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_折柳为席》第15章


大妈。
这种事情瞒不了人,江嘉树身上的纱布明晃晃的刺人眼。俩人回去后,赵阿姨一看嘉树身上左一块右一块的纱布,心疼的恨不得自己替他受伤,上去从上至下把江嘉树好好看了一遍,嘴里不停的念叨“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哪个挨千刀的打的!快跟阿姨说,看阿姨去扒了他皮!”说着说着,赵阿姨眼圈都红了。
江嘉树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被赵阿姨无意中拍到伤口也忍住没叫出来,平静的说“走路上的时候不小心摔了,在地上滚了几圈,没什么事儿了”
赵阿姨气的一拍大腿,“你就不能小心点,这要出了什么事了怎么办啊!?”
被人关心的感觉太好了,江嘉树不经意笑了出来,“真没什么事的,哪用这么大反应”
赵阿姨意犹未尽,还想教育江嘉树几句,却被刘怯打断了。
刘怯挤过来挤兑赵阿姨“您还是少操点心吧,这眼角褶子都快能夹蚊子了”
说着手还不闲着,抓住江嘉树手就往屋里跑。
气的赵阿姨杀气腾腾的赶过去打算身体力行的教育一下不良少年,结果还没赶到门口,屋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刘怯还眼疾手快的落了锁。
赵阿姨在门口中气十足的破口大骂“你这个兔崽子,有本事别出来,嘉树就是跟你学坏的,等你出来看我不揍死你!”
门内刘怯掏掏耳朵,这几句话从小听到大早都免疫了,痞里痞气地说“赵阿姨您还是多看看还珠格格,跟容嬷嬷好好学学骂人吧,就这几句我都听腻了”
赵阿姨气的嘴唇都抖了,咬牙切齿的要把刘怯腿打断。
刘怯心想要打断腿早都打断了,哪能让我现在还生龙活虎的啊。
这边院长以及诸位小弟再加上一个蹭饭的听说有人受伤,一个比一个八卦的来围观,顺便表达一下自己恨不身受的悲痛之感。
赵阿姨转过头去刘怯就把门打开了,毕竟大夏天的不开门也太闷了。
院长过来看看江嘉树伤情,江嘉树跟刘怯一个比一个的嘴快,快速表达出这是小伤,没什么事的意思。
院长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这几年格外的感性,动不动眼泪就掉下来了,刘怯悲哀的想人越活越过去是真的——至少院长是越来越像小孩子了。前段时间肥肥的失踪已经让老太太哭了好几天,这次可一定不能再让院长担心了。
院长听他们说这伤没事,可这大块大块的纱布又怎么能没事,院长一双干枯且长满了老人斑的手带着老人特有的颤抖缓缓触上纱布外围,喃喃的低问“疼不疼?”
刘怯和江嘉树才发现,院长真的是老了,明明前几年还中气十足一顿能吃两碗饭的小老太太,现在手都不稳了。
江嘉树笑着说,“真的一点都不疼,你瞧——”
江嘉树伸手拍了一下纱布缠绕的区域,笑的温和地说“真的不疼,护士他们太小题大做了而已”
刘怯分明看到江嘉树另外一只蜷着的手往里抽了一下,就过去紧紧握住了那只苍白的手。
江嘉树觉得这样有些奇怪,当着院长面也不好抽手,就暂且这样吧。
院长似乎对这个解释有所疑惑,但还是勉强接受了这个结果,收回自己那双老手,前言不搭后语的叮嘱“以后走路小心点……怎么还没有小时候省心……昨天小赵还夸你是好孩子…胡非今天陪我说话呢…”
刘怯和江嘉树乖乖听这些没什么实际意义的话,院长说了一会儿就自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老人家觉又多,就打了个哈欠睡觉去了,走之前还特地叮嘱刘怯十一点叫她起床帮着做饭。
之后胡非过来动手动脚的企图揭开纱布看看“摔倒碰出的伤口”,罪行未果。
胡非眨眨眼睛,蓝色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说“你这肯定不是摔出来的,我摔那么多次也没摔过你这样的。”
刘怯说“你还挺自豪,你这皮糙肉厚拿刀刮都不一定破皮的能跟他比吗”
胡非看看自己毛茸茸的胳膊,再看看江嘉树细皮嫩肉的胳膊,认知率先认输,然而理智觉得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胡非扭过胳膊,露出最细嫩的部位,气势不足的说“……其实拿刀刮会破皮的……”
江嘉树噗嗤笑了出来,这个外国小哥也太可爱了。
刘怯没憋住一肚子坏水,一脸认真的盯着他胳膊看了一会,再抬头认真的跟他说“我觉得不一定……要不你去试试?”
胡非觉得哪里不对,可用实验验证理论好像没毛病啊,所以胡非一步三停的往厨房走,边走边思考哪里不对。
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大笑声,胡非意识到自己又被刘怯戏弄了,恼怒的回去要打倒法西斯,建立民主制。
两人打打闹闹吵的江嘉树心烦,伸手一指门口“你们出去打”
刘怯迅速收回手脚,端正站姿,装的一副纯良模样。胡非楞楞的看这人变脸如翻书,怎么刚刚还抵在自己胸膛上的拳头现在就安分的收在人家身侧了?
江嘉树一脸同情的给予胡非一个“你太菜了”的安慰眼神,惹得胡非一个大小伙子满身悲愤欲哭无泪,怎么这里的人都喜欢欺负人还这么奸诈啊。
第15章 小城凶案
刘怯又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设计了另一出无人观赏却精彩绝伦的哑剧。
钱平拉着板车给一家杂货店送货时,无意间看到路边一只肥壮的藏獒,一颗贼心顿时蠢蠢欲动。本来这种危险的物种自己是不打主意的,可是最近不知走了什么邪运,看上的狗一个比一个精,每次都找不着机会下手,这都好久没开过荤了,嘴都淡出鸟了,何况这狗头上还绑着绷带……战斗力……肯定没那么强了!
钱平一双贼眼勾在敖犬身上,留连在矫健腿跟上结实滋补的肉,自己腿不受控制的跟在那狗身后,摸清了它家在哪。
钱平一直觉得自己跟其他人不一样,自己混成这样都怪时运不济,早晚能混出个名堂,那些有钱公子哥不都是有个好爹?
钱平自诩有勇有谋——捉条狗都要事先摸清底细能是糙人嘛,他跟着那条狗好几天了,这么肥的狗真是不多见,上次见还是几个月前吧。
可惜最近太衰了,大夏天的居然感冒了嗓子也哑的说不出话,钱平就着剩下的一点热水喝了药,又准备好带迷药的肉,就心急火燎的出了门。
钱平往自己的板车上装了条厚褥子,又带好准备好的装备,趁着夜黑风高干坏事去,今天晚上月亮被云遮了眼,真是老天都在帮他。钱平隐隐有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但这种感觉完全被即将弄死藏獒这种大狗的刺激感挤兑出了大脑,钱平脑子里幻想着那条大狗的滋味,馋的口水都滴了出来。
说干就干,钱平小心的把那块肥肉扔到院子里,在黑暗中静静等待着。
凶狗哼哧哼哧撕碎血肉的声音在静谧中分外清晰,钱平与狗只隔了一堵墙,钱平被这声音惹得心里有些发怵,但更多的是激动。
下的药那么多一头牛都该晕了,你怕什么怕!钱平暗地里淬了自己一口。
终于听到重物落地沉闷的声音,钱平心里狂喜,慌忙翻身爬墙小心的把那只大狗装到麻袋里。
这狗太重了,肯定有七八十斤重,钱平本来朝思暮想的一身肉此时成了累赘,钱平恨不得当场把这狗宰了了。
钱平好歹也是个靠力气吃饭的,使劲儿把那个麻袋拖上墙头,往外一推,麻袋落在褥子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咚。
钱平在黑暗中喜不自胜的露出一口烟熏火燎血腥味极重的黄牙,厚眼皮下的小眼睛充满了欲望与得意,仿佛这声咚预示了这只狗已被收入囊中。
他对自己暴露出来的人性深处的黑暗与残酷毫无所觉。在钱平眼里,狗只是一种美味,他打心底里不觉得自己是在造孽,反而觉得那些和狗感情笃深的人是神经病。所以他吃狗肉吃的毫无负罪感,自斟自酌一口酒一口肉珍馐佳肴都不乐意换。
钱平搓搓手过去两手攥着麻袋口把它往板车上拖,拖的时候钱平感觉里面的东西好像动了一下,停下来回头看麻袋又什么动静都没有,钱平暗叹自己太多心了,把麻袋扔车里后就迅速撤了。
钱平乐颠颠的把东西卸回自己房子里,解开麻袋后,轻轻的捋了几把狗背上的毛,惊叹真是条好狗。
钱平拿出一把尖刀,打算速战速决,赶紧扒了皮好吃肉。哪知刀刚划破颈部的狗毛,本该毫无力气的敖犬倏然睁眼,张大嘴巴发出一种嘶哑低沉的痛呼,钱平心里一凉,慌得手一松刀就掉地上了。
那狗眼里盛满了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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