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生花祭》第86章


死的那一幕,霹雳领主临死的时候指着卫矛手中的剑。原来,他指的是剑上的图案。
我问睚眦,雷霆岭霹雳领主是你杀的?
睚眦说,他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废物,该死。
羽射的侍女穿越也是你杀的?
一点都没错。
原来落羽山和雷霆岭所发生的变故是你一手操纵的。
不错,可惜结果不是很乐观,本来想令离原引起内讧,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可是还是低估了你。所有刀剑上都刻有我的图像,你想知道这样的后果吗?
他的眼睛发出红色的魔光,所有刀剑上的睚眦图案也亮起来,我军近战军团的兵器不受自己控制,全部被睚眦操纵,接下来我看到的场景是,近战军团都在自残。无知高举占星权杖,镇定地对所有人说,放下手中的刀剑,弓弩手,长矛手出战。
自由军团的气势越来越高涨,长矛手以整齐的步伐步步逼近,把敌军团团围住,睚眦被困在圈中,脸上斗大的汗珠滚下来。他忧伤地看着自己溃败的军团,眼里落满愤怒的火种。他挥挥剑,视死如归的神情让人敬佩。
此时,从地平线的方向涌来一团白色迷雾,在风的吹动下,渐渐覆盖了战场。睚眦等人都被浓雾包裹住,从迷雾中传来深沉的声音,我是狻猊,奉小王子之命,来助你们安全地撤退。
无知注视着迷雾,迷雾中央成狮状,周边幻化无穷。无知说,五子狻猊,形如狮,喜烟好坐,倚立于香炉足上,随之吞烟吐雾。龙生九子渐渐地都到齐了,这场战争好像才刚刚开始。
无知眼神中的隐忧犹如冬天的雾气,笼罩住他深陷的瞳仁。狻猊召唤的无边无际的迷雾模糊了我们的视线,似乎世间万物都从眼前隐匿,伸手不见五指,我问无知,何以驱散?
无知说,这是传送之雾,恐怕只有王的无极飓风可以驱散。不过,用不着驱散,它会慢慢地消退。
果然如无知所言,迷雾以诡异的阵势消散,敌军的身影像是蒸发了一般。无知说,他们已经撤回,我们也该鸣金收兵了。
在回去的路上,尸体堆积,七零八三地躺在血泊里。兵刃插在地上,或者插在尸体上,冷光跌入我们的瞳仁,感觉有一种罪孽感在我们的血脉里流淌。我们踩着勇士的残骸,一步一步地走去,那么沉重,那么凄凉,脚上粘上血迹。血腥的气息扑鼻而来,我展眼望去,无边无际的尸体,一直绵延到地平线的尽头。
无知对我说,这就是战争,习惯了就习以为常了。现在自然族正在鹤族进行着第二次血战,战争的规模和残忍度不知道要比我们大多少。听说,边缘守林城的城墙倒塌过多次,染满了阵亡将士的鲜血。
我在想,守林城如此,那么界城也好不了多少。不知道晶姨一家和弊是否安好。我背对着风,眼睛微微闭合,为他们默默祈祷,希望他们平安。我们不可能一一为阵亡的将士挖掘坟墓,死者实在是太多了,我下令将士们点火烧掉战场上那些尸体,无论是敌军的还是友军的,让火烧掉这些悲惨的一幕,让这些罪恶舵风而散吧。
漫天的火种绵延在这片血腥的大地上,火光把天际的白云染的通红,像是吸收了蒸发的血液。所有的将士在火种边缘默哀,兵刃插在地上,头上系着的白带被风吹的轻舞飞扬犹如脱落的羽绒。大火从白天烧到夜晚,让这大战之后的第一个夜晚变得明亮刺眼。恋夜鸟成群地从头顶掠过,叫声非常仓皇非常凄凉。汐走过来,把头埋在我的肩旁,长发顺着我的胳膊垂到地上,我轻吻她的额头,她说,我们走吧。
我点点头,挽着她背离着火种远去。那片火海在身后依然燃烧的汹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熄灭,我只知道,火海中都是阵亡的勇士们的残骸,他们的尸体都将化为灰烬,很多年后会融入泥土。火海离我们渐渐远去,我回头望去的时候对汐说,那片火海就像一个逼真的噩梦。
第1卷 第三卷 净土篇(12)
这场大战,自由军团虽然获胜,可是也伤亡惨重。龙生九子也一一出现,不知道未来的战争有多么残酷。我们连夜赶回离原,汐昏迷在营帐的外面,无知说,她施展自然召唤,耗费了大量的精元,应该好好休息。我把汐抱到她的营帐,让她好好休息,而我像在血渊的时候一样,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看着她慢慢地睡去,银色的睫毛延展下来,我心中有种刻骨的痛。
扬沙军团的主力基本上被消灭,短时间内扬沙军团不会再侵犯离原,而我们有了大战的经验。在这段时间内,我率领自由军团平定了边缘的几处叛乱,统一了整个离原,自由军团的战斗力进一步增强。汐的身体也渐渐恢复,我经常带着她坐在通灵狼上驰骋在广袤的离原上,有时候穿梭在晚归的羊群中,有时候绕着天山看一路美景,她也露出了少有的笑容,我们从来都没有这么尽兴地驰骋过。
很多天后,风信子快马回报说,在不羁河以北一百里又发现扬沙军团的势力。扬沙军团的小王子已经抵达,欲率领大军亲征,报上次战败之仇。无知说,这回不能掉以轻心,大漠的这位王子可不是有勇无谋之辈,他用兵如神,变化莫测。再加上,龙生九子至少有四位在他身边,这场战争不容乐观。和他作战,如果处在被动的地位,我们将处处挨打,离原危矣。
各族统领达成一致,都认为不等敌军抵达不羁河就在不羁河北岸设下埋伏,我们反开主,让战场远离离原。星移主动请缨,愿意率领先锋部队出战。我犹豫片刻,总觉得他太小,放心不下。羽射说,英雄出少年,让他锻炼锻炼也不是坏事。
我拨给星移三万精兵,驻扎在不羁河北岸,主力大军在后。不久后,风信子传来消息,敌军前锋驻扎在不羁河附近的一处孤山上。羽射讥讽地说,都传言大漠的小王子用兵如神,没想到竟然这么蠢笨。如果我军断其水道,包围孤山,不出数日,敌军必会起内乱。
我踱步在大殿上,疑惑地想,难道是敌军的大意?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卫矛说,大漠的王子虽然用兵如神,可是他手下那些将领会统兵的不多。出此差错,也属情理之中。
羽射请命率领大军截断敌军援兵,我另外派星移率领先锋部队围山。大军很快出发,我恨知在离原等候战况,从日升一直到日落。
当晚霞的光辉斜铺在脚下的时候,我们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无知微微闭上眼睛,一直在叹气,风信子跌下战马,慌忙地报道,殿下,不好了!我军的先锋部队几乎全军覆没,羽射被生擒,星移下落不明。
我微微一惊,看到他遍体鳞伤,血液染红了盔甲,一定是突围中受到了重创。我说,速把详情说来。风信子喘几口粗气说,敌军驻扎在孤山之上实为诱饵。孤山临近不羁河,我军在山下围住孤山,白天烈日炎炎,星移下令驻扎在山谷低洼处的密林里,敌军用魔法召唤了雨云,在山脚下了一场大雨,不羁河水势大涨,敌人炸开不羁河,洪水将我军先锋部队全淹,星移生死未卜,被洪流淹没。羽射的援军也被大漠的王子困住,在突击的时候被生擒。
说完后,他昏倒在地上,血液从盔甲里渗出。我吩咐侍卫把他抬到营帐,全力医治。又急速吩咐卫矛,在不羁河南岸加强防御,把弓弩手全部调去,防止敌军夜里偷渡。我不安地踱着步子,沉重地说,看来我们遇到对手了。
次日,卫矛来报说,扬沙军团大军乘胜追击,连夜已经渡过了不羁河,正要直逼离原!
我手心捏了一把汗,我说,不羁河南岸不是埋伏了一万弓弩手吗?
卫矛说,狻猊召唤出迷雾,我军看不清河面的情况,迷雾被风吹着抵达我军营地,我们发现迷雾里有毒,可是晚矣,驻守的将士誓死抵抗,有一半阵亡,剩余的纷纷败退。
我沉重地踱步在大殿上,我在想,现在自由军团的士气低落,前方折兵过多,这次离原面临一次生死攸关的挑战。我拔出剑,跨上通灵狼,亲自率领余部迎战,在远方,敌军已经汹涌地奔来,前方的自由军团渐渐抵挡不住,纷纷败退。我带着将士们杀过去,冲进密密麻麻的敌军,我的勇士们在我身边一个一个地倒下,于是脚下躺满了同伴的尸体。我的灵力耗费过多,渐渐感觉到有些疲劳,但是我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抵挡侵略,为了和平和自由而战。这一点让我咬咬牙,继续战斗下去,只是不知道到底能支撑多久。我想,那些死去的勇士也是怀着对和平和自由的渴望,而英勇杀敌的。旗帜不断地在身边倒下,到处是血泊,到处是战马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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