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女子》第12章


ⅲ郎戏抛拍潜Я烁堑穆米乓恢凭栈ㄍ锊濉?br /> 迎春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对思涯腆然一笑,“二少爷早。”
思涯笑道:“这几朵菊花,要是再配上一串苟杞子,倒像是幅活色生香的徐青藤的画。”一瞥间,她身后的书案上正放了一串猩红的苟杞子。
迎春心中一动,低声道:“只是觉得这壶丢了怪可惜的,才胡乱插的。”说罢不再看思涯,放下那把旧砂壶,抱起刚刚撤下的帐幔一路低头走了过去。
思源果然践诺,下午带了众人去了凤鸣玉家里,第一次见面,彼此都说了不少客气话,看得出思源和凤鸣玉的确很熟络,台下的凤鸣玉也算一位翩翩少年,只是比一般男子生得更娟秀些,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间倒不及台上那般勾人心魄。
思源也能票戏,和凤鸣玉合唱了一段“五家坡”,众人听他做张做致地一句一句调戏,不免好笑。一旁思澜低声问明伦:“老实说,你对我二姐是不是loveatfirstsight?”明伦脸上一红,吃吃地道:“你看出来了?”思澜叹气道:“老兄,你都做得那么明显了,我要是再看不出来,不成瞎子了。”
明伦央求道:“咱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那你就帮帮我吧。”思澜看了蕴蘅一眼,“我以前还一直以为你喜欢我三姐呢。”明伦啜嚅道:“其实,其实我以前对蕴蘅是有那么点儿意思,不过你也知道,她一向瞧我不起,每次见面总要奚落我几句。昨天我一见二小姐,我就知道我完了。世上不会有比她更美丽更温柔的女子了,如果我这辈子能够娶她为妻,让我少活十年我都愿意。”
思澜冷笑道:“你这么说,倒像我的姐姐妹妹由着你挑似的。”明伦急道:“我哪敢啊。我要是有那个心——”思澜双手一摆,笑道:“行了,你跟我起得哪门子誓。我又不是三哥,你也不是凤鸣玉,还用得着对着双星盟誓愿么?”那边思源听到他们提自己,插口问道,“你们说什么呢?”思澜笑道:“没什么,说你们唱得好听呗,三哥,今年母亲过生日,你怎么也得露一手啊。”思源笑道:“算了吧,我唱得又不好,没的惹人笑话。”
从凤鸣玉家出来时,明伦将思澜拉到一旁,小声道:“好兄弟,我知道你是一定肯帮我的,等咱们做成了亲戚,我一定重重谢你。”思澜笑而不答。自从蕴芝出阁后,他们兄妹几个的亲事也都陆续敲定,联姻的都是江南名门。思源定的是华通银行经理的女儿,蕴蘅许的是上海商会会长的三少爷,至于思澜,何昂夫看中定的苏州前清进士许文瀚的孙女。只有蕴蔷,一直高低未就。
思澜觉得,夏何两家是世交,只要明伦上门提亲,没有什么不成的道理,只是怕蕴蘅的心里会不舒服。她看不上明伦是一回事,昔日裙下忠臣突然倒戈别向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倘若她从中作梗,在蕴蔷和何太太跟前说上一两句什么,那事情就难办了。
明仪扬声问道:“你们两个走不走啊。我们还要去捡料子呢。”思源道:“对不住,我还要去古玩市场一趟,就不奉陪了。”明伦道:“不如一道去吧。”思源道:“不用了,有思澜陪我就行。”思澜略微怔了怔,心道好端端叫我陪什么。
思源见蕴蘅他们走远了,便问:“咱们去哪儿呀?”思澜奇道:“你不是说去古玩市场吗?”思源笑道:“认晦气罢了。人早没影儿了,还上哪里找去。”思澜心若所悟,知道他是有意支开旁人,十有八九是为了晓莺的事。笑道:“你放心。”
思源也笑,“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思澜暗笑自己,人家还没提,我倒先许诺,也未免太沉不住气了吧。哼一声道:“那就算我没说吧。”思源还是微笑,淡淡地道:“你跟蕴蘅屋里的迎春挺好的。”思澜一惊,他想不到思源会这么说,那意思分明是你三更半夜撞见我们,我何尝不是半夜三更撞见你们,大家彼此彼此,各缄其口罢了。心里不禁有气,讥道:“只怕不及你跟晓莺好。”
思源看了他一眼,笑道:“我开玩笑的,你又何必恼。你知道母亲最容不得这种事,否则我又何必偷偷摸摸呢。若真的闹开了,只怕三娘塌了面子,第一个饶不了她。”思澜听他这么说,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忙道:“我怎么会告诉人呢,迎春也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你只管放心好了。可是你马上就要娶亲了,那时候晓莺怎么办啊?”
思源叹口气,“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思澜忍不住笑道:“家里一个晓莺,外头一个凤鸣玉,又是凤,又是莺,哈哈,你也真够忙的。”思源笑道:“瞎说什么,凤鸣玉不过是个唱戏的朋友,我可没有那个龙阳君的嗜好。”
第10章
衣料店里,明仪挑了一块印度红双丝葛的衣料,蕴蘅挑了一件宝蓝的锦云葛,明仪扬眸笑道:“哥,我今天出门记带钱了。”明伦笑道:“你没别的本事,就知道敲诈我。”蓦地灵光一闪,向蕴蘅道:“昨日在府上闹到那么晚,怪不好意思的。这块料子送给你,算是表表心意。”
蕴蘅无可无不可,笑道:“那就谢谢你了。”明伦又挑了一件葱绿件的春绉,一件淡青的花绫,吩咐店主包好,道:“这两块是送给二小姐的。”
蕴蘅这才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禁不住笑道:“哎呀,礼数可真够周到的。你昨天的的确确也打扰到了二姐啊,是该送她的,不过蕴萍这两年身量抽得快,去年做的衣服今年就不能穿了,前几天我吵我陪她选料子呢。要是没带她的份儿,回去又该闹了。”
明伦笑道:“那有什么的,再捡两块就是了。”蕴蘅故作为难状,“蕴蓉年纪是小了些,不过一样的姐妹,若是单单落下她,好像也不太好。”明仪忍俊不禁,心想我这个当妹妹的敲你一点算什么,这才叫猛敲竹杠呢。可怜明伦为了送心上人一点东西,还得把她的姐姐妹妹们都送遍了。
蕴蘅满载而归,吩咐迎春把衣料整理好了,等吃过饭给小姐们送过去。想起日间戏耍明伦的情景,越想越是得意,不免喜形于色。迎春不免奇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蕴蘅道:“你猜,这些料子花了多少钱?”迎春道:“总要几百块吧。”蕴蘅笑道:“哈哈,一分钱都没花,一个傻瓜送的。”忽听有人问道:“哪个傻瓜送的?”门帘挑处,一人走了进来,正是思澜。
既便思澜不来,蕴蘅也会讲给迎春听,思澜这一来,她越发讲得绘声绘色。思澜一边笑一边叹气,“明伦遇上你,可真是命苦。”蕴蘅冷笑道:“我怎么了?人家想献殷勤,难道要我拦着吗?谁还在乎这几块料子钱,不过是成全他的一番心意罢了。”
思澜笑道:“他从前对你献殷勤的时候,也没见你假以辞色,这回怎么样,心里不舒服了是吧。”蕴蘅啐一口,“放屁!他以后如果能让我清静,我还要烧香拜佛呢。”思澜笑道:“只怕是口是心非。”蕴蘅斜眼相睨,“你什么意思啊,激将法么?夏明伦许给你什么好处了?”
思澜拉近椅子,小声笑道:“我就知道三姐你是天下一等一的聪明人,没什么能瞒得了你。这件事,明伦确实央了我,不过我一直在犹豫,如果你心里有一丝一毫的别扭,我是绝对不会帮他的。”
蕴蘅笑道:“没有的事,你尽管帮他好了。”夏明伦成为自己的姐夫,想想都觉得可笑,在她看来,上有父母,下有蕴蔷自己,就算思澜心热,又能有什么作为。果然没过多久,思涯回京,明伦也忙起来,这件事也就慢慢被淡忘了。
这天,蕴蘅在何太太房里,给她母亲念信。信是思澄来的,只是请安问好,叙一叙近况,信末提到蕴蔷的婚事,说二妹妹年纪也不小了,他会在彼处物色年轻才俊,以分父母之忧云云。
不想何太太一听就皱眉,吩咐蕴蘅,“你回信告诉他,叫他少操这个心。”蕴蘅不解,“为什么呀?”何太太叹道:“我只怕他用你二姐姐的亲事来巴结上司,你大哥这两年跟从前大不相同了,一心只想升官,家都懒得回。蕴蔷不是我生的,她娘又死的早,万一有什么差池,我担不了这个责任。
蕴蘅笑道:“妈,你也想得太多了。”何太太叹道:“不是我想的多,是你想的少。你二姐的婚事确是我的一块心病,身份高的嫌她是庶出女儿,生母不明。略差些的,我又怕辱没了她的好模样儿,让人家背后说我刻薄。”
蕴蘅忍不住道:“我这里倒有一个人选。”何太太笑道:“你倒说说看。”蕴蘅索性替他挑明,“妈,你觉得明伦怎么样。”
何太太一怔之下,笑道:“真是的,眼皮底下,反倒想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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