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眠未醒》第26章


,输赢都在舒盏一个点头间,可他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肯放自己软乎。
“你看这个菜叶,像不像你被我揍的样子?”
那头笑了一声,“话说清楚,打是亲骂是爱,我送上去你亲近我的机会,可不是我被你揍。”
舒盏哼哼两声,“就是。”
“至于吗,说句想我能死了。”
“那倒不至于”,舒盏想了想,“掉个肉吧。”
贺回琛简直想咬他一口,“那我掉肉,你别掉了,真掉了我怪心疼的。我想你了,给不给我看一眼?”
舒盏指着院子,“你不是说你种这片的时候想得都是我么?这会见到他们不能见面如见我吗?骗子。”
“皮得你,”贺回琛捏捏眉心,他几天没睡。没猜到台南的这群人难搞多了,软硬都不吃,他耐着性子呆着,再来几天他可吃不消。
“阿成说你几天没睡了”,舒盏听他声音乏味,问。
“这不是我让他告诉你的啊”,贺回琛第一反应是这个,“以前也没少这样的,你别担心了。”
“我担心什么,我没担心”,舒盏嘴硬,可是他心里苦得紧,可见爱情真不是好东西,话在嘴边绕了绕,打着轻旋出来,“我就是有点想你”,然后飞快地挂了。
心跳是一百八十迈,脑子倒是浆糊蒙了又盖。
贺回琛只觉得屏幕晃悠,然后归于黑暗。“嘟”的声音都没法大过舒盏刚刚那句话,怔了一会儿,笑骂了一声,就把手机放在口袋里。
真挠心,真让人牙痒痒。
舒盏那天把菜都浇了一遍,这时候方可茸又逛狗,在门外看到了,大声喊,“舒盏!”
舒盏吓一跳,觉得自己这个浇水的姿势非常不好看,脸都青了,别别扭扭地对方可茸皮笑肉不笑,对方一点没放在心上,手抓门,“你让我进去呀!”
还能怎么办呢,看到自己浇水就看到了。谁还没丢过脸呢,老这么端着现在又没人看。
方可茸进来后非常不客气,开开心心绕了,然后拉着舒盏的手坐下,说你兴致好好呀,还亲自去浇水。
舒盏假笑,说是呀是呀。
“我上回没再问你呢,你弟弟怎么样了?”
话讲几句就绕回来了,方可茸心里藏不住话的,而且面对舒盏他总是忍不住多话,想把自己知道的都讲出来。
舒盏一顿,没表现出来,替他做果汁,“挺好的,还是那样。”
“那就好了,我还以为他……他那天样子确实可怖,但是也情有可原,毕竟谁在那种地方都没法当个正常人。”
舒盏走过来,说“怎么这样说。”
方可茸突然有点儿鬼鬼祟祟,“他们家可乱了。生了孩子有的都得叫做弟弟。”
他的样子看上去很好笑,讲秘密的小闺女似的,把舒盏逗乐了,掐掐脸蛋,皮肉软滑,很好捏。
“你别这么不当回事”,方可茸急了,“你男友还是贺回琛呢。”
舒盏刚想说那怎么,可方可茸突然脸色一变,好像说漏嘴了一样,有点懊恼。他把方可茸的异样看在眼里,舒盏他这个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非常会看人的神态变化,多眨一次眼他都会在心底加大警惕,在这样的底气下逼问人,没有不落招的。
果然,方可茸可怜兮兮地,“我,我没想说……”
舒盏不说话,盯着他,方可茸就乖乖招了,“我……我没敢告诉你上次,就是就是新恒之前告诉过我,贺家很乱,有时候因为一些关系,即使是血缘至亲都得当陌生人,反过来也是。”
“所以……所以……”
他不敢看舒盏,嗫嚅着声音愈发小。
“贺回琛是谁的孩子?”舒盏猜出了点。
“有可能新恒是猜的,又或者他记错了,也说不准的嘛。”
“我问你的是是谁的孩子”,舒盏认真地重复。
“外面的人都说贺家大少爷是侧孙上位,他们里面人也以为贺回琛是当时一个名不见经传好像是养子生出来的。但是,他……他是贺容所生。”
平地一声雷,舒盏突然听不到他说什么了。
“你别这样”,方可茸见他脸色不对,白着一张小脸,被什么惊悚的东西冲刷过了似的,“说不定,说不定不是真的呢?你看看我,舒盏!”
舒盏却没法听清他的话。
他的身体里涌上一股森意,翻滚着刺入他心脏,疼得他难以招架。
贺容让舒楠杀了他爸爸,本觉得舒楠是他的弟弟这点已经足够荒谬,哪里想得到贺容是贺回琛的父亲。原来他活的地方本身就是摄魂怪,吞一个不够,要张大血口直到咬到他们遍体鳞伤露出骨头,也不知放不放手。
第三十三章 
他和贺回琛当时恋爱时一定没想过后面有这么多可笑狗血的事情,牵手去看花开一现月旁缀星,耳边还是对方的笑语痴缠。
一生里还是要有不识爱恨的年少一次。
舒盏独自发了很久的呆,他没想通,是谁欠谁。他以为两人总算和平了,还能在一张床榻上打架咬耳朵,转头就是该互相捅刀子的杀父仇人的地步。
话说回来也不是没捅过,只是那时候可简单的多,实在看贺回琛牙痒痒。可是现在他有了更确切的理由。
贺回琛联系不到他,不知道自己又哪儿惹他了,愁得几乎要生出皱纹来——他明明那么年轻。
可是派人去看,冲他吼来吼去的那个小爆竹分明就是懒得理他,这下贺回琛嗷嗷叫,他寻思就算那次舒盏说想他了,也不至于害羞成这样。
贺回琛心里愁,见人也苦大仇深的,旁人都被唬住,以为这才是多不好惹的主儿,实在不敢拿乔,反而比先前顺利了。事情处理得很快,没几天就可以回去了,他高兴地告诉舒盏,对方恹恹地,压根没把他放心上。
任谁这么冷不丁被爱的人说一句我想你了的话以后晾几天都不会痛快,但是贺回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可没胆量不痛快,就是心慌。
慌什么呢,不知道,就是觉得慌。
舒盏没觉得自己这么可怜兮兮过,他最后还是认了命。
想不明白能怎么样,他的父亲还是被贺容搞死了,他的爱人也还是贺容儿子呢。这叫什么道理,给了你你受着,管你用什么方法受。
他闷头坐了几天,知道贺回琛快回来了,这才打起精神。
不行,不能等到贺回琛回来。他满屋子里去找,贺回琛确实像他所说,一点作案工具没给留,总不能拿菜刀去吧,舒盏拿着它犯了嘀咕,寻思可能不太好看,他还是要面子的,小公子干什么都冲着漂亮去。
舒盏找舒楠去,他让舒楠扮傻,对方起先不乐意,可舒盏笑容很古怪,“被我宠这么些年宠坏了?我不信你这么没用。”
舒楠哑然失笑,他那哥哥还恨着他。虽然是情理之中,他还是有点失落,不再抗拒,乖乖扮傻。
“顺便,我跟你了解点事。”
“什么?”
“没什么,关于贺容”。舒盏那张漫不经心的脸上分明写着老子要报仇。
他挑一天天气好的时候,拿着找舒楠要的地址搞来的枪,兜里放了一把随身匕首。拿着舒楠给的纸条去找蔡茂,据说是很有眼力见的管家,简单地说明了来意。
蔡茂并不多言,他看舒盏一眼,就低头给他开门,嘴里说,“舒少爷来了。”
舒盏还纳闷,他没自我介绍啊。
蔡茂识时务地说他早就知道他了,舒盏想了想,毕竟跟贺回琛这么久了,蔡茂这么人精的不可能不知道,也没说话,进了门。
他说的是贺回琛让他来几天,没有人怀疑。现在还在干事的多少都知道舒盏,看蔡茂那副低垂顺眼的,也通晓了几分,没有人敢有异样,把他伺候得像自家里的。
舒盏来的第一天没见到贺容,第二天也没有。
贺回琛都快回来了,他心里焦急,他念头一上来,就是不管不顾,哪怕他要做的事听起来多荒谬,多不可思议。哪有人想得到他单枪匹马一个人没带,大大咧咧要住下,就是为了让贺容吃枪子。
等到他等的不耐烦了,贺容才从澳门回来。
舒盏随口一问,别人说是贺家那个贺大老爷的忌日。
他听了,心里冷笑一声,心说那贺容确实该去,人家替他死了,但是代替品哪有真正杀了他爹的人够劲儿啊,该是贺容的,就得是贺容的。
贺容见他的时候讶异,舒盏那会儿其实精神有点过于紧张了,脑子里好多线被压迫着,几乎只有一个念头,他就这么直直盯着贺容,对他打招呼。
贺容才如临大敌,刚疲惫下来的神经紧绷著,后脑勺被揪紧了一下一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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