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线》第9章


田秀花下。体受伤,现在还不能下地走路,养些日子就能恢复正常了。
有族长肖仲伯断案了断了村长与刘德奎两家恩怨,对于田秀花偷人的事也就没有谁再非议了,田秀花名义上成为了刘德奎的老婆,刘俊的后妈。
知道刘德奎一家不久后就要迁走,村民们也不忍心背后说些闲话,两个男女受了那么大的折磨,最终能走到一起很不容易啊,但就是不好评论刘德奎与田秀花的事算不算“有情人终成眷属”?!
……
哑巴在坟山鱼塘前的表现,极大的忤逆了村长的意志,第二天村长便派人将鱼塘边哑巴住的草棚给拆了,说是那鱼塘有邪气,村里人不宜驻守。
哑巴没法只得住在刘德奎家,正好遂了哑巴的心愿,可以天天和救命恩人阿俊在一起。
刘俊每天坚持做饭,有了哑巴肖力的帮忙,倒是轻松了不少。每次炒好菜烧好饭他总是端给父亲先吃,而哑巴却是端给田秀花,阿俊最多不得已时见到田秀花喊一句“姨”,田秀花笑呵呵地也乐意接受。
田秀花知道,想让阿俊喊一声“妈”,那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但田秀花心里却将刘俊当成了亲生儿子。
刘俊知道垄上村的日子呆不长久了,除了一日三餐服侍父亲与田秀花外,刘俊便会叫上哑巴一起去村外的野塘小溪钓甲鱼、摸黄鳝。
由于县城太远,也不可能捉上几斤甲鱼、黄鳝就进城去卖,刘俊便和哑巴一起在家附近比较隐密的地方挖了个小水坑,将每天捉到的甲鱼、黄鳝等水产放进坑里养着,为了省路费,到时候去城里一次性卖掉。
刘俊带着哑巴捉甲鱼的事瞒住了父亲与田秀花,也没有告诉村里任何人,刘俊他憋着一股子气,一定要赚到进城做小本生意的本钱,现在父亲废了,还又多出个女人要养,谁都指望不上了,只有靠自己了,这个家的担子,刘俊必须要挑起来,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嘛!
本来就穷的刘德奎家,一下子多了两个大人,很快收入上就捉襟见肘了,生活变得拮据起来。
先前刘德奎艰难的时候,暗中还有村长的老婆接济点,现在田秀花与村长没了夫妻关系,村长断绝了田秀花的一切生活来源,一分钱都没分给田秀花,这人呀,没钱,活着就是难。
作为一家之主,瘫痪在床的刘德奎犯愁了,现在没钱买油打米了,一家四口喝西北风么,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第008章 乡巴佬进城
刘德奎为生计犯愁,更为即将离开世代祖居的垄上村而伤心,就因为与田秀花的事东窗事发,被村长逼得要离开故土,四处漂泊,那种滋味很不好受。
都说故土难离,人老总得叶落归根,而今根都没有了,刘德奎伤心之极,不到一月的时间,头发便愁白了许多。
田秀花则是裸。身进刘家的,东窗事发的当晚赤条条地过门到了刘德圭家,真是一根纱都没戴,半点金银也没有。
虽然田秀花租了村委会的一楼做小卖部,几年来也赚了些钱,没有一万,少说也有八。九千,但田秀花是个要强的女人,自进刘德奎家后,硬是没有踏进村长家一步,别说没向村长前夫讨要一分钱,连一件女人的衣服与首饰都不曾拿回一件,身上穿着的却是刘德奎宽大的男人衣服,从某种意义上说,田秀花还真是干干净净赤赤条条地“嫁”与刘德奎做老婆。
田秀花来刘德奎家也有上个月了,身子恢复得差不多,刘德奎除了双腿不能走路只能坐或躺着外,吃喝拉撒倒也正常,见刘德奎私下常有叹气,头发也花白了,人也显得苍老了许多,雄风不再,田秀花心疼的不行。
“奎哥,马上要走了,看你整天愁眉苦脸的,还有什么放不下心的吗?”田秀花蹲下身子给刘德奎洗脚,装着很随意地与刘德奎拉家常。
“唉,阿花,我对不起列祖列宗啊。”田德奎叹了口气。
“奎哥,没啥对不起列祖列宗的啊,一辈子窝在这穷山村还真没有什么盼头。常言道,树挪死,人挪活。我看阿俊那娃勤快能干,哑巴也有力气,咱一家四口子去城里讨生活,不定比谁都活得好,咱村里不是一大半的年轻人都到城里务工去了嘛。”
“说是这样说,就这样舍了老祖宗的基业,心里有愧啊。”顶多还有大半个月的农忙“双抢”过后,刘家就要背井离乡了,刘德奎终有不舍。
“奎哥,哪里的黄土不埋人啊?祖宗的牌位咱带着就是了。我看阿俊那娃有胆子又有文化早晚会有出息的,外面的天更大,娃儿得走出这村子到外面闯一闯,就会有更大的出息的。”田秀花宽慰着刘德奎,她知道,只要一提到阿俊,刘德奎就会来精神。
田德奎所说什么老祖宗的基业?不就是一亩三分地吗?不就是破房子一间吗?有啥好留恋的,想她田秀花在穷山村里开个小卖部都能赚个上万元,到遍地黄金的城里去赚个十万八万的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这话田秀花不能当着刘德奎的面说,怕伤刘德奎的心。
“阿俊倒是铁了心要去城里的,只是,往后苦了你了。”刘德奎见田秀花说的也有理,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叹气也没用,唯有面对现实。
“奎哥,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乐意啊,我没什么苦不苦的。”刘德奎能这么关心她,田秀花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唉,阿花,家里也快没米了,村里小卖部就不用去了,你就先到邻居大叔家借点吧。chūn季水稻收上来也卖不了几块钱,家里就那点钱了,还得留作路费。我想了一夜,到时离开垄上村,我们也没地方去,所幸我妹妹在省城,就先去妹妹家落下脚再说,你看行不?”刘德奎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大事还得他拿主意。
“奎哥,行,家里你作主,我听你的,你说到哪就到哪。”田秀花总算摸清了刘德奎的心事,全村就村委会的小卖部里有米卖,田秀花也不会去那里买米。
人穷志短呢,不就借点米嘛,这事难不倒田秀花,她到邻居大叔家三言两语便说服了大叔借到了大半月的口粮,许诺从自家田亩的收成里还双倍的稻谷给邻居大叔就是了。
……
刘俊与哑巴白天忙于捉王八、鳝鱼,晚上有时还得象他父亲以前那样通宵给水稻放水,整日很辛苦,倒也充实。
日子过得很快,刘俊得趁农忙“双抢”前将甲鱼、鳝鱼卖掉换些钱出来,所谓“双抢”,是农村的一个术语,也就是chūn季水稻收割的同时也将秋季的水稻播种下去。
田秀花的身子恢复得能走动能照料双腿残废的父亲的衣食住行时,刘俊编了个谎话说是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要带哑巴肖力同去古和县城与老师同学拜别下,大概要几天的时间,刘德奎二话没说给了二百块钱作路费。
刘俊与哑巴趁夜将放养隐蔽在小水坑里的甲鱼也就是王八、黄鳝等起水,王八用两只竹篓装着,足足有七八十只,每只一两斤,满满两竹篓上百多斤。
几百条黄鳝则盛放进两只陶瓷大水缸里,满满两大水缸的鳝鱼则有两百多斤重。
装有王八的竹篓与装有鳝鱼的大水缸用挑禾绳绑结实,并用透气的旧纱布遮严实,遮严实的目的是不让村民发现,为什么要这样做?刘俊才不想让当村长的肖福贵知道发财致富的秘方,也不太想帮村民发家致富,因为这个村里的人很冷血,在父亲与田秀花要沉塘时,村民除了瞧热闹幸灾乐祸外,竟然没有人上前阻拦。
刘俊与哑巴带了准备好的干粮,刘俊用挑禾的扁担担竹篓,哑巴力大些就用扁担担水缸,两人在鸡啼头遍天还未亮之时,便担着王八与鳝鱼走了二十几里路来到梧桐乡zhèng fǔ所在地的乡汽车站,再转乘上一辆破旧的巴士,一路颠簸来到远离垄上两百多里的古和县城九洲镇。
古和县城是全国贫困县,刘俊所读的九洲一中是全县最好的中学,座落在县城以北的山头上,离县城较远,家贫的刘俊读中学时几乎没有到城关镇逛过。
当刘俊与哑巴担着王八与鳝鱼来到九洲镇时,已是傍晚时分,令刘俊没想到的是,号称贫困县的古和县城居然楼盘林立,大厦参天,酒店与宾馆从外观上看去要多气派就有多气派,真不敢相信的是,繁华的街道车水马龙,男人个个神气,女人个个媚艳,落眼就能看到宝马、奔驰、奥迪甚至有叫不出名字的高档跑车在眼前晃悠。
这哪是什么贫困县嘛,上海郊区也不过如此吧?一个贫困县城哪来这么多的钱搞开发呀,是骗取了国家的扶贫资金吗?还是有了扶贫款的扶持就加快发展了呢?高中毕业,从书中了解一些社会知识的刘俊对眼前的一切感到很困惑。
看看人家香车美女,瞧瞧人家衣着光鲜,自个儿身上旧衣服在腋下还打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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