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有鱼,其名曰鲲》第33章

“盘子；姓周的往宿舍给你都打了好几次电话了；你为什么不带手机？”一进门，就有室友脸上涂着怪异颜色的面膜的脸来迎接；顺带还张牙舞爪的指控着我。
“哦；我在图书馆；你不是知道的么；在那里；我不喜欢被打扰”我换上睡裙；拿着一支草莓纯冰吮吸着。
“今天那个叫陆玄的学生是不是还你钥匙了”她看我吃冰糕；皱了皱眉头
“哦；刚刚还的；还让我帮他占座”我淡淡的回答她；打开电脑；放出帕格尼尼的小提琴曲，蓦的，恶魔般的颤音，流水般的急板流淌出来。
“哇！盘子你是怎么了？老少通吃啊；你不但迷住了周雨默还勾引上了陆玄？那个陆玄啊！”
接下来；陆玄的事迹就从室友那张脸上为数不多的面膜保留地的嘴里滔滔不绝涌了出来；真闹不清楚，这位老师怎么还对一个学生如此清楚。我呆呆的望着她一张一合嘴；眼前就勾画出了潇洒打球的陆玄；天才脑袋次次奖学金的陆玄；会吹萨克斯多才多艺的陆玄；已经拿到某学校全额奖学金准备出国的陆玄……总之；就是帅气阳光的女生梦中情人得意洋洋的陆玄。我打了个哈欠；继续听室友当编剧；把我俩塑造成为韩国偶像剧中现在时髦的女大男小；然后演绎了一场轰轰烈烈纯纯洁洁的爱情故事……
“叫陆小凤”我打断了她；总算找到了那部《查理十字街84号》的电影；竟然是英文版；中英文字幕。
“你说什么？”室友显眼被自己编撰的故事迷住了；完全忘了我这个剧中的主角了。
“我俩的孩子叫陆小凤吧；故事得结尾可用”我好心提醒她
室友顿时张圆嘴巴；喉咙里发出阵阵“呃　呃”声。
“快去把面膜洗了吧；好大一会儿了；你这样一直说话；脸上都有褶儿了”我提醒完她；看着她完成了恍然大悟与飞奔洗脸的一气呵成；转身带上了耳机。
“说实话；盘子；那个姓周的你是怎么钓到手的；你那天相亲说什么来着；穿的什么啊”室友洗完脸后；确实发觉白净许多；但终是分不清到底因为面膜本身有效；还是先前面膜颜色太丑；洗掉后反衬出如此好的肤色。
无奈；我只好点了暂停；摘下耳机；满足她的好奇心。
“那天就是发代课费那天；才去烫的发；衣服就是今天这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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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拉直的头发和这身衣服？！”室友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拒绝接受我说出的现实。
“恩；而且那天去吃的西餐；因为餐厅里音乐很好听；不是走神听音乐就是专心拿着刀叉对付食物来着；几乎没说什么话”我接着说出更加残酷的事实
“啊？没说话？！”
“恩哪；你不用惊讶了；我替你编吧；一边是事业有成；又酷又帅的熟男；一边是活力十足；阳光率真的涩男；中间是我这个处在近二十六岁转嫩不成装熟无果尴尬年龄的我……”我为了专心看电影和听对白；先替室友把绵长的故事做了个梗概。
出乎意料的；室友若有所思的走了出去；回来时；拿着一个精致小袋子。
“这是给你捎来的化妆品；辛苦一年的代课费快用完了吧”
“恩；差不多；谢谢”继续我的电影；我依稀听见室友轻声的叹息；和她上床睡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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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子；你到底怎么了；自从旅游回来后；就变了；　你半夜不睡；看那些你从来都觉得幼稚韩剧是怕失眠么；还有；咋的那么爱嘬冰糕；喝冰水；吃刨冰；还要再去旅行一次；还和一个半月前的地点一致；最让我担心的是你现在的态度：活的心不在焉；百无聊赖的；那个努力工作；认真生活；幻想美好爱情的盘子呢？”黑暗中室友认真严肃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优质的耳迈传输着This　Mortal　Coil青苹果般的嗓音和缓慢的吉他和旋，我把头仰在椅背上；大力的吸了一口气；汇到眼角的泪酝回到了鼻腔；一阵酸涩；然后埋下头去；半响；痛苦终于艰难的渗漏出来：”我也不知道；我好像被某种梦境缠绕住了；　一入梦；就会出现了重重叠叠的幻影……那些影象是无穷无尽、无可抑制地涌入我的脑海中的……”
“大概是初恋结婚给我打击太大了吧；我故地重游；是因为上次旅游的景色真的很好……”我故作轻松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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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问天！！！……”我站在山顶上；；干烈山风卷刮着我的裙角；我的眼泪还不及滴落就已经风干；只能感到脸上一道道的生疼；而耳边的风声则完全遮盖了我的声嘶力竭的呼喊；宛如古埙般，低沉，旷古，哀婉，凄冽……
“我不管你是否听见我的呼喊；也不管你是否存在过；我已经支持不住了；我不知我如何穿越过去的；也不明白我如何回来的……”我被迫停止下来；风更加强劲；我不能呼叫；胸口更加憋闷……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只是一个梦！”我痛苦的阖上了眼睛；胸隔膜也因长时间的饮泣反射般的抽缩……
“我不敢入睡；梦中全是关于你的噩梦；你口吐鲜血；一次又一次……醒来后只有无尽的心悸……”我颓丧的跪坐在地上；梦呓版般的低语着……
“我查资料；找线索；找寻你可能存在的影子；还要不断的质疑自己是否发了狂；精神分裂；不敢与任何人倾诉……”泪水浸染着吹散的长发；拧成了股；小鞭似的抽打着我的脸庞……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的忍耐力逼近极限了；我痛苦的快要发疯了；如果你曾存在过的话；把我带走吧……”我望着四周白云萦绕的千重奇峰；更感孤绝……
“我每天望着学校的湖水；便想到王府中满是金鲤的静湖；一次次的有纵身于中的冲动；我怀念你做的刨冰；每日只食它；怀念它在口中的感觉；我无论走在路上；坐在办公室里；吃饭时；说话时；都在不住的想你……”我如缕不绝的低语；变成了散碎的悲鸣……
“今时；今日；我告诉我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如果这次旅行什么都没有结果的话；我就告诉自己；你只不过是我的幻觉；我会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接着认真仔细的活下去；嫁个老实可靠的男人……”说完这些话；我全身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我放任自己出声的哭泣……
THE　END？THE　END！
有一天我会把一袋袋的书和纸打进包里。
有一天我会对芒果说再见。我强大得她没法永远留住我。
有一天我会离开。
……
他们不会知道，
我离开是为了回来。为了那些我留在身后的人。为了那些无法出去的人。
芒果有时说再见
————《芒果街上的小屋》
“涵儿；我来接你了；跟我走吧”问天的眼睛如星火般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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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氤氲着泪水的眼睛望着他；微笑着。
只是笑容有些无力；有些倦惫。
随着他走到越来越亮的世界；也是梦中的伊甸园……
不过；只是梦中
确实；又是梦中
我睁开眼睛；瞥见了墙上挂着的凡。高的《向日葵》；无奈的笑了笑；从到山顶的那天晚上到今天；整整一个月了；天天做此梦；而我在梦里也天天如此回答；天天希翼着；也天天失望着；像执着痴傻的唐吉柯德；可笑的一次次向风车发起挑战……
也许；所有的一切只是梦境；摆脱梦魇的方法就是拒绝；下一次我一定……
第N次下定决心；明早就会变成第N＋1次了吧；心底另外一个声音嘲笑着。
原来人类承受痛苦的张力会如此的大；大到渐渐习惯；嵌入生活；化成圆润的珍珠；我一如往常的上班；和同事聊天；逛街……
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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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别老蜷在那里看书，窝窝囊囊；浑浑噩噩的像只土拨鼠一样；偶尔起来打扫打扫卫生；收拾一下自己；清清爽爽的走出门去逛逛”手执手机；老妈的短信有趣的温馨；使我苍白困倦的脸上漾出止不住的笑意。
我揉揉布满血丝的双眼；转眼又是一个月；自从下定决心考博来；学习的清苦的确止住了那重复的梦……
不管怎样；　应该勇往直前，并且人生总需要继续下去。
“准灭绝，还在闭关修行？”室友递过一个食盒，打开一看，是香气四溢的米粥
“谢谢”如果说前些日子疯狂的吃冰食也有好处的话，大概就是胃疼后室友表示出不经意的关心，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