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不算事儿》第145章


秦砚的胳膊似是已然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竟然将自己全部压在了苏玉的身上,埋在她颈间的头轻轻点了点,口中闷声道:“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苏玉问道,想要翻坐起身来去看秦砚的伤势,却未料到秦砚这人看起来身形清癯,自己却无论如何都推不动他。
“你起来呀!”苏玉急道,“到底伤哪里了?”
秦砚顺势将手臂横到了苏玉的颈后,以鼻尖轻蹭着苏玉颈间柔嫩如凝脂的肌肤委屈道:“憋得不舒服。”
“憋得?”苏玉一怔,待感受秦砚在自己脖颈间若有似无的轻吻与身~下某处的轻抵之时,这才反应了过来。面红耳赤地抵着秦砚的胸口将他推远了一些,苏玉怒道,“你给我起来!你——”
秦砚却在此时犯起了无赖,勾在苏玉颈后的手臂倏然用力,带着炽热气息的唇便将苏玉剩下的话尽数逼入了腹中。
苏玉的抬起手来想要推拒,却生怕他肩上真的有伤,在这一迟疑间,却被他动作灵活地在自己身上揉捏了好几下。
心中气不打一处来,苏玉曲起了腿正要对着秦砚的下腹踹去,他却福至心灵地将她松开,一双泼墨般深邃的眼眸带着清润笑意,半撑起身来俯视着苏玉。
苏玉眯了眯眼,冷冷回睇着他。
秦砚撑着地面站起身来,一袭月白色的锦衣早已因为刚才的一番折腾而褴褛落魄,就连白皙的面上都有几道被地上的枯枝与杂草划出的细小血痕,只是本是狼狈不堪的衣服打扮,却丝毫不损他本人清华霁月的气质。
将自己的手递给仍然坐在地上的苏玉,秦砚大言不惭道:“方才这么一来,身上确实舒服了不少。”
苏玉将秦砚的手拍开自己站起身来:“这般没羞没臊的话也就只有你能说得出口。”
“否则你还想听谁说?”秦砚笑道,“有我一个便够了。”
苏玉冷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番秦砚:“不过你方才那几下确实厉害,身手竟比好些习武之人还要敏捷。”
“其实我以前也习过武。”秦砚半真半假道。
若是真的习过武,又怎会在苏逍手下连两招都抵抗不了。苏玉瞥了他一眼,自然没将这样的玩笑话放在心上,转了话题道:“也不知待到于明堂发现我们二人并不在马上,会不会气得跳脚?”
“跳脚倒是不至于。”秦砚从地上拾起因为两人的一番折腾而被抛到一边的布袋,打开翻看了一下里面的干粮,“他在马背之上,若站起来跳脚只怕会直接摔下去,我看他也只能吹吹胡子瞪瞪眼,口中咒骂几声。”
苏玉忍俊不禁:“那我们便快些离开此处,省了到时候被他杀了个回马枪。”
秦砚应了一声,抬起头来仔细观望了一番日头所在的位置,伸手一指左侧方道:“我们便顺着这个方向走,总归可以寻到回黎城的方向。”
苏玉跟着秦砚向前走了几步,听到了“黎城”二字,倏然眸光一凝,脚下的动作也随之顿住:“你说……于明堂若是寻不到我们,会不会醒悟过来我们其实便是在调虎离山,将他引从黎城引开来为我大哥争取离开的时间?”
第一卷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会。”秦砚毫不犹豫开口道;“只要有我在这里,他便会追下去。”
“这是为何?”苏玉奇怪道。
“因为他恨我。”
秦砚说这话时一派气定神闲,仿若被人记恨的不是他自己一般。
苏玉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忆及秦砚与于明堂近日来唯一的交集;便是在营地时为苏逍的伤势询问治愈之法,不禁开口问道:“那日你与他……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他让我将他放出去;我应了;他便信了。”秦砚回答道。
苏玉诧异低呼:“你逗他玩?”
“我只是答应将他放出去;又未提及是什么时候放他出去,怎能算逗他玩?”秦砚垂了头尴尬地低咳了一声,“不过如今他确实从萧将军那里出来了;说来也算不得我食言。”
听到了这里苏玉倒是全懂了。于明堂怕也是被秦砚这副清华霁月的模样给蒙骗住,却未想到这人只是外表温润光鲜,内里却是无耻至极,最终被他戏耍了一通。
想到这里,苏玉心中不禁有些同情于明堂,这人如今见了秦砚没当场怒极攻心,倒也算是他能忍。
见苏玉并不说话,神情确实一会儿一变,秦砚笑了笑:“我们还是继续走罢,于明堂既然如此恨我,若是真的被他发现我们不在那匹马上,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他有坐骑而我们却是徒步,一旦被他发现了踪迹,吃亏的只能是我们。”
苏玉点了点头,与秦砚一同顺着方才他所指的方向走去。
因着两人毕竟是在林间行路,所经过的路途若是一路荒地还好,一旦遇到了泥泞道路与草木繁茂之处,便极容易留下痕迹。秦砚是一个极其细心之人,知这些痕迹一时半会消弭不去,倒并未领着苏玉一味向前,反而每走一段路,便会向偏离原本的方向走上一会儿。两人虽然绕了些远路,但也比专注于一个方向更加稳妥安全些。
苏玉与秦砚走了大半日的光景,虽然还身处在葱郁密林之内,倒也一路上十分太平,再没有听到身后的追兵之声。
山林之中鲜见阳光,甚是凉爽,然而脚下的路却泥泞不平十分难走。饶是苏玉体力再好,这样的道路连续走了几个时辰之后也难免气喘吁吁。抬手拭了拭额头上的汗水,苏玉侧眸一望面颊干净清爽的秦砚,心头便有些不平。
“累了?”似是察觉到了苏玉的视线,秦砚亦转过身来看她,“那我们便休息一会儿?”
苏玉摇了摇头,抬头一望天色:“此刻日头已然偏西,若是不尽快赶路,待到夕阳落下,这林中便再无一丝光亮,到时候我们怕是就寸步难行了。”
秦砚眸中温和之色淡淡流动:“我们既然已然离开了原地,如今的目的便不是急于行路而是躲避追踪,将自己弄得筋疲力尽对于我们此刻的处境来说反而不妙。”
见秦砚说的却是有道理,苏玉倒也没再执着,只是扶着秦砚的手两人并肩坐在一株粗壮的水杉树下休憩。
秦砚在装着干粮的包裹之中翻找了片刻,拿出了一个牛皮水囊递给了苏玉。
这山林之中有不少幽涧山泉,是以两人这一路走来,倒是没缺过水。只是苏玉一直在发汗,此刻嗓子早已干得冒烟,接过了水囊便狠狠灌了一大口。
“慢些喝,又没人与你抢。”
苏玉以衣袖拭了拭下颌的,再猛灌了一口之后才将水囊递还给秦砚,口中叹道:“也不知我们现在到何处了,距离黎城可还算远。”
“不远了。”秦砚就着水囊喝了一小口,“若是照我们方才的步速,入夜之前定然可以出黎山到达黎城城郊。”
“竟然这般快?”苏玉不可置信道,“我记得我们当初策马入山,少说也花了小半日的时间。”
“当初我们御马时走的是山道,其实绕了很远的路,如今直直下山,自然走的路途也少一些。”秦砚解释道。
“原来如此。”苏玉轻舒了一口气,只觉得双腿也没那么疲累了,“也不知大哥此刻如何了。他身上的伤势未愈,原本不该现在就上路。”
“我让白青沿路做了标记,待一会儿我们抵达黎城城郊,就可以顺着那些标记一路寻过去。苏少将军负伤行不快,不出两日必然可以追上他们。”秦砚温声安慰苏玉道。
苏玉却黛眉微蹙,摇了摇头道:“不行,我还要回黎城一趟。”
“这是为何?”秦砚问道,“于明堂的人马如今就在黎城聚首,我们若是此刻回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说到此处,秦砚的眸光倏然微微一闪,执着水囊的手竟然为微不可见地一抖。
及时压抑住外泄的情绪,秦砚顿了顿,开口问道:“说来你今日本应该一直在张宅之中照顾苏少将军,却一个人来到了城中,而此刻又如此执着地想要回去,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办?”
苏玉垂眸,秦砚却能清楚地辨出她眼底的挣扎之色。心中已然猜到苏玉这般所谓何事,秦砚却并未开口,只等苏玉自己说出来。
果不其然,在苏玉一双闪着潋滟波光的眸子重新抬起之时,眼底已多了一丝复杂之色:“今日我出府,其实是因为从吴叔那里打听到了阿姊的消息。”
“苏大小姐?”秦砚心下一叹,面上却露出疑惑的表情问道,“为何吴叔会知道苏大小姐的消息?”
“听吴叔的意思,前些日子张启口中所说的那位与我长相相似的朋友,就是我阿姊。”苏玉抿了抿唇道,“只是张启事后矢口否认,才让此事兜兜转转了这么久。”
“如此说来,若那人真的是苏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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