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风花雪月》第10章


“怎么打听这个?是不是学校闯祸了,如实招来。”
“我想调查个室友”
大表姐饶有兴致地笑了:“姑妈总念叨你不开窍,不懂讨女孩儿欢心,长大铁定打光棍儿,难道说……你是这种口味?也不对啊,你不是跟我打听怎么哄女孩子么,意思是脚踏两只船,男女都想尝滋味儿?”
秦歌冷笑:“你能正经吗?”
“好吧,说说看,调查谁?那个脸圆圆的小男孩儿,啧,他真可爱。”
“沈荼”
“哦~~那个孩子,我有印象,看着就不像善茬儿。”
大表姐撩了下波浪长发,兴致缺缺。
“不过你别担心,你那些室友我都调查过了,都家世清白,尤其那个苏长青,一穷二白,父亲是缉毒警察,多年前为人民光荣。唉挺招人疼的孩子。沈荼的身世就复杂了,侯门深似海呀深似海,可能幼年缺爱,所以长大了性格阴暗,行事有所偏激,但一物降一物,我看苏长青挺能降住他。”
秦歌无语:“你这都知道……”
“那当然!你可是咱家的独苗苗,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你身边儿的人,姐怎么也得看着点儿。”
621宿舍有个微妙的平衡,其中平衡点在苏长青,至于秦歌,看似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这个认知让秦歌心中不自在起来,可他向来高傲,不想说破,于是堵在心里越发气闷。这天,他做完实验去食堂,经过文学院,忽听见一声噎在嗓子里的刻意压抑的咆哮——
“微子启那娘娘腔有什么好?你就那么看得上他!”
秦歌停住脚
那声音有些耳熟,他好奇地寻声走过去,隐藏在拐角处的蔷薇花藤下,见不远处一名高大的男性将一位女同学压在墙上,正在怒声质问:
“我从高中到大学追了你四年,你以前说怕影响学习才不答应我,这都大学了,你该答应了吧?可你一天到晚追着那微子启跑,有没有把我放眼里?”
女同学似是很不耐烦:“行了吼什么吼,你也不看看自个儿什么德性,有微子启长得帅?还是有人家的才华?没半点儿自知之明,还敢来吼我,你TM胆儿肥了啊?!”
秦歌默默缩回去,心想这都什么烂桃花。
那位青年是医学生的大三学长陈旭,曾代过几节解剖课,怪不得听着耳熟。这些八卦,秦歌不感兴趣,但关系到沾花惹草的微子启,呵呵,差评!
这时候,手机震动,他翻开手机,然后对着微薇发来的约会短信陷入了沉思。
晚上回到宿舍,南国正鬼哭狼嚎:
“……微子启个贱人脱单了!说什么好基友一生一起走,走个屁呀!对方还是文学院的系花林妹妹,嘤嘤嘤宿舍长你说林妹妹是不是眼瞎啊?”
苏长青安抚:“林露开学的时候就追求微子启,追求了两个多月,也算得偿所愿。你是微子启的朋友,该替他高兴才对。”
南国捏着小嗓子:“我不——”
秦歌大步流星走到南国的跟前,冷笑问:“你哪儿听来的?”
他的眉眼清俊,看人的目光本就高傲,如今面无表情,眉间笼着曾黑气,看上去十分吓人。
胆小的南国下意识躲到苏长青的身后,嗫嚅着说:“都传遍了,谁知道是谁说的。”
秦歌恨恨地夺门而出,背影匆忙且踉跄,赶去投胎似的。
“他,他怎么啦?”
苏长青拧眉望着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风雨欲来,心中陡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林露是文学院的系花,娴静温婉弱柳扶风,娇弱似“林妹妹”,男生追捧的女神,但在女生里口碑极差。苏长青并未接触过林露,只远远看过几眼,只是觉得她不经意间表现出的神态十分轻浮,所以不喜。甚至于,班上的女生大多与林露不合,向来好脾气的班长还同他抱怨过:
“一副好皮囊,内里黑心肠。你们男生是不是眼瞎,怎么全围着那东西转?”
苏长青并不眼瞎,所以对林露敬而远之,只是秦歌这番过激的反应,难不成……
“他也看上了林妹妹?”南国惊悚地猜测:
“微薇大美女还没追到手,怎么说变心就变心啦?啧,臭男人。”
第10章 Chapter 10 噩梦
秦歌觉得自己有病!
大半夜不睡,跑来微子启的楼下当望夫石。
忽刮来一阵阴潮的冷风,他穿得单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边唾弃自己,一边迈着步子快步离开,就在这时,枝影绰约的小竹林晃过一道极快的身影。
此时夜色黑暗,举头不见星月,路灯惨淡的微光洒在地上,竹叶飒飒响声惊动,不多时,黑暗中传出男女交织的嬉笑声。
那女声娇软柔媚,听着如淅淅沥沥的春雨清新盎然,似是说着:
“……他真这么可爱?”
紧接着,噙着笑声的男生缓缓走出黑夜,身形修长,眉目秀丽古质,飘动的碎发遮到眼前,那双眼睛好像摇曳着星火碎影的古井,幽深而跌宕。
身后显露出来的女生长发飘飘,一袭长裙矜持含蓄,风吹来时,恰如扶风的细柳很招人心疼。她的脸颊微微泛红,斜眼偷看微子启的模样有着显而易见的克制。
此时,微子启笑说着:“对呀,小薇都吓到了,哪有送女孩子肋骨的,……不过呀,他喜欢,其实,我也很喜欢。”
一前一后走到楼下,微子启回头:“你不要送了……”
林露似是没想到微子启停住,竟径自撞了上去,一下子撞了满怀。
“对,对不起,微子启同学。我走了,能跟你说会儿话,我……真的,挺开心。”
不待微子启推开,她已退后一步,然后转身跑了。
她的衣裙风中拉扯开,远远望去如一只穿梭在横斜枯枝上飞起飞落的白影,也像一块飞得忽快忽慢的形状诡异的白帕子。
垃圾桶后的秦歌强忍着酸臭味,脚下是丢弃的颜料盒子,这时只要他稍微一动,颜料盒子就会发出哗啦啦的响动。可是,他还未抬脚,只在这刹那间,对面阴暗的小竹林飞快地窜出了一条黑影。
那黑影站在微子启站过的位置,然后抬起头,那张粗犷的脸暴露在路灯下,五官逐渐扭曲、紧凑,嘴唇裂开成一个微笑的弧度。
那一张笑脸诡异又突兀,冷不丁地出现,下一刻,微笑僵在脸上,他又缓缓地转动脖子,朝着林露离开的方向,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类似吞咽的“咕噜”声。
紧接着,朝着那抹忽快忽慢的“白帕子”追去。
直到深夜恢复寂静,天空忽降下一道雪亮的雷闪,雷声滚滚而至,垃圾桶后“噼里哐当”一通乱响,两条腿跨过五颜六色的颜料盒,然后疯了一般逃窜出去。
没过多久,瓢泼大雨冲刷着夏季残存的暑气,凄厉的疾风如同呼啸而来的尖叫声撞击窗户。苏长青刚合上窗户,忽听楼道里一阵凌乱的奔跑声,回头看时,只见秦歌满身湿淋淋的模样站在门口,衬衣紧贴在身上,裤管正在淌水。他嘴唇发白,且微微颤抖,苏长青忙取下毛巾,关切地问:
“外面很冷吗?”
上铺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笑嘻嘻:“快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明天给你说个小秘密,你听了肯定开心。”
秦歌垂下眼眸,睫毛微颤,眸中如蒙了层氤氲的白雾。他越过苏长青,打开柜子,取出睡衣,一言不发地走进了浴室。
苏长青、南国面面相觑,皆一头雾水。
这晚上,秦歌做着同一个梦。
汩汩冒出的黑水,一条洁白的手臂逐渐下沉,可它正在挣扎地想要爬出来,秦歌想要拉“它”一把,可是来不及靠近,一阵疾风忽地撞击窗户,“哐当”“哐当”吵闹不停。
这个场景是实验室,他正在做解剖实验,身后的柜台上陈列有几个铁箱子,里面是捐赠的遗体。其中一个铁箱子不知为何打开了,福尔马林液体上伸出了这截不断挣扎的手臂。
“它还活着……”
阴风呼啸之后,窗外恢复寂静。他茫然地望过去,只隔着一层玻璃,浓稠的黑暗中那张脸裂开了大嘴,正向着他微笑。
这段场景不断重复,仿佛陷入了噩梦的循环,身体沉重地无法动弹。
秦歌隐约意识到是“鬼压床”,想要翻身,但那条洁白的手臂突然沉没了下去。
就在这时,耳边“噼啦啪啦”一阵尖锐的乱响,他猛地一激灵,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映照着阳光的白墙,下面苏长青正低声提醒:
“秦歌还在睡,你小点儿声!”
“噢……”
秦歌坐起身,有一种仍在梦里的恍惚感。
南国乐了:“你看,秦歌醒啦!我们去菜市场买水果,你去吗?”
秦歌翻开手机,竟十点多了,摇头:“我有事,改日约。”
——沈荼竟也起床了!
他靠在椅子上打瞌睡,怀里抱着个背包。南国正翻箱倒柜,然后翻出个帽子,扣头上,说:
“我收拾好啦!”
苏长青开窗户通风,投喂并顺毛摸小白鼠。
小白鼠欢快地“吱吱吱”,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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