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合神离》第92章


“我不是要聊这个。”
“那是?”
“我们去包厢说吧,”沈钦澜说,“我们聊聊,总能解决的……”
“我们没有什么问题需要解决,”温长荣的目光落在青年身上,似乎明白了青年想聊什么,便果断摇了摇头,“不用聊了。”
“……”青年的牙关霎时紧咬在一起,握着酒杯的手可见其用力,几近失态。
沈钦澜在公众场合鲜少露出这般的模样,此刻却怎么也忍不住似的,因为他们之间虽已‘决裂’过许多次,但没有温长荣答应的如此干脆。
“长荣……”沈钦澜深吸了口气,“我早些年曾经私下联系过乔幸的亲戚。”
“……”温长荣脚步一顿。
“他最近的事我也看到了。”沈钦澜说,“你和我去包厢,我和你说我知道的事。”
沈钦澜这番话的目的性简直不要太明显,温长荣看着他,没动。
“是关于他父母的事。”
如此,温长荣抬起眼来看他,“带路?”
只余杯底酒液的高脚杯被放在门外,两人一同进入到包厢。
淡红色墙纸,昏黄灯光,酒店的包厢装修总是透着些暧昧,大门关闭,温长荣走至沙发的位置,开门见山地问。
“你刚才说的什么事?”
“你先听我把我话说完我再……”
“你先说。”温长荣看着他,语气似不容拒绝,他既然已经选择到包厢里来,不会猜不到沈钦澜根本目的是什么。
沈钦澜看了眼温长荣,大概是包厢里比较热,青年解开了领口的两颗纽扣,说:“乔幸的父亲不是什么好人。”
“怎么说?”
“具体我不知道,只是当初乔幸的亲戚说到他父亲的时候撇了嘴,好像有什么很大的丑闻。”
“具体是什么没告诉你?”
“……没有,只模棱两可的说了和公司的事有关。”
温长荣稍稍思考了一下,点头。“嗯。”
“我听说乔幸家原来有个小公司,后来破产员工工资都发不出来,被人追着要债。”
“嗯。”这点温长荣早就知道。
“你之前说我对员工的看法和你有差异,长荣你……应该也不喜欢乔幸家这种不顾员工死活的做法吧。”
“这得看情况分析,对员工亏欠不假,但主观上……”温长荣懒得过多解释,只问,“你想聊什么?”
“……我们迄今为止,已经认识十五年了吧。”
“嗯。”
“我们那么熟悉,没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的,”沈钦澜为两人倒了酒,坐到温长荣身边,“你之前说我们观念不和,我想过了,我们这么多年没见,有差异很正常,我可以尝试着改……”
“没必要,你也改不了。”温长荣没接青年手中的酒,而是说:“我们的差异不是后来造成,是一开始就存在。”
不知是不是包厢里的空调开得小的关系,温长荣也觉得有些热,还觉口干舌燥。
男人抬眼看了四周装修,反应过来——还有可能是包厢空调添加了什么助兴东西的缘故。
如此想着,温长荣稍稍坐远了些,倒桌上的白开水抿了小口。
沈钦澜紧贴了过来,“长荣,我们当初……”
“我第一次见到你之所以上去搭讪,是因为看到你手腕处偶有露出的青紫。”温长荣说,“后来经过了解后我觉得我们之间有那么点相似,比如说原先不起眼地位,比如说哪怕回了家却依旧有些尴尬的处境。”
“……”
“说当初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我现在想起当年依旧会觉得你可怜,但不意味着我现在还喜……”
“好了。”沈钦澜一下打断男人的话,音量有些大,像是不想听。
温长荣抬起眼去看他,见青年衬衫的钮扣解到了第三颗,漂亮的锁骨和小片胸膛都袒露在外。
空气很热,鼻息间是调情的甜香,沈钦澜的手撑在男人身侧的沙发上,褐色的眼瞳落在男人双眼,他知道他喜欢什么,也知道他的性癖在哪,昏暗的光线、肌肤的热度、恰到好处的身体……
“不要说这些了。”沈钦澜说,“我们……”
两人距离不过咫尺,温长荣却伸手挡了他一下。
挡住还不止,男人大抵发现不对劲,使了点力气一下将他推离原地。
沈钦澜堪堪往后退两步才站稳,脸上似有生气模样,却还是扯开嘴角笑了笑。
“怎么?做爱都不要?”
温长荣冷着脸站起身来,“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之前说只是找我聊聊,不是说要做这种事。”
“你不就喜欢做这种事吗?还在乎什么分手不分手?”沈钦澜说,“我们之前不也分手了,可你不也……”
“当时是当时。”
“现在有什么不同?”沈钦澜怒极反笑,“你想说因为乔幸?你当时不也和乔幸在一起?”
“我当时确实没把这当一回事。”甜腻的香味让温长荣感到有些不适,男人揉了揉额心,说,“现在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
“我和乔幸的包养关系持续了太久,一时没办法从当初的角色中脱离出来,我还按着以前的习惯行事,所以当时我和你……”温长荣说,“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和他已经不是包养关系,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点,这段时间我都是抱着要和他做夫夫的念头在相处,他说不希望我再这样,我就不应该再做。”
第75章 
“……开什么玩笑?”沈钦澜带着几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要为了乔幸从良?你疯了?”
“什么从良不从良……”温长荣眉头拧成一团,对这个词语感到无语。
男人看了沈钦澜一会儿,说:“好了,先理一下我们的事吧,这是我最后一次解释了。”
“……”
“我们的感情已经结束了,严格算下来早在四年前你出走的时候就结束了,之所以折腾那么久我们都有责任。”
“……”
“最开始你有女友,我有乔幸,或许我们本该各自这么过下去不再有交集,但你我却都不甘于此,后来不惜和家里撕破脸在一起,就注定了这段感情会是这样的结果。那段日子确实很辛苦,你也陪伴了我很久,所以后来我明知你要走,但还是在婚礼现场等待,于我来说,我已经尽到了最大的责任。”
“……”
“可以这么说,我们的感情里,我从没对不起你,来是你自己选择的,走也是你的自己选择的。”温长荣停了一下,说,“乔幸是因为我才被牵扯进来,他……”
“我当初出国……是有苦衷的。”沈钦澜说,“当时……我们都没钱,你还记得吗?”
“嗯。”
“那段时间你压力很大,但拿不出买药的钱,然后我就看到……你有时候会变得脾气很不好。”沈钦澜说,“我看到你砸东西,还有好几次,冲我很大声的吼。”
“……嗯。”
“我之前知道你有病在身,但我那时候才是头一次具体地知道这个病是怎么一回事。”沈钦澜说,“我后来查阅了一下相关资料,才知道这个病很难根治,压力大、情绪波动……等等都有可能复发,而且……患者是没有理智的,有一定危险性。我们自己出来创业,多的不就是压力大心情不好的时候吗?”
“……嗯。”这点温长荣没法否认,男人停顿了一下,说,“我吼你的时候,让你想到你父亲了吧?”
“嗯。”
“那我可以理解。”温长荣说,“这点是我的错,在一起的时候我没告知你这个病的严重性。”
沈钦澜抬起头来看了男人一眼,答:“所以我当时……”
“因为病的关系吓到你,我很抱歉,但我想问一句,”温长荣目光落在青年脸上,“如果你母亲当初不说出国就有企业等着你继承,你会走吗?”
“我……”沈钦澜刚才,“这是或许是其中的一个理由,但根本……”
“那段日子的确很苦,先不说我怎么样,就光是原先锦衣玉食变成粗茶淡饭这点,我就知道很难,也是能理解你离开的。”温长荣说,“可为什么,决定离开之后,你还要答应我结婚的事?”
“因为你的病,我……”
“因为你怕拒绝了之后我发病伤到你?是这样吗?”
“……”沈钦澜没说话。
“如果真的怕到这种地步,为什么你会主动和我睡在一起?又为什么会主动和我索要拥抱亲吻?你不怕吗?”
温长荣看着青年紧攥双拳却答不出一句话的模样,知道自己是猜对了,沈钦澜或许真的因为他的病介意过,但不是离开的根本理由,究其根本,当时两人最大的问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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