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卧新春白袷衣》第139章


姓的真正收入就不太多。我们要使老百姓的真正收入增加得更快。”
金庸点头称是。
“有一次,我在美国遇到几个美国朋友,他们一见到他就吃惊地问:‘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们以为台湾早完蛋了!’”严家淦哈哈大笑,接着说下去,“如果我们勤勤恳恳地为老百姓做事,我们是不会完蛋的。”
在与高层政要的接触中,金庸一下子便发现他们没有唱高调,更没有浮夸吹嘘,而是正视现实,大多数设计和措施显然都着眼于当前的具体环境。这样的政府,才有希望。
接下来的日子里,金庸到台湾各处参观,在桃园、新竹,他还随意去看了几户农家,发现这些普通农家拥有电视机、电冰箱、电单车等。与香港相比,台湾人很讲礼貌,不管是商店职员、餐厅服务员,还是开电梯的,总是对人笑脸相迎。
而访问台湾的最后一站,是金门岛。
访问台湾,怎么可以漏掉金门岛呢?金门是台湾的前哨,离大陆最近,也是最敏感的地方,西元一九五八年,这里还爆发了著名的“八二三炮战”,随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开国上将叶飞的一声令下,福建沿海炮兵阵地万炮齐发,所过之处,尽成焦土。
踏上金门,无疑是这次台湾之行中最令金庸兴奋的事之一。
陪同金庸上金门岛的是中华民国陆军副总司令兼总统府战略顾问明清远,他知道这名国民革命军陆军一级上将有着怎样的过去,内战的时候,每次中原作战,毛泽东总是特别强调要拖住整编第十一师,钳制十八军,使其
不得加入战场,对其十分顾忌。在《毛泽东军事文集》中更是有七篇专门针对十八军及明清远的电文,如《钳制敌十一师等部以利刘邓主力休整》、《陈锡联部主要任务是钳制十八军》、《钳制敌第十八军保障粟军胜利》、《一周内不使敌十八军越过睢杞县》、《对付明清远张轸部北进的措施》、《同意刘陈邓歼击胡琏一部》、《询问一三两纵能否向西参战》,到了西元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之后,他不仅在古宁头、大二胆、八二三炮战等战役中击溃共军,更是以铁腕作风来治理金门岛,硬是将这个原本寸草不生的穷山恶水给治成了海上仙岛。后来他因病休养的时候,更是本着“学然后知不足”,在台湾大学注册,进入台大历史研究所,在台大的三年间除了因病住院请假的时间,竟未缺过一次课。
对于金庸来说,金门岛真的是于他闻名已久,当他亲自站在金门岛上,见到到处是炮位、机枪阵地,大卡车和坦克纵横来去,一派紧张的战备状态的军事化的岛,确实是感慨无限。
金庸边走边看:“共Chan党会不会打金门?如果打,能不能打下来?”
明清远的回答很是坦诚:“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也很好回答。说难回答,是因为共Chan党到底打不打金门现在谁也不知道,所以也很难说共Chan党能不能打下金门;说好回答,是因为世上根本不存在打不下来地要塞,关键是为此付出的代价,共Chan党愿不愿意为此付出这样地代价。从目前的情况看,共Chan党打金门的可能性很小,虽然炮轰一直没断过,现在只是用炮弹送一些宣传品过来,连共Chan党过去常用的心理战,喊话、广播、空飘、海漂也都明显降级了。”
“明将军,我的毕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目睹两岸统一,不论是三民主义、共产主义、民主自由、中华文化的传统等等,其中可能有合理的部分,也可能有不合时宜的部分。在台湾而言,应当采用最能为台湾人民谋幸福的办法,最受台湾人民欢迎的办法,使得最大多数台湾人民生活得最快乐。”金庸一口气说了许多,“在政治上争是非,正如在宗教上争是非一样,永远不会有结论的。国民党说三民主义正确得不得了,中Gong则说马列主义与毛泽东思想是绝对真理。各是其是,永远没有判断的标准。现代世界上只讲结果,不讲信仰,这是科学精神。我以为台湾应当和中Gong竞赛,谁能使治下的人民生活得更幸福,而不是比赛宣传‘谁的主义是真理’。我相信中国最大多数人民所盼望的,就是这样一个政府,希望大陆和台湾将来终于能和平统一,组成一个独立、民主、中立,人民享有宗教自
由、信仰自由、言论自由、企业自由,人民权利获得充分保障的民族和睦政府。我这一生如能亲眼见到这样的一个统一的中国政府出现,实在是毕生最大的愿望。”
“是啊,现在人人都渴望着和平,那个属于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明清远极目望向大陆,大好河山,锦绣灿烂,那是他败退台湾之后,几十年来魂牵梦绕的地方。
金庸轻声唤道:“明将军?明将军?”
明清远缓缓地转过头,视线终于硬生生地离开了阔别廿余载的大陆,他想告诉金庸自己没事,可是一张口便是一口血吐出来,再没了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快完结了,求打分,求评论,更求长评啊,XDDDD~~~
、第二十章 何曾宋玉解招魂(上)
她梦到了他。
他躺在抢救台上。
不知为何,他的身体显得格外的小,并且消瘦,已经六十多岁的人了居然纯净得如同婴儿。他的血压、心跳持续下降,强心针注射,心脏按摩无效。电击除颤,一个电击板置于他的心尖部,另一个放在右第二肋间隙,放电,除颤无效……
他仰身躺在抢救台上,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令人心惊。
梦魇并不可怕,怕得是无法醒来。
她的梦境还在延续。
凌晨时分,她在睡梦中看到比肩接踵满满的人,张张都是喜上眉梢的笑靥。十里秦淮的两岸流光溢彩,河中有万盏随波飘荡的莲花灯,木浆又搅碎了水里的月,黄的光和银的影交相浮掠,眼前的美景有着说不出的奢靡华美。这时有人在放烟花,无数的烟花倏地升蹿到高空,硕大绚烂的光朵立即尽情地在漆黑的夜里绽放开来,金朵赤幕,火树银花,尽态极研的色彩,在这一瞬已经胜过天地间任何一种花朵。
年轻英俊的男子蹲下来,伸出手缓缓抚过她的眉,微凉纤细的手指上仿佛有月光绽出来,他用梦呓一样的语气轻声说:“慕容慕容,慕其容貌,真是个好名。林慕容,你知道吗,你长了一双很好看的眼睛。”
“是吗?你的眼睛也很好看。”她笑得天真无邪,“那我以后嫁给你好不好?”
他一怔,不由地笑,无尽的月色浮上来,银的光芒铺天盖地,浪漫了整座南京城。
“我认定你了。”她甜甜地一笑,“你要等我长大。”
幽暗的丛林里,古老高耸的树木因为雨水的长期浸淫和不见天日,都散发着一股腐朽沉闷的气息,遍地铺了绒毛状的地衣,每一根树枝上都密密匝匝的裹着青黄色的苔藓,死气沉沉的让人只觉受到逼迫。
有人轻轻地摇晃她的身体,压低了声音说道:“醒醒,我是来救你的。”
仿佛是悄悄一线月光照到她的脸上,亮得她差点惊喜地叫出来——大哥哥,你来了。
他们一同走过缅北热带雨林中的塌方和蚂蝗区,伏在草丛中的时候,眼见着那名日军大尉越来越近,她可以感觉到他握住自己的手上满满都是汗,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你在这里别动,我去引开他。”他轻声嘱咐。
“大哥哥,你……”
“你要好好的。”还没说完,他便滚开了,带得一片野草折倒晃动,窸窸窣窣地直响。
他的语气和声音……似乎有些不对,又说不上是哪里有问题。她随意地一瞥,不禁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方才他伏过的地方,殷
殷一滩血。
但是他已经再次消失不见。
她在街角看到他的身影,白衫一闪,倏忽不见。她试图寻觅他的踪迹,一路追寻。
她凭着记忆,走进这家陌生,却又显得熟悉的医院,台北荣民总医院。一路穿过门诊大厅、防保科、住院部,转弯,进入太平间。她看到他躺在太平间的停尸床上,右手臂耷拉下来。白布蒙住了他的全身,她颤抖着掀开白布去看他的脸。
他的眼睛紧闭,睫毛很长,嘴角还在微微的笑着。她抚摸他的头,抚摸他的肌肤,一寸一寸地抚摸,但是他已经死亡。
她看到遍地白色的莲花,都是临近开放的样子,它们需要更多的光明和营养。有灿烂的阳光照着下来,把那些白色的莲花的边缘染上了一层金色,但是它们尚未开放,便已经凋亡,花瓣变成了粉末,难以辨认……
明林慕容挣扎着从梦中觉醒,只是在月光下呼唤:“仲玉,仲玉,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妈。”明恩赐拍亮了灯,“妈,爸真的已经没了……”
是呵,没了,原来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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