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之媚》第52章


待到晏修明换好黑色芭蕾舞裙,伍媚又伸手从化妆台上拿起一支玫瑰红的唇彩,丢进她的怀里。
“把唇色涂的深一些。”说完伍媚然后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将徕卡相机的快门速度设定的比平常慢一点。
两个人的背影恰好错落地投射在镜子里,冯青萍看着镜子里的人影,恍惚回到了十几年前训练自己的一双女儿跳舞的情景。
不,不是的,这只是她的幻觉,用力地摇摇头,她甩去了这个疯狂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诡谲的人物关系啊。。。不过写得很过瘾,哈哈
怀疑地种子已经种下,下面就可以耕种和收获了。。。
废话一句,无授权转载的同学麻烦手脚慢一点,5到10分钟之后就转走,你们手脚这么麻利,我会很难做的。。。
☆、46真相毕露
拍完照片;阮沅亲自送冯青萍母女离去。
伍媚则坐在阮沅的靠背椅上,将两只脚跷在桌上;一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夹着新点燃的香烟。
这已经是她下午抽的第二支烟了,超过了她往常一周的抽烟量。隔着袅袅的烟雾她看向面前的电脑屏幕,修图软件已经打开,主界面上是穿着黑裙的晏修明站在镜子面前单脚站立的图像;因为她刻意调慢了快门,再加上赏光灯和钨丝灯的打光效果,照片上成功地显示出了光晕。仿佛是天使头上的光环。
这世界上总是有一些女人,即使穿着撒旦的裙裳;还是像天使一样叫人怜爱。
摩尔棕色的雪茄纸卷着的细长烟身被纤长的手指送到唇畔,伍媚猛吸了一口;浓郁的苦涩伴着隐秘的薄荷醇直冲进脑门。
阮沅回来时,伍媚这才将烟在旁边的盆栽里揿灭,淡淡道:“照片我都放在桌面上了。你找人修图吧。”
“喂,这是盆栽,不是烟灰缸!”阮沅已经出离愤怒了。
伍媚无所谓地伸手指指这盆倒霉的白鹤芋,“你别告诉我它叶子上的香烟疤是蚜虫咬的。”说完,她抓起椅背上的机车夹克,便要离开。
阮沅赶紧拦住她,“这片子你不修了?”
“片子的构思我先前已经跟你助理讲过了,对了,我的行李箱你叫人搬上来了吧?”伍媚一面穿夹克一面说道。
“你的箱子在隔壁储藏室。你自己打车回去?”阮沅从办公桌上开封的黑色寿百年里抽出一根,将金色的过滤嘴叼在嘴上,又用不知道哪里送的塑料打火机点了火。
伍媚鄙夷地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精致的火柴丢给她,“街头卖炕山芋的都不用这种打火机了。”
“点个火而已。”阮沅一脸的无所谓,“要不要找摩曼的夏行长送你一程?”
伍媚回头朝好友嫣然一笑:“不好意思,我有车夫,还是开迈巴赫齐柏林的。”说罢扬长而去。
“靠!”阮沅忍不住爆了粗口,太阴险了,根本是故意吊她的胃口嘛。
沈陆嘉此时正坐在流光的包厢里喝闷酒。他身前的玻璃茶几上的黑方已经少了一半。
莫傅司坐在沙发的扶手上,两条长腿随意地交叠着,手里擎着一杯绿莹莹的苦艾酒,不时抿上一口。
沈陆嘉正要倒酒,他身旁的苏君俨不赞成地拦住了他,“陆嘉,你喝得够多了。这样放纵,实在不像你。”
沈陆嘉伸手拿酒瓶的动作顿了一下,沉默地放下了威士忌杯。
骆缜川再也忍不住了,他在颜霁的“不经意“地说漏了嘴之下得知伍媚那个妖女竟然勾搭上了沈陆嘉之后,当场暴跳如雷。要不是先前刚进包厢被苏君俨用眼神警告了好几次,他早就发问了。
再也按捺不住,他嚯地一下站起来,“是不是因为那个妖女?”
颜霁装模作样地拍了拍后脑勺,“达芬奇得了结膜炎,我得回家看看。”说完便想开溜。
莫傅司早趁着他说话时起了身,恰好倚在门框上,当下嗤笑一声道:“你又不是挖了兄弟的墙角,跑什么?”
“莫傅司,你少胡扯。朋友之妻不可欺的道理我会不知道?”颜霁神态骄矜,“再说,单论颜色,我对陆嘉未来的丈母娘更感兴趣。”
骆缜川伸手在颜霁眼前晃了晃:“我说颜霁,你是不是要去配副眼镜?连老女人你都能看上?你就不怕脱了衣服她的咪咪直接挂到肚皮上?”
颜霁一脸嫌恶地拍开骆缜川的手,“骆二,你说话怎么这么粗鲁?”说完他精致的脸孔上浮现出神往的表情,“你们压根没见过那么有味道的女人,除了她,有谁当得起‘倾城’这样的名字。”
“有味道?狐臭吧?”骆缜川很满意自己的幽默,哈哈大笑起来。
沈陆嘉只觉得胸中愈发烦恶起来,他一把扯开衬衣领口的扣子,沉声道:“我先走了。”
“他喝了酒,容易出事故。我和他同路,也先走了。”苏君俨也拿起风衣,追了上去。
骆缜川这才迟钝地发现自己的质问直接被无视了,有些暴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莫傅司这才凉凉地开了口,“陆嘉有了女人?你见过?”
骆缜川终于感觉到了被重视,赶紧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他和伍媚结怨的始末讲了个一清二楚。
“这女人倒有点意思。”莫傅司一口饮尽最后一口酒液,眯了眯灰色的眼睛。
摩曼写字楼的电梯里,伍媚靠在光可鉴人的内壁上,给沈陆嘉打了个电话。
流光的檐廊下,沈陆嘉看着手机上闪烁的名字,第一次迟疑了。脑海里立刻回响起母亲尖厉的笑声——“她是顾倾城的女儿,是你父亲的沧海遗珠……”那声音像火车一样在他耳畔轰隆轰隆地开着,甩不脱,丢不开。
不,不会的。沈陆嘉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深吸一口气,才接通了电话。
“喂,沈陆嘉,我回来了。”
隔了一天听到她的声音,竟然叫沈陆嘉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连喉头也有些发酸,几乎不知道说什么。临别前,他说会在蔺川等她。可是现在他很怕,他会要等她一辈子,一辈子等她了。
“喂,沈陆嘉,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伍媚不乐意了。
喉头狠狠一动,沈陆嘉努力用平常的声音说道:“我这边有点事要处理,脱不开身,明天我给你电话,好不好?”
“好吧。我自己打车回去。”伍媚撇撇嘴,“你也别太晚。”
“好。”沈陆嘉竭力不让自己声音发颤。
收了线,沈陆嘉握住手机,神情还是怔怔的,仿佛魂魄已经离开了这句肉身。
苏君俨在心底叹了口气,走上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是上次在幼儿园遇见的那位吗?”
沈陆嘉震了一下,许久才缓缓点头。
苏君俨抬头看了看天上,只有一弯残月,月光白而凉。他缓缓开了腔:“虞璟前些年离开我的时候,我也自暴自弃过一段时日。那个时候我觉得爱和政治一样,都是这个世界上最荒诞的努力。只不过大部分时候,前一种努力属于可笑的女人,后一种努力属于可笑的男人。而我偏偏一人占全了两样。简直就是全天下最可笑的男人。后来我姐姐,你知道的,她是比丘尼。她跟我说,佛法里讲其实这人世间我们都必须独自穿行,有人陪伴,要当做恩恤;没有,则是本分。看似消极,其实是放下了得失心。当你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时候,也就是得到的时候了。”
沈陆嘉苦笑,“似之,不一样的。我们不一样的。”他伸手揾住自己被夜风吹得冰凉的脸颊,“如果你和虞璟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突然被人告知她可能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你还能这么想得开吗?”
苏家和沈家之间的关系一直亲厚,苏君俨也模模糊糊知道当年沈父为一个女人抛家弃子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这恶果却偏偏降临到了无辜的沈陆嘉身上。
“你确定了吗?”
“我今天一天都在等一人医的电话。”
“还没拿到结果?”苏君俨蹙眉。
“我没托关系,走的正常程序。”沈陆嘉坦言。
“你要是没有意见,我请我姑父,你知道的,也就是蔚母盖装锬愦蛱幌隆!?br /> 沈陆嘉知道顾峰前些年已经升到了院长的位置,沉吟了一下,他答应了:“我用的是化名,陆沉。”
苏君俨立时掏出手机给顾峰打了电话。电话里他只含糊地说是一个朋友。顾峰自然也没有追问,只说现在就联系检验科的值班医生。
等待的过程里沈陆嘉觉得自己仿佛住在了钟表里,滴答声特别的响。时间一点一点地在走,人却糊里糊涂。又像是头一回考砸了试,忐忑不安地等老师报名字发试卷。
苏君俨的手机终于响了,在女童甜糯的“世上只有爸爸好……”的铃声里沈陆嘉畏冷似地打了个寒噤。
“姑父,怎么样?”
“我看了,20个比对的位点里没有相同的,双方之间没有任何亲缘关系。”
“好,麻烦姑父了。”
沈陆嘉没有错过苏君俨嗓音里都透出的那一丝喜意。他焦急地按住好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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