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不算事儿》第140章


苏玉抿了抿唇,最终还是站起身来,向着客房门口缓慢走了两步之后,脚步突然停住。
此刻的苏逍亦拧紧着眉头默默注视着苏玉的背影,两人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苏玉强忍着心中翻腾着的思绪,生怕自己一开口说话,声音便颤得失了底气。平静了半晌,她才缓缓对着苏逍道:“方才大哥提到萧三我并未开口,确实是因为我无法反驳。阿玉不是铁石心肠,萧三对我的好我亦都看在眼中。在与秦砚决裂之时,我确实认认真真的思考过,既然迟早要嫁人,而最终要嫁的那人不是秦砚,那无论是谁都好,其实我都不在乎。萧三身为萧侯嫡子,与苏家既非对立,对我也贴心呵护,便是最合适的那一个……”
说到此处,苏玉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萧三一切都好,但是他却不是秦砚。”
苏逍的眸光一颤。
苏玉动了动嘴唇还想再说什么,开口时却发现该说的都已说了。对着苏逍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意,苏玉福了福身请了个礼,一路步履踉跄地跑出了客房大门。只留下苏逍僵直着背脊坐在床榻上注视着苏玉离去的背影,眸中神色复杂,过了半晌之后,才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苏玉神色狼狈冲回到自己的厢房,厢房之内早已被人打扫干净,就连昨夜与秦砚交颈缠绵的床榻也被收拾地整整齐齐,也不知是秦砚是嘱咐了白青,还是亲自整理的。
见到厢房空荡无人,秦砚并不在此处,苏玉心头百味陈杂,也不知该释然还是叹息。嘴角挂着苦涩笑意来到了内室的桌边为自己倒了一盏茶,茶水竟然还是温热的。
将茶水一口气灌入了腹中,苏玉这才觉得方才面对着苏逍的那股委屈之意消弭了下去。
其实今日之事,苏玉又哪里能不明白苏逍是为了自己好。当初先帝要纳苏家女为妃,长姊苏珺却在入宫前夕与常之卿私奔,既然同为苏家嫡女,入宫一事便理所当然的轮到了苏玉的头上。那时苏玉与秦砚已然互生情愫,又哪里肯入宫。而秦砚所提由当今皇太后顶着苏珺之名入宫的方法,也因为太过冒险不被苏家任何人看好。当时便是苏逍独自一人率先站出来支持,才给了两人在一起的机会。而苏玉与秦砚之后的和离,苏逍虽然面上未显露出来,苏玉却知他必然在为当初的决定而自责不已,如今又怎会轻易同意两人重新在一起。
苏玉合了合眼眸,饶是当初的和离事出有因,按照现在这般局面,只怕一切还需从长计议。
想通了这茬,苏玉杂乱无章的心绪也平复了下来。忆起自己在入厢房的时候太过匆忙,似是连房门都忘记关了,苏玉从红木八仙桌旁起身去外间察看,却与跨了门槛进屋的秦砚撞了个正着。
秦砚手中端着一个冒着袅袅热气的药碗,感受到了苏玉的视线,微弯了眉眼,对着她云淡风轻一笑。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苏玉不知为何,只觉得已然干涸的眼眶蓦地酸涩了起来。视线渐渐模糊,苏玉方才面对着苏逍还能勉力维持镇定,此刻那股子情绪不知道为何却再也无法抑制,一直强忍着的泪珠子在通红的眼眶中转了几圈,顿时便如断了线一般地往下落。
秦砚一怔,匆忙将手中的药碗放在了红木桌上,走到苏玉身边抬起她的下颌温和柔声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见到了我便哭了?”
苏玉摇了摇头,后退了一步挣脱了秦砚的手,用衣袖囫囵将脸上的泪水拭了拭,再张口时声音依然带着哭腔:“你去哪里了,为何现在才回来?”
说到这里,苏玉抬了低垂的眼帘又看了秦砚一眼,这人安静地站在那里,一袭月白色的锦衣,清华霁月的气质将此刻狼狈不堪的自己衬托地更加尴尬。
心中觉得很是丢面子,苏玉想止住这莫名其妙的眼泪,却怎么努力都于事无补。苏玉破罐子破摔,哭得更加伤心。
秦砚此刻也慌乱了,一双手搭在苏玉肩头也不是,为她擦拭眼泪也不是,索性直接将她揽在怀中,压低了声音在她耳畔劝哄道:“我只是为你去煎药了,你莫要再哭了。下次我若是再去哪里,必然提前与你说一声,可好?”
苏玉在他的怀中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却无论秦砚如何柔声劝哄,都不出声回答了。
两人便这般维持着相拥的姿势在房中伫立了片刻,待苏玉将秦砚肩头月白色的衣衫洇湿了一大片,情绪终于平息,揉了揉眼睛,一把将秦砚推开,自己脸上也有些讪讪的,扭过头去不看秦砚。
“你究竟是怎么了?”秦砚从袖中掏出一方帕子,拉过苏玉来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干净。
苏玉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一看,这帕子果然是自己在营地时给他的那一方。
心中的郁结好了一些,苏玉开口,声音因为刚刚哭过而染了一层湿意:“大哥已然看出了你我之间的关系。”
“他可是不同意?”秦砚轻声问道。
苏玉抿了抿唇。
秦砚将帕子重新收起:“苏少将军不同意,苏老将军同意了便是。我要娶的是你,又不是他,大不了到时候让他再揍我一顿,揍到他气消了便是。”
苏玉挂着细碎泪珠的睫毛颤了颤:“父亲将前来提亲的人都婉拒了,而你却这般笃定父亲会同意,难道原因便是……”
秦砚眸色微露紧张看着苏玉道:“我一直未讲给你听,便是怕你会生气。”
苏玉虽然明知心中该气,可刚经历了方才的事情,此刻却怎么都恼不起来,只能狠狠瞪了秦砚一眼,只是这一眼因为带着泪意,全然没有半分气势。
秦砚抓紧空档无赖了起来,将苏玉一把揽在怀里,轻吻着她的耳侧道:“莫要哭了,你方才哭的我都手足无措了。”
苏玉捶了他胸口一记:“若是再被我发现你有事情瞒着我,定然不会这般轻易饶了你。”
秦砚动作一顿,将苏玉放开,对着她道:“既然不气了,便来喝药罢,这药我特意加了些蜂蜜,一会凉了只怕会更苦。”
“什么药?”苏玉将那药碗从红木桌前拿起,放到鼻尖一嗅,浓郁的苦涩瞬间扑面而来,味道似是有些熟悉。
苏玉眉头一皱,看向秦砚问道:“避子汤?”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日一直在思考新文男主的背景,本来设计的觉得不够味儿,然后又推翻了重新想,然后强迫症瞬间爆发,一口气罗列了十几种可能性……然后把自己绕进去了……怎么会有这么纠结的人呢……≥﹏≤
第一卷第一百二十五章 
秦砚一怔:“是安神祛寒的中药;与你平常喝的药相比,只是换了几味草药罢了。你为何会认为它是避子汤?”
“因着前一阵子翻阅了一些关于避子汤的书籍;觉得其中的一味药闻起来分外熟悉。”苏玉小声嘀咕道。
“你为何会翻阅这个?”在凌安城时她与萧致墨走得尤其近;难道……秦砚眉头深深蹙起,眸中情绪变化万千,最终定格成紧张忐忑。
苏玉一见秦砚的神色;便知道他误会了;用泛着潋滟水汽的眸光瞥了他一眼,嗔怒道:“你在这里一个人胡思乱想些什么!我看那书;只是因为冬儿曾与我提过;我们以前在秦府时,你因着我体质太弱而私下里服药避子的事情……”
说到这里;苏玉收回目光垂了眼眸:“虽男女体质有异,服用的药也不一样,但我仍然怕那药终归会对你身体有伤,这才找了相关的书籍去翻了翻。”
秦砚的面色渐渐暖融,嘴角的弧度弯起,最后竟然忍不住轻笑出声。
苏玉说完便有些懊悔,只觉得自己是疯魔了才会将这话这般坦诚的说了出来。那时两人还未和好如初,这么说便等于承认了自己在凌安之时便担忧着他。
“那药无伤于身体,你莫要担心。我那时便是想与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又怎会做什么违反初衷的事情。”秦砚凝视着苏玉的侧颜,轻声道,“不过你却要知道,与我服用的药不同,避子汤的药性十分阴寒,女子体质原本就偏阴,服用那药对身体的伤害极大,这种药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来服用。而一般的医者为了缓解避子汤的阴寒对于女子身体的伤害,会在汤药之中添加一些驱寒滋补的药草来中和药性。你现在手中的这碗药里便有这几方药草,是以你才会觉得味道相似。”
苏玉闻言,端起碗来轻啜了一口,眉眼立即皱了起来,“好苦。”
秦砚看着苏玉的模样忍不住勾唇一笑,掀开了桌上的青瓷茶壶盖儿看了看,发现里面装的是茶水,又重新去换成了清水为苏玉斟了一盏,口中赞扬道:“没想到你现在识药的本领渐长,竟能分辨出药汁之中的不同来。”
苏玉一面小口小口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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