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自制》第19章


,甜得叫人心醉;他不喜欢束发,总是放任乌丝散落在肩头,爱穿宽袖长袍,身一动,翠绿的袖子便跟随着他优美的姿体起舞,绝美得难以形容。 
那天,成为他一生人中最痛苦的日子之一,由宴会开始至终,东丹咙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东丹咙根本就不认得他,对他而言刻骨铭心的相遇,根本就不存在于东丹咙脑海中。 
由那一天起,他开始疯狂的恨着东丹咙! 
过去与现在重叠,林非混浊的脑海倏然清明起来。 
“都是你的错……” 
突然从林非口中吐出的声音令众人为之一怔,就连东丹九重也以为是他听错了。 
“你说什么?” 
“都是你的错……”林非缓缓抬起头来,目露凶光的盯着东丹咙,声音虽然干涩难听,却一字一字非常清晰,“是你的错,是你!” 
剑眉拢起,东丹九重对侍卫打个眼色,正要他们把人拖下去时,他身旁的东丹咙忽然开口问: 
“我做错了什么?” 
“是你的错!是你看不起我,为什么你不看我?为什么?我……我是人,我不是狗,我是人……我和你一样是人,你凭什么那样看我?我恨不得把你的双眼挖出来……我要你比我更贱、更贱,你是淫奴……你不可以看不起我了……嘻嘻……” 
听林非越说越是乱七八糟,更加羞辱到东丹咙,东丹九重顿时脸沉如水。 
“胡说八道!快把他拖下去!” 
左右立刻领命,抬起林非的双手双脚硬是把他拖走,就见他一边疯狂的挣扎扭动,还一边不停的大叫: 
“是你!是你害得所有人都不正常!我、东丹桂,全都是你!你不是人,你是妖精……是你令每个人都疯掉,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你,这么多年来死那么多人……都是因为你……啊!不!我是人!我是人……我不是奴才、不是狗,求求你、求求你别那样看我……我什幺都肯做……只要你看我一眼……” 
疯言疯语、颠三倒四的话听得人眉头大皱,林争灵机一动,把靴子脱下来塞到林非口小,宫殿这才恢复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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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手用左右退下,眼见东丹咙垂首不语,东丹九重暗恨在心,口里柔声哄道: 
“父王,千万别把一个疯子的话听进耳里。” 
东丹咙轻声道:“疯子也有三分清醒,至少有一件事他说得对,我害死了很多人……当年……你母妃被赐死时才刚满二十四岁……” 
东丹九重安抚的说: 
“父王,母妃的死不是你的错。” 
事实上,东丹九重对于早逝的娘亲的印象已经变得很淡了,回忆起童年,脑海里充满的总是东丹咙温柔而美丽的脸孔,那就像是他的全部! 
“你的母妃是个温柔安静的大家闺秀,当年,我们每一天都过得很快乐。” 
听着东丹咙的喃喃自语,东丹九重叹了一口气,小心拨开落垂落在他颊旁的几缕青丝,用指尖轻轻扳起他的下巴;翠眸倒映出的水光令东丹九重倏然心痛不已,缓缓凑近头,正要吻去他眼角的悲伤,东丹咙的身子却忽然像是受到惊吓一样地微微颤动,别过脸去。 
唇瓣与他的脸掠过,东丹九重不免觉得尴尬,但至少他没有在脸上流露半分,只柔声道: 
“父王累了吧?孩儿也记起还有事要办,就不阻父王休息了。” 
正要离开,东丹咙忽然回过头来,叫住了东丹九重。 
“重儿,有件事我一直想对你说。” 
东丹九重笑着点点头,“父王请说。” 
“我想搬回和硕王府。” 
刹那间,东丹九重的笑容不由得僵硬了。 
“什么?” 
“我想回和硕王府住。”东丹咙重复道。 
眨眨眼,东丹九重脸上的神色已恢复自若,微微一笑,再次坐到床边,“父王为什么突然这样想?是对干清宫有什么不喜欢吗?还是那些奴才侍候得不周到?请父王说出来,孩儿必定一一改进。” 
东丹九重说得是那么温柔体贴,让东丹咙不由得迟疑起来,可半晌后他还是摇了摇头。 
“你已经这么大了,皇后嫔妃都纳了,怎么还能一直粘着爹?别人会笑你的。” 
“嘴巴生在他们口中,他们要笑就随他们笑,孩子不怕!”东丹九重轻轻拉起东丹咙的手,贴着自己的脸细细摩挲,笑得更加温柔。 
“孩子气!”东丹咙忍不住笑了笑,但想法依旧没有动摇,“我住在宫中总是会招人话柄的,而且和硕王府是我和你母妃结发的地方,也是你出生的地方,里面有我一生中最快乐的回忆,父王老了,只想在回到那里枕梦而眠,度过余生。” 
“父王不老,看上去别人还以为你是孩儿的兄弟呢!而且,王府有的只是过去,往后的回忆有孩儿和你一起创造。”东丹九重把脸贴着东丹眬的手,仰头看着他。 
从东丹九重的眼睛深处,东丹咙看见了一种太过深情的光芒,他感觉到自己的预感似乎成真了,咬一咬牙,狠着心肠说: 
“你未来的回忆应该和你的皇后一起创造。” 
东丹九重静默半晌后,说: 
“父王若离宫,孩儿就不能侍候你了。” 
“宫里的奴才这么多,你随便找几个侍候我就行了。” 
“由别人照顾父王,孩儿不放心。” 
“那就叫莲儿随我出宫吧,她的伤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她之前侍候过我,你应该可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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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 
看着东丹九重脸上像个孩子一样的恳求神色以及拖得长长的尾音,东丹咙只能别过头去,不再说话;东丹九重不是呆子,对东丹咙忽然急离宫的理由早已了然了七、八分,也不敢再说下去,沉默片刻便抿唇转身离去。 
当看见东丹九重大步从干清宫中出来时,庄青就隐隐察觉到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走到南书房,东丹九重挥手摒退左右,只留庄青侍候,坐到案后打开奏折一本本开始朱批;庄青偷偷的抬头看着他,见他脸上的神色是那么地平静专注,还以为刚才的想法只是自己一时多心。 
默默无语之间,只有沾着朱砂的笔尖在纸上磨擦,发出细细的声音。 
忽然,东丹九重拿笔的手不知怎的一抖,笔尖就在奏折上划出一道斜斜红痕,脸色倏沉,把手上的狼毫使劲掷开,笔在石砖上滚动,不断发出啪啪的响声。 
庄青被吓了一跳,反射性的单膝跪下。 
“皇上息怒!” 
瞬间,东丹九重已经冷静下来,神色温和的对庄青摆摆手。 
“小青,朕没有生气,更不关你的事,起来吧!” 
依言而起,东丹九重果然没有责怪庄青,自顾自的垂着眼帘,用左手托着头,右手不停手指叩着椅柄;知道这是他想事情时的一个习惯,庄青不敢打扰,只得垂着头,肃然静立。 
叩指声时而规律、时而凌乱,代表着东丹九重心中的难题未解,窗外的夕阳开始西下,天色橙黄。 
此时,外面的太监前来通报,新任的九门提督万子斌求见;东丹九重想了片刻,停下叩指头的动作,传令晋见。 
万子斌进来之后,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高呼万岁,但不知为何,他那张黝黑脸孔此刻看上去竟有点发白,特别是当眼角扫过旁边的庄青时;打量着他的脸色,东丹九重对他的来意已猜到几分,便向庄青点一下头,命他回避。 
待庄青退下,东丹九重才问: 
“子斌,有什么要事?” 
“臣请皇上赐死!” 
闻言,东丹九重睑露讶色。 
“朕为什么要杀你?” 
“当日在锁云殿中的各个同僚先后亡故,微臣想,既然皇上有心掩盖当日所发生的事,微臣不如自请死罪,总胜于日后死得不明不白!”万子斌字字铿锵,复又跪到地上,请皇上赐死!” 
“这件事你还是知道了……” 
万子斌其实是东丹九重几年前在军中结交的朋友,为人刚强爽直,杀人灭口的事,他本来不想被万子斌得知,但在这天下间果然是没有事情是能够绝对被隐瞒起来的——就像他对他父王的感情一样。 
叹了一口气,东丹九重对万子斌说: 
“朕不会杀你。” 
“但皇上把当天在锁云殿中的所有人都杀了。” 
“那是为了大局!当天的事不能流传出去。” 
“他们都忠心耿耿!” 
东丹九重淡淡的问:“你能保证当日在锁云殿中的二十六人都会永远忠心吗?若其中有一个人不忠心,事情会变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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