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第11章

“我想呆会给咱们照相的时候，我上镜一点。”
“大哥你已经很上镜了，就你这身材，镜头里只能装下你的上半身。”
我们跟进办公室。准备沾沾光。
“请问，先生叫什么名字？”
“官愚。”
“请问，先生家住哪？”
“本地。”
“请问，先生贵庚？”
“24。”
“请……”还没问出来官愚发飙了。
“操，你他妈的到底是记者还是便宜。要不我这就回家拿我身份证来给你看。”
“先生，说话请注意文明，否则我利用媒体舆论来谴责你的言行。”
我和牛倍悄悄往后躲，挪到门外。
“丫的，老子今天还真不信，你敢拿老子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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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们走，回去好好写篇稿。”那个被官愚怒斥的女人叫着其他上个记者走了。
牛倍说：“二弟，你太冲动了，本来是好事的，现在变成了坏事。”
官愚说：“大哥，我他妈的这辈子就见不得这样的人的。”
我说：“操，那你刚招呼人家的时候跟一孙子似的。”
官愚说：“妈的，说什么呢，谁是孙子了。”
我说：“我是。”
我怕被他殴，我肯定不是他对手的。
晚上吃过晚饭很郁闷，三人便随便走走。孔子日：三人行必须有我师。这里的两个人都是我的老师。牛倍憨厚老实，就是出手狠辣，应该是出头。官愚仗义，就是焦躁。而我对自己的评价就是，随波逐流。
“喝酒去。”官愚一脸后悔，像是对下午的事情有些歉意。
和昨晚一样。三个人。只是有一个人是来喝丧酒来的。玩命的喝。
“大哥，三弟我对不起你们。”
“二弟，你没对不起我呀。你对我挺好的。”
“是呀，大哥说的对。”
“如果今天下午我能忍住我这臭脾气的时候，说不定，明天我们就出名了，我们的公司就真正成个公司了。”
“二哥，我就觉得你做的对。换我我也忍不住。”
“是啊，二弟，大不了以后叫兄弟们好好干，干出名堂来。”
“喝。好兄弟。”
两个人玩命的喝，我在一旁附和着，做那个留下清醒善后的人。慢慢的时间和他们的清醒程度成正比。一小时前两人还称兄道弟，现在两人大声的唱着“红星闪闪放光彩”，一小时后两人边喝边吐，吐的比喝的多。接着躺在地上睡着了。又过了一小时。我叫醒了他们，他们并没有完全清楚。互相搀扶。挽如一对恩爱的金婚夫妻。
“大哥，你看，这天上的到底是太阳还是月亮。”官愚抬着头打量着天空。
牛倍，抬起头来，仔细的琢磨了5分钟。
“我也不知道，我不是本地人。”
我被这个答案扔到了南极。并且这个答案把官愚的晚饭从嘴里瞬间喷洒出来，用手捧着。做出抛手榴弹的姿势。正要扔出。
“住手，二弟，我们得保护环境。”
“大哥，说的有理。”
二话没说，管愚大口大口吃起了手上捧着的东西。顿时，我开始吐了。
5分钟后，我刚吐完。
官愚说：“哇，吃的好饱。”
我又吐了。
我帮他们开了房间，照顾他们睡下。他们说什么都不放开，紧紧的抱在一起。接着彼此把胃里翻滚出来的东西射到彼此脸上，互相舔干净彼此的脸。跟热恋中的情人一样，如胶似漆，彼此缠绵。就差没有高潮了。可两人都是拿枪的。接着我在厕所里再次呕吐。
之后，我筋疲力尽的游弋在街上，胃里空空的却仍然恶心着。路过“天上人间”我瞟了一眼店里。角落里，那个女孩仍旧低着头，头发竖直垂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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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飞哥又来了。”老鸨从店里探出头来。
“今天还玩吗？”
“玩，把那个低着头的叫来。”
我仍给老鸨200块。带着她离开这个肮脏的世界，她没有抬头，没有作声，走入了我肮脏的屋子，我的家。
“随便坐。”
她便坐下。
“肚子饿吗？”
她摇摇头。
“会煮面吗？”
她点点头。
“给我煮碗面吧，饿死我了。”
她起身，抬头，看我一眼，微笑。走向厨房。
“你怎么又去那里了呢？”
她看我一眼，透过玻璃。
“为了生活。”
我没有再问她。我想给她保留一些尊严。十分钟后，她把面条放在我的面前。
“可以吃了。”
我大口大口的吃起来。边吃边夸奖她的手艺。
她说：“你是做什么的？”
我说：“流氓。做流氓的。”
她说：“噢，那你肯定是不一样的流氓。”
我说：“谢谢你。”
她说：“谢我什么？”
我说：“谢谢你没有把我和普通的流氓看作一群。”
她说：“那我也应该谢谢你。”
我说：“谢我什么？”
她说：“谢谢你没有把我和普通的妓女看作一群。”
我说：“其实你不是妓女，在我眼里。”
她说：“其实你不是流氓，在我眼里。”
我说：“这是奉承吗？”
她说：“是赞美。”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们笑了。她的微笑很美，就像蓝色天空下的一抹虹，灿烂清澈。
我说：“你应该没有地方住吧。”
她点点头。说：“你怎么知道？”
我说：“今早看你睡的很香，猜的。”
我把我的钥匙递给她。说：“以后你就住我这里吧，不要去那里了。”
她说：“不行，我怎么能麻烦你呢，我还得挣钱呢。我还得生下肚子里的宝宝。”
我说：“你看我这里，很乱的，你就做我的保姆吧。我饿的时候帮我煮煮面条什么的，平时整理一下就行了，放心我不会对你有什么企图的。你住右边这屋吧，我以前女朋友偶尔来的时候住的，挺干净的，你就睡这。”
她接过钥匙，抬起被我吃完了面条的碗。走进厨房。
我说：“不过晚上得锁好门哦。我不知道我处于梦游的状态下会做出什么事来。出事可要自己负责哦。”
她说：“你不会的，我相信你。”
冲我摆了一个鬼脸。
现在的鸡和古代妓女最大的区别就是多了人身自由的权利，要在古代，估计她已经被一群魁梧的男人抓回去了。我不禁感慨，幸好，我们都生活在21世纪。
这样家里多了一个保姆，此后干干净净的，犹如空旷的草原。自然，清新。就像她的笑容一样。她叫肇昀。因为平日识字不多，我一直以为她叫笔均。反正名字对我来说没什么重要性，重要的是她就住在这里，和我住在一起。这不算金屋藏娇吧？应该不算，破屋藏娇。我们每天聊，我给她讲了我的故事，她总是拍手叫好，说我的故事很精彩，是电视剧里的剧情。但是我没有告诉她都是我编的。在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面前总不能把我的嫖娼史赤裸裸的放在她面前吧，我担心会吓到她。她也给我讲了她的故事，我静静聆听，我知道一定不是编的。因为每次，她都会闪着泪光，如果是假的，那可就牛逼了。把故事讲成自己的遭遇，还有泪。演琼瑶戏得了。
官愚上了小城日报的头条，标题为《素质！注意素质！》，下面跟着一张五官扭到一起的个人照。内容为：
记者：官先生，请问你是怎样教育管理员工的？
官先生：操你妈。
记者：不准操我妈，要操，操别人他妈。
官先生：就操你妈。
记者：素质，注意素质。
当然记者是女的。是男的估计官愚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明显这是记者编造的所谓的事实。用来愚弄无知的世人，就像上帝愚弄虔诚的信徒一样。对此官愚表现得倒是非常乐观，说：
“真是树大招风啊，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八卦新闻。现在的媒体，净他妈的干这种勾当。”
接着官愚抄起一板砖，称要去屠馆。我和牛倍没有劝阻。官愚见我们没有动作，一板砖飞过来，说：
“丫的，不拉住我。要看我进大牢么？”
“这不，我们是了解你嘛。”
“也对，成名人了，以后就得看惯这些报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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