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乱》第41章


……
(四十五) 何处是归宿?
更新时间2009630 11:52:15 字数:2555
酷热的暑假,知了好像打了鸡血一般从清晨叫春到半夜。
生活的内容可谓多姿多彩,日常的节奏相当有条不紊。
早上7点起床,洗漱完毕去吃早餐,第一次散步,男人要学会保持体形。
8点回到房子,拉上窗帘,躺在地毯上抽一支烟。
这个时候如果不出意外,录音机播放的应该是邬晋最喜欢的歌曲——《因为爱所以爱》。
每次听着这首歌,我跟邬晋的谈话一成不变,仿佛说着莫名其妙的台词。
“邬晋,你喜欢这首歌吗?”
“只是不太讨厌,我听它的时候哭过。”
“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不是男人。”
“那你也不是男人,上次你半夜说梦话哭了,我没告诉你。”
“我不信,闷人都不会,技术含量啊,大佬。”
“我骗你做什么,你一直絮叨,说没了没了,不过只流了一滴泪。”
“你半夜怎么会醒着,别告诉我你梦游哦。”
“那天我失眠了,爬起来喝了几口酒,就看见了。”
“我说梦话哭了,你就失眠了,怎么听上去这么巧。”
“你不相信算了,我懒得跟你解释。”
“不说这个了,你为什么喜欢这首歌。”
“不告诉小屁孩,说了你也不懂。”
“滚,你不就比我大了半年吗,有什么了不起。”
“没什么了不起,就是不想告诉你。”
“你就继续装吧,一会儿被深沉给淹死。”
“我被爱情淹死了,就是这样。”
“你个白痴,装上瘾了?”
“恩,咱抽一支吧。”
“我觉得可以。”
我们以为自己看清了爱,其实冲动蒙蔽了双眼。
一杯可乐,两个手柄,几个个小时的游戏时间,差不多1点了,出去吃午饭。
炒面拌面盖浇面,吃到想要呕吐。买点凉皮,带回去的路上,太阳吃了伟哥,火辣辣地炙烤着万物。
阴凉的房子,自调两杯草莓味的刨冰,狼狈地吃香辣的凉皮。这次第,怎一个舒畅了得。
不知第几支烟了,虽然没有做到饭前便后一支烟的恐怖程度,但烟灰缸却已经不堪重负了。
午觉时间悄然而至,直接躺在地毯上,录音机中转动磁带,发出嚓擦声,《兄弟》,《很受伤》,《哭个痛快》,《爱怎么放手》,《一个男人的眼泪》,《流着泪的你的脸》……
忧伤的旋律流淌,安抚着静谧的午后。
看来这个夏天太阳吃了强效伟哥,温度高得让人抓狂。睡到大汗淋漓,两人慵懒地爬起来,看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相视一笑。
跨上凉拖,穿上背心短裤,邬晋开动三枪牌自行车,我乐呵呵地坐在货架上,拿一把蓝色的小阳伞,挡住不要命的阳光。
目的地——清澈的河流,目的——欢快地游泳。
去时邬晋骑车我撑伞,回时我骑车邬晋撑伞,大力发扬公平的良好作风。
5点的样子,安全抵达。我们三下五除二扒光自己,兴奋地跳进水中。
最简单的狗刨,那是初学者的必修课。自由泳,尽情享受波浪的方式。
我们喜欢潜水,一起栽进水下,比拼谁憋气的时间长,谁潜出的距离远。胜利者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落败者打起水花攻击,激起对方的反击,叫骂声不绝于耳,场面一片混乱。
我最喜欢仰泳,只是平静地躺在水面上,轻微地摆动着双脚,看着万里无云的湛蓝天空,品味着悠闲的乐趣。
细碎的沙土,那是天然的沙滩。我们玩耍得累了,就躺在上面,用沙土覆盖自己的身体,一动不动装作泥人,那样子就能够免于牛虻的叮咬,还可以享受免费的日光浴。
“扑通”一声,两个泥人跳下水,洗干净身子,穿上衣服。一路上,觊觎了人家门前的葡萄,那就摘上几串吧,瞧见香气扑鼻的杏子树,那就装满裤兜吧,不经意瞅上脆甜的红枣,那也不用客气了。
黄澄澄的香梨,红彤彤的番茄,绿葱葱的黄瓜,我们大方地收入囊中,美名其曰“化斋”。
8点,回到房子,人脚一双人字拖,叼着烟去吃夜市。羊肉串,辣螺丝,两杯冰扎啤。
酒足饭饱,第二次散步,男人必须要保持体形。
夜幕降临,我们窝在房子中看碟。喜剧片笑得肆无忌惮,四脚朝天差点不省人事。恐怖片不开灯,吓得魂飞魄散紧紧相拥。动作片激动得摩拳擦掌,两人险些决斗。爱情片坚决不看,陈词滥调俗套恶心假大空,更怕某人触景伤情。
一直到12点,美美地冲个凉,怀着相同的心情,睡在不同的卧室。
那个夏天,潇洒地度过一天又一天。
一个月三分之一的日子呆在爷爷家,日子如此无聊而苦闷。
老爸每个月初以及中旬会来看我,带一些零食,说一些话。我看着那张逐渐成熟或者老去的面孔,心中有一种怜悯,对于他,对于自己。
“儿子,你最近好吗?”老爸抱着我,关切的神色。
“还好。”
我的下颚抵在他肩膀,粗糙的衣服上的褶皱好像他额头上的皱纹,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想要什么,爸爸给你买。”
我沉默不不语,只是突然有点想哭,却习惯性地忍住了。
“镭射灯还是电动车?我们现在就去买,好不好?”
老爸见我不语,那口吻中焦急的紧张,让我不知所措。
“爸,我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什么都不要。”
我冷漠地答道,为了掩饰内心的感动,抑或调整分隔的反差。
“哦?我儿子是大人了,爸爸替你开心。”
可能对于我的话感到不可思议,老爸的表情稍显错愕。
“爸…您在外面…辛苦吗?”
我艰难地启齿,结结巴巴。
“儿子,爸要走了,要听爷爷的话。”
“恩,知道了。”
我站在门槛,看着那个仿佛不再年轻的背景缓缓离去,心中涌动着一种莫名的辛酸。
老爸每个中旬以及月末会来看我,带很多零食,说很多话。我听着源源不断的言语,心中有一种悲哀,对于她,对于自己。
“儿子,你怎么瘦了啊,要好好吃饭知不知道?”老妈搂着着我,关切的神色。
“恩,知道。”
我懒洋洋地盯着窗台上的仙人掌,根本不想回答。
“妈妈给你买了龙牡壮骨颗粒放,要按时吃,听到没。”
“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不要吃。”
“在妈的眼里你永远都是一个孩子,听大人话,早中晚都要吃,不许任性。”
“哦,那好吧。”
“最近学习怎么样,给妈妈说说。”
“还行,班级第三。”
我讨厌她每次都询问功课成绩,敷衍的回答只不过想要摆脱纠缠的追问。
“儿子啊,妈好想你,你呢?”
那一刻,她的声音在颤抖。
“不知道。”
其实我狠心地撒了一个谎,那个谎言欺骗了她,也欺骗了自己,却无法弥补。
“妈走了,要听爷爷的话,好好学习。”
“恩,知道了。”
我站在门槛,看着那个仿佛不再年轻的背景缓缓离去,心中涌动着一种莫名的苦涩。
由于这两种不同的见面,我感觉自己好像一个收件候审的犯人,随时准备拿去问话,就差打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宣言了。
夜深人静,我喜欢在被窝里抱着walkman,带上当时的劣质耳机,放着廉价的盗版磁带,听着忧伤的旋律,释放自己心底的情绪。
通常我只留下一滴眼泪,慌忙地擦掉它,用自己冰凉的手心烘干,用一种近乎偏执的方式思索,自己的归宿到底在哪里?
介于恍惚和清醒夹缝之间的挣扎,这样的失眠令我难以入睡。
(四十六) 挣扎的情愫
更新时间200971 11:41:33 字数:2486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然而那个短暂的假期,如意之事十有八九,玩闹就尽情地玩闹,忧郁就彻底地忧郁,每一支悠闲的香烟,每一瓶畅快的啤酒,友情渐深。
暑往寒来这个词语忽略了秋天的存在,下半学期的时光,发生了一些微妙的事情。
其实我对于英语这门功课没有什么兴趣,只是东方兄在一节班会课做了如此承诺:咱们自从改革开放已经走出国门,因此学好英语乃重中之重。为了调动同学们的积极性,我规定今后期末英语考班级第一名——可以不用做假期作业。
我一直不明白既然放假何必还要布置作业,至少我从没有听说过什么员工在假期还要加班不拿薪酬。
在这个日益社会化的国度,老师已不是传道授业解惑的光辉人士,尽管他们被戴上各种光鲜的高帽子,也改变不了惨淡的现实。而学生也不是上下而求索的光荣先锋,却逐步演变成包办教育的牺牲者。
白领们在写字楼中迫于生活忍气吞声,学生们在教学楼里迫于压力日益麻木。同样窗明几净的周遭,同样定点上班下班的劳作制度,同样不由分说挑出优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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