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之媚》第2章


未等她说完,岑彦便严肃道,“最要紧的一点,沈总最不喜欢有人八卦,尤其是以他为主角。晟时的每一位员工嘴上都是这样的。“岑彦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薛心璐这才自觉噤声。
“另外,沈总还有几个小习惯,比如沈总喝咖啡必须放四块方糖……”
薛心璐正在心里感叹原来现实生活里果然不是每个总裁都像小言里写的那样爱喝猫屎咖啡或者不加糖的黑咖啡,却忽然发现身侧的学长早已经如同一张绷紧的弓弦,快步朝磨砂玻璃门走去。
依稀有一个修长的人影正在靠近磨砂门,薛心璐心脏控制不住地一阵狂跳。她终于要见到沈总的本尊了吗?
“沈总。”岑彦恭恭敬敬地垂手站在门边。
惊鸿一瞥里,薛心璐只看见沈陆嘉长着一张极为英挺的面孔。似乎觉察到了她的眼光,沈陆嘉锐利的目光扫过新来的秘书,便冷淡地交代助理道,“核对一下今天的行程。”
“好的。”
薛心璐早在沈陆嘉犀利的目光看向她时便低眉顺目地站到了岑彦的身后,从她的视线里只能看见一双被普鲁士蓝的西裤包裹的长腿。
作者有话要说:此货懒得天怒人怨人神共愤。。。所以不逼自己一把肯定每天晚上都瞎玩掉了。。。
弱弱地申明一下:无存稿。。。
记得收藏撒花啊。。。不然,我就。。。不给肉吃,╭(╯^╰)╮
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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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夜森林
“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沈陆嘉蹙眉看着“瞑色”油漆斑驳的招牌。
“你看看这名字多有文化内涵,瞑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骆缜川嬉皮笑脸地钩住好友的肩膀,“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吗?”
沈陆嘉忍不住纠正道,“乐乐在这里念yuè lè,不是lè lè。前一个乐(yuè)是动词,指欣赏音乐,后一个乐(lè)才是快乐的意思。”
骆缜川却是一脸不耐烦的神气,“我是香蕉人,你不能拿这些多音字来要求我。”一面说一面把沈陆嘉半拖半拉进了瞑色。
虽然这家夜店外观看上去毫不起眼,但内里倒并不像沈陆嘉想象的那般污浊不堪。装潢反倒别有格调。
“骆二少。”苏浙穿着杏子红的衬衫,含笑朝二人款款走来。
“苏老板。”骆缜川眼见着苏浙一双水波潋滟的眼睛直往好友身上飘,好笑地提点道,“苏老板,我朋友不是你那条道上的。”
苏浙一笑,“骆二少想多了。苏浙只是见您这位朋友气质高华,有如珠玉在侧,自惭形秽罢了。”
听到这里,沈陆嘉已经知道眼前这个苏老板大概是个分桃断袖的。他个性狷介,不喜这些边缘人士,因此只微微颔首致意。
苏浙抬手看表,伍媚快要到了,便主动结束了寒暄,“骆二少喜欢的那个包间我给您留着了,二位随意,我先失陪一下。”
沈骆二人往楼上走时,骆缜川朝苏浙的背影一努嘴说道,“别看他是个玻璃,背后的水倒真不浅。”
沈陆嘉没有接话,只是自顾自地低头往包房里走。幸好骆缜川知道他素来是个心思重的,也不以为意,说了几句便打响指吩咐侍者拿酒去了。
“唉呀,真舒服。”刚进包厢,骆缜川就把自己摊平躺在沙发上,惬意地直哼哼。
沈陆嘉看着好友的模样,蹙眉道,“我承认这里的装潢档次是不低,可是骆二你这副样子是不是太夸张了?”
骆缜川立刻嚷起来,“还不是我哥,我对酒店管理一点兴趣都没有,他非逼着我当什么执行董事,每天让我和那一群老东西积唧唧歪歪打嘴仗,他自己倒好,追着女人回美国了,你说我容易吗?我容易吗?”正说到义愤填膺,从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悠扬的乐声。
骆缜川立刻从沙发上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好戏上场了,陆嘉,这儿跳舞的那个妞儿简直就是条美女蛇,那身段软的跟没长骨头似的。”
“我在这儿坐会儿,你自己去看吧。”沈陆嘉依然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走吧,知道你今天下午被你家沈老太爷骂了个狗血淋头,心情不好。这人生啊,就得自己学着找乐子,不然岂不是得闷死。”骆缜川心性里总是带着一股憨直之气,所以沈陆嘉总是拒绝不了他。当下,只得和他一齐往看台走去。
不得不承认二楼的看台设计得极好,从上面将整个一楼舞台俯瞰无余。空阔的舞台上此时只静静地站着一个女子。乌发,雪肤,红裙,她头颈低垂,仿佛将来自楼上楼下所有雄性的目光隔绝在外。
骆缜川眯眼,“怎么好像换人了?”
有吉他的伴奏响起。苏浙不知何时换了一身黑色的衬衣,右手拨着弦从帷幕后一步步走向光的所在。
骆缜川还没来得及感叹苏浙今日居然亲自出场,却见那女子忽然动了起来。她如雪的玉臂轻轻一抖,手里的响板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一个回旋,殷红的裙摆抖成一朵骄傲的大花。
苏浙手里的吉他声愈发激扬。伴着音乐,女子用她的修眉妙目;用她纤细的手指,柔韧的腰肢;用她优雅的脚踝;用巨大的裙裾,灵动的舞步,繁响的踢踏,轻云般的漫移,旋风般的疾转瞬间攫取了无数迷恋和倾慕的眼光。
苏浙却敏锐地注意到了伍媚左脚的虚弱。弗拉明戈要求舞者在舞蹈时用脚跟和脚掌踏击地面,从而和响板的节奏相呼应,伍媚的左脚的叩击声比右脚低了一个音高。
沈陆嘉默默地看着跳舞的女子,她素着一张脸,只是用口红极为精致地勾勒出了两片唇。她的眼珠子非常黑,清澈到几乎寒冷的地步,像雪夜里的北极星。沈陆嘉不由想起他在英国威斯敏斯特教堂里看见的天使画像,昏暗的教堂里点着白烛,颤抖的烛光里,那天使的眼睛里并没有我们想当然的仁慈和温柔,而是没有人味的冷。这样的眼睛和他印象里的那双眼睛太过相象,这个红衣女子,像一簇跳跃的火焰,灼痛了他的神经。于是他转身往包厢走去。
骆缜川望着好友折回的背影,摇了摇头,又专心致志地看舞去了。
随着舞蹈□的到来,周围的喝彩声吹口哨声鼓掌声此起彼伏。却在这时,一群便衣警察大摇大摆进了瞑色。
“负责人呢?有人举报这里涉嫌淫/秽活动。”为首的警察五大三粗,浑浊的眼睛珠子直勾勾地盯着台上的伍媚。周围夜游神们哪里还敢久留,赶紧呼啦一下做鸟雀散,生怕牵惹其中。
苏浙面色一沉,丢下吉他,朝一干警察走去。
伍媚却慢条斯理地理了理鬓发,朝警察们妩媚一笑,这一笑,真当得《爱将》里那句歌词——媚眼轻舒出,千缕电。
趁警察们还在那一笑里没回过神来,伍媚忽然恶作剧一般朝楼梯处掠去。
“她跑了!”一个警察嚷起来。
苏浙看着追过去的警察,哭笑不得。她自然是不会有事的,不过这么一闹,他这点产业怕是要坐实了藏污纳垢的罪名了。
骆缜则在楼上看得津津有味。
二楼是环形结构,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越发靠近,伍媚一个闪身,拧开门把手,如同鳗鱼一样滑进了一个包厢。
沈陆嘉正欲出门寻骆缜川,就感觉一个香软的身体跌进他怀里。
“那个跳舞的女人呢?”门外是气喘吁吁的男声。
伍媚眨了眨眼睛,伸手搂住沈陆嘉的腰,在他耳畔软声道,“先生救我,我只是在这里跳舞的音乐系学生,不想进派出所。”
鼻尖是淡淡的清香,耳畔是温热的气息,沈陆嘉面无表情地推开她,“到沙发后面去。”
伍媚忍不住深深看了他一眼。乌黑的眉毛如同出鞘的剑,几乎是古典小说里被用滥了的那句“斜飞入鬓”,棕褐色的眼珠,眼神淡而警醒,一管窄而直的鼻子下是线条清晰的薄唇和坚毅的下巴。她见过很多长相出众的男人,眼前这个男人或许算不上最出挑的,但却给人一种罕见的沉稳和从容的气质。
于是伍媚拎着裙摆矮身蹲在沙发后面,沈陆嘉则重新坐回了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门被粗鲁地打开,那群便衣进了包厢,气焰高涨,“我们是警察,在执行任务。”
沈陆嘉只是慢条斯理地低下头抿了一口酒,置若罔闻。
为首的警察只觉那男人的沉默里带着一种强大的压迫感,而且似乎有几分面熟,语气便放缓了三分,“我们也是接到举报,说这里涉嫌淫/秽活动,楼下跳艳舞的女人似乎是进了这个包厢。”
“弗拉明戈不是艳舞。”沈陆嘉语气平淡。
骆缜川恰好推门进来,“哟,这是干吗?”他大大剌剌地朝沙发上一靠,双手交叉枕在脑后,脚也搁在了茶几上,“搜人搜到爷这儿来了,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脸?你们要搜也行,要是没搜着——”骆缜川故意停顿了一下,“我倒要找你们常耀江常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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