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小记》第26章


耍鞯难涌瓷先ヒ膊缓萌牵巳硕冀兴罢远保挥腥嘶嵩俸八袄罱愣绷恕?br /> 海二少内心软,这样想着想着,鼻酸难忍,便加快了步伐,匆匆往家的方向赶。
打开房门却发现桌子上放着一个新奇玩意儿,旁边压了张纸条,教他夜晚九点打开这“喇叭”,也不告诉他为什么,只在左下角留了个“庄”字。
海二少十分好奇,本想直接到庄公馆问问庄大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暗自期盼有什么新奇事发生,不忍破坏这一神秘,于是只能生生把这一探究竟的兴奋压下,却控制不了地一直看他的怀表。
海二少从未感觉到时间过得如此缓慢,一分一秒如同被拉长,盼啊盼,终于盼到了八点五十,海二少照着纸条的指示打开“喇叭”。听见兹……兹两声,一位嗓音甜美的密斯在里头说话了。
“夜晚九点,接下来是歌曲节目,甜蜜梦乡,妙音伴您。下面这首歌曲送给一位姓海的少爷,点歌的来信祝‘小少爷永远快乐’。”
接着便传来悠扬的歌声,那声音清亮却温柔,似乎要把浓情蜜意细细道来。海二少听入了迷,也忘却了白天的伤心,只觉得整个人被泡在了蜜罐里,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
“那夜色温柔,春也变伶俐
你听那晚风唱,美好的爱情
它悄悄问我的思绪,你要哪里去
我说甜蜜昏了头,诺言总轻信
郎说莫怀疑,请你要相信,我们拉着手儿,永远不分离”
海二少坐在收音机前,将节目听完,觉得哪首歌也没有第一首动听。那歌词他放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嚼出了酸与甜,又想到了李姐儿,寻常日子这时早该有困意了,海二少却睡不着,思来想去,套上一件外套,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阿猛睡在院子里,听见脚步声猛地惊醒,又见来人是海二少,便也不出声,换了个姿势接着睡了。
夜晚有些凉,海二少跨出海公馆,见到同样披着风衣站在巷子中的庄大少。他就这么站着,不急不恼的样子,像是确定海二少会来,月光照在他的脸上,那样好看。
“好巧。”庄大少说。
海二少却想起了某个夜晚,王勤之也曾在这条巷子里牵起了李姐儿的手。世事沧桑,不用等时间的摧残,或许命运和突变会先一步到来。海二少看着庄大少,心里发酸,他原先的内心是顶不在意的,爱情本来就是快意恩仇的冲动,不曾想在此刻,竟没由来的体验到了一种名为失去的焦虑,好景一刻总短暂,海二少心里想,于是走上前去抱住了庄大少。
这人的胸膛很结实,海二少靠着,觉得心中不再那么疲惫。
“我睡不着。”海二少说。
“嗯。” 庄大少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我也是。”
海二少半晌无言,双手却抱得更紧。
“小少爷,夜色很美。”
海二少听罢,不知戳中了内心的哪一处,只觉得又酸又涩,即便是咬紧牙关,还是流下了眼泪。他只觉得不安和害怕,李姐儿的遭遇委实触动了他,深爱的人尚且如此……庄大少那么好,他舍不得,却总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唯有紧紧抱住庄大少,才能使内心平静片刻。他真希望这桃花孽障能消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感觉到怀中的人浑身紧绷,庄大少松开怀抱,看见哭得可怜的海二少,遂即双眉紧蹙,问道:“这是怎么了?嗯?”
海二少不知如何解释,只能道:“听了歌,我好高兴。”
庄大少:“真如此?不骗我?”
海二少笑着点点头,泪水却从眼眶里滑落,庄大少帮他把脸擦干,吻上他的唇。能尝到泪水的味道,咸咸的,还有点涩,庄大少却不嫌,舌头轻轻舔掉残留在嘴唇上的味道,然后撬开牙关,轻柔地吻过每一寸,舌与舌之间依偎交缠,像在安抚,给他力量。
分开时庄大少咬了海二少的唇,没有出血,却很疼,海二少诶哟一声,不解地看着庄大少,唇有点红肿了,透着诱人的光泽,庄大少忍住想再亲亲的冲动,认真对海二少说道:“下次不许哭了,再哭我还咬你,知道了吗?”
海二少觉得胸口最后一丝酸涩也消失了,扑进庄大少怀里,结结实实咬回了一口。
庄大少摸摸渗血的嘴角,并不生气,笑着骂了一句:“小傻子。”
海二少见他狼狈,快乐得不行,不知死活地又凑上去,伸出舌头将庄大少嘴角的血舔走。
庄大少眼神发暗,道:“你怕不怕疼。”
海二少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迅速收起了得意的神情,还装模作样打了个呵欠,道:“我困了,大少晚安。”
脚底抹油般立刻跑回了海公馆,哪里还管什么罗曼蒂克之夜,他怕疼,特别怕!
第36章 
没等字练好,海二少先写好了那封信。
夜已经很深了,再过几个钟头,天就要蒙蒙亮,做事的人便起床,扛起讨生活的什计,弯腰劳作着地把天边点亮。到时又迎来崭新的一日,留给海二少浓情蜜意的时光也就被挤走了。
或许是收音机里的歌太好听,又或者是正当心绪不畅快时庄大少适时的出现,吻得旖旎亲密。总之使海二少心里又软又甜,即便回府也对着快要扰得他不能安睡的燥意无可奈何,水到渠成般,海二少坐在书桌前,开始下笔。这会儿倒是不在意字写得好不好看了,没有什么高深的话,那些美好的词一个也想不起来,海二少犹如孩童记日记般地写着,终于认认真真写出了几行,停笔一看,满意得不得了。
本想效仿着庄大少那样的西洋作派,往信纸上喷一些香水,可海公馆哪里有这种熏人鼻子的新奇玩意儿,海二少也就把这个念头打消,心里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自信,那样想着:不喷什么劳什子香水,也不作什么文绉绉的文章,反正这些话他都会懂,一定能懂。于是看了两回,把信纸工工整整折好,躺上榻子准备睡觉。
海二少的心里那样甜蜜,下唇还残留着点点被咬的触感,夜晚的风吹得肆意,却不再让他觉得透骨的冷,褥子软和,包裹着他的身与心,觉得眼皮发沉,翻个身睡过去了。
睡时嘴角还藏着笑,等进入梦里,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不知为何,海二少总要做一些使人心慌的梦。
他梦见爹和大哥两人坐在祠堂里,凭空从一处升来架子,将他们俩往高处送。海二少跪在地上,长褂里虽然缝着厚厚的棉絮,地面的凉意却好像长了几副利爪似的,撕开着层层保护,争先恐后地往他的骨缝里钻。海二少需要仰起头才能看得见海老爷与海洗荣了,背脊发僵,仿佛等待着什么样的审判,恐惧感使他不敢动弹。
等了好久,他听见前方传来海老爷的声音。声色俱厉,冰冷得不带感情:“孽子,你自己说,犯了什么错。”
海二少只觉得双腿发软,一刹那间快要跪不住了,他怕得要命,而海洗荣不知什么时候下来了,不打招呼地就抬脚往他身上一踹,接着便被揪起来打,没有任何章法,也不给他躲闪的机会,海二少双耳发鸣,眼前模糊成一片,只能听见海洗荣道:“搞男人?我们海家丢不起这个人!今日你若不改好,我就让你死在祠堂!”
海二少哇哇大哭,哭他的痛,也哭他的委屈,这样的时刻,谁都救不了他,下意识地喊出了三姨太的名字,这些年跟着她长大,到底从心底将她当成了亲妈:“三娘救我!我哥快打死我了!我不敢了我再不敢了!”
只是这样喊着,喊得声音也嘶哑了,也没等到三姨太风风火火赶来救他的身影。
海老爷也站在他身边,骂道:“你还有脸叫你三娘?她日日盼着你好,不求你有个什么大作为,如今你连活得光彩也不满足她!她从哪里来救你?她被你气死了!”
海二少惊出一声冷汗,绝望地大叫一声,双眼一睁,正是一日的好清晨。
亵衣已经全数湿透,海二少摸摸额头,惹上一手的汗。心神不定,坐在床头呆了好久。
昨夜写的信还那样放在桌面上,动也没动一毫,他却没有当时想送信那样迫切的心情。从噩梦中逃脱,他怕极了,这段日子过得再开心不过,倒使他一时得意洋洋,脸上带着恋爱的光彩而不自知,不知要被多少个人看去了究竟。若是这样的梦发生在半月以前,海二少是断然不会害怕的,这场恋爱顶了天不过是他所认为的“逢场作戏”,为了解美人道士口中那个桃花孽障而已,当不得真,可现在却不同,庄大少那样好,两人那样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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