎的老鼠一样!
就在我处于极为窘迫的状况下呆立在奎阁的第三层,心里颤悠悠地像吊着十五个水桶般七上八下时,不绝于耳的箫声又在一瞬间戛然而止,彷佛从来没有响起过似的。
这下,我更惊慌失措了,正在犹豫是不是得打响退堂鼓时,一双白皙柔嫩的双手,出人意料地从我背后伸出,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拦腰抱住了我!
我两眼都瞪圆了,全身汗毛霎时间都竖了起来!
“是谁?是谁用手从后面拦腰抱住我?”我暗自在心中骇道。
胆战心惊的我还没来得及回头,忽然听到悠悠地从背后冒出古怪的声音:“阿二哥哥,阿二哥哥……”
极似渡边云子的语气,却带着极为浓重的怨念和无比凄厉的腔调,宛如刚吊死的女鬼,又像新溺毙的亡魂!
“云子是你么,”我冷汗淋漓地对身后之人说道,“不要吓我好不好,你知道我胆子向来很小的……”
我的话还没说完,背后的那个神秘人物忽然趴紧了我,我顿时便感受到“它”的身体、肌肤、气息:只觉得凉嗖嗖的、湿漉漉的,犹如水蛇的触感;而且全身紧紧和我的后背贴得严严实实,毛骨悚然之余,我分明感到到由背部传来的一阵……
一阵“波”涛汹涌!
“敢情……敢情如同壁虎般趴在我背后的,是一个冤死的丰满女水鬼啊?”一时间,又惊又奇的异样感冒上我的心坎。
但是我一点都不敢回头,而且连歪一下脖子、扭一扭肩膀的念想都没有。因为,我听说,有些鬼怪是专门趴在活人背后的,然后呼唤那个人的名字或者至亲的姓名。要是那个人被迷惑回了头,就上了道——把咽喉露了出来,鬼怪就会轻易地咬穿那个人的喉咙,吸干那个人的血……
我坚定了信念,绝不能回头!于是只能干瞪眼,像一块木头一样呆呆地站着,丝毫不敢动弹,求爷爷告奶奶地祈求背后的神秘女鬼实在耗不下去,失去耐性悻悻离去。
可是我太天真了:我自己选择放弃动弹,却不代表背后的神秘女鬼不会采取行动!
我只感觉到背后的神秘女鬼的脸颊慢悠悠地划过我的颈部,然后轻轻地绕过我的肩部,缓缓地转到我的头部左侧。
更叫我心惊肉跳的是,此时此刻,神秘女鬼的手和脚,已经紧紧箍住了我的身体。惊慌失措的我尝试挣扎了一下,却动弹不得!
“我的妈呀!”我觉得自己就快尿了出来,可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朝左边瞄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 女鬼之脸
此时此刻,我的内心自然是惊慌莫名,可是自己的眼睛还是不受控制地往左边瞄去,因为如附身背囊一样紧贴身后的“神秘女鬼”那滑溜溜、凉嗖嗖的脸庞,这时候就靠在我脑袋的左侧!
会是什么的一张脸?
恐怖狰狞?
鲜血淋淋?
腐烂生蛆?
或是……只剩空洞洞的骷髅?
我只希望看完这一眼后,自己至少不会害怕得立刻昏厥过去。
但是当我强直脖子,把眼珠斜视到几乎翻白眼的状态,再将自己的两眼调整好焦距,最后勉强看清近在咫尺的脸庞时,心头的惊异已经完全抑制不住了——这张脸很像渡边云子,都那么妩媚动人,充满着诱惑,可是偏偏缺乏了渡边云子独有的那种灵气逼人和高贵典雅的气质,又恰恰多了几分邪里邪气的惨白和歹毒怨恨的神色!
更叫我魂飞魄散的是,眼前这张脸上正和我的双目对视着的两个眼眸子,根本不像人类一样的黑白分明,而是犹如狼眼似的黑黄两色!
“难道……难道是‘鬼眼’!?”我心里已是大惊失色。
“阿二哥哥,阿二哥哥……”
忽而从这女的口中说出喃喃的话语,让我霎时间明白之前听到的极似渡边云子的呼唤,竟全是来自此神秘女鬼的口中。而此刻拖沓悠长的叫唤声里却满是哀怨的腔调,在极短极近的距离内冲击着我近乎于崩溃状态的神经。尤其从它口中吐出的阴冷潮湿的气息,肆无忌惮地喷在我的脸颊、耳朵上,那种又怕又痒的滋味真的叫我无比抓狂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歇斯底里地大喊出来,刚才一心只想寻找渡边云子的冲动已经荡然无存,现在全身已经不听使唤地剧烈战抖,大脑几乎瘫痪。
就在我整个人迷迷糊糊、浑浑噩噩的当儿,那诡异的箫声毫无征兆地又在耳边再度响起。
这箫声来得突然,效果也非常独特。我前一秒还给其手足缠住身子的神秘女鬼骇得失魂落魄、神志不清,此刻却如同垂危患者忽然喝了一剂猛药一样骤然清醒起来,甚至全身血液都开始沸腾,整个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亢奋。
我为这一连串的变化感到诧异,更为这突如其来的箫声感到错愕。
我原来以为这凄切的箫声和诡异的呼唤是来自同一个人也即是神秘女鬼的,可按照现在的架势看,绝非如此!
难道,箫声由始至终,都一直都在对抗着神秘女鬼的诱惑声音?
又是谁,在暗中保护我?
它这么做,又有何目的呢?
清醒过来的我,面对这些疑问一时间也毫无头绪。
可俯在我身上的神秘女鬼显然对这箫声的干扰感到震怒和不安,我甚至感受到来自它口鼻那种喷然而出的愤怒气息。我又忍不住挣扎起来,可神秘女鬼的手足此刻已经如同生根了一般紧紧箍住了我的身躯,哪怕我使尽吃奶的力气,都晃不出一条缝隙。
就在我精疲力竭但又无计可施的时候,忽然看到就在我面前树立的魁星神像那血盆大口中,无端端疾飞出一条长棍状物体,一边发着“嘘”的悠长嘶厉声,一边挟着劲风不偏不倚朝我的面门击来!
我正想躲避这雷霆万钧的暗器袭击,奈何身子给神秘女鬼死死钳制着动弹不得,心里不由得一阵哀嚎:“惨了!”
电光火石之间,这长棍状物体已经“咚”地一声,发出与头骨的沉闷撞击声响。然而,更令我吃惊的是,我的脸安然无恙,既不会少了个鼻子也不会掉了个眼珠。相反的是,本来像槲寄生一样缠在我身上的神秘女鬼那张诡异邪魅的脸,却伴随着这声闷响消失得无影无踪!
紧随着消失了的,还有如同绳索枷锁般牢牢束缚着我身躯的神秘女鬼那煞白而毫无血色的手足!
“怎么一回事?”我心中惊道。
这个时候,我再也憋不住了,不管他危不危险就是一个回首看了身后的情况。
只见奎阁第三层的角落中,躺着一个身穿雪白长袍、脑门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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