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俱乐部》第3章


,你自家后院起了火……”
丛苇听不下去了,轻轻将车窗玻璃按上来,发动车子,缓缓驶入蚂蚁搬家一般匆忙来去的车流。
回到婆婆家的小院子,丛苇感觉浑身都不舒服,但是,看看已经被婆婆清理出来的一大堆废旧报纸、书籍,还有一大堆的啤酒瓶子易拉罐什么的,也只好强打精神,帮老太太一样一样地整理起来。
收破烂的又在大街上吆喝起来:
“收破烂啦,有废旧报纸破铜烂铁拿出来卖哟……”
婆婆不知从哪里搬来一只破旧的大木箱,扔到丛苇面前,气喘吁吁地说:
“苇子,帮我把这只破箱子弄开,看看里面有没有值钱的东西,要没有,就卖掉算了,放在家里没有用还占地方。”
“妈,这是谁的箱子啊?怎么脏得像个猪头似的啊?”
丛苇皱起眉头,看着那只已经被灰尘沾染得看不出本来面貌的破箱子说。
“我也记不得了,反正不是芳菲上大学时用的,就是戈飞早些年用的,一直放在杂物间里,占好大的地方呢。”
“哦。”
丛苇的心突然一动,站起身,定定地打量着那只破烂不堪的大木箱子,一只锈成暗红色的铁锁,安静地将箱盖与箱体连接到一起。
“去,到厨房里找把斧头,看看这锁,都锈住啦。”
婆婆并没有注意到丛苇的脸色,自顾吩咐着。
丛苇听话地去厨房拿来一把小斧头,试探着在那把锁上敲打了两下,铁锁虽然生了厚厚的红锈,但却纹丝不动。
“苇子,这破箱子交给你啦,我再去杂物间收拾收拾那些破棉被。不行就去你张大爷家把你爸爸叫来,让他帮你砸开。这死老头子,整天嫌家里脏乱,临到收拾的时候就不见人影子了,真会躲清静哩。”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出轨俱乐部(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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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说着,匆匆奔向后院的杂物间。
丛苇沉思了一会儿,使出浑身的力气,抡起斧头劈过去。
一连几斧头下去,那把破锁摇晃了几下,发出一声轻微的咯嘣声,锁鼻断开了。
丛苇的心,随着这轻微的断裂声,猛地狂跳起来。潜意识中她觉得,这只箱子应该是许戈飞的,她想象不出来,许芳菲那样一个纤细的女孩子,会喜欢用这么粗笨的大木箱子。
那么,这只尘封了多年的木箱子里,会埋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往昔呢?戈飞的年轻时代,会不会真的像他说的那样简单?
丛苇的脑海里,闪过当年自己追问戈飞有没有谈过女朋友时,他那有些调侃的话语:
“当然谈过啦,而且还不止一个。不过呢,我从没当过真的,年轻嘛,荷尔蒙分泌旺盛啊,不找个女孩子谈谈恋爱,你让我憋出一脸青春痘啊你……”
也许是许戈飞的话比较老实,丛苇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追问过这个问题。再说了,谁在大学里没跟异性有过牵扯呢?她自己不也跟一个搞音乐的男孩子黏糊了半年多嘛。
但是现在,面对这只突然现身的木箱子,丛苇觉得某种东西似乎就要冒出来了。
这种感觉非常糟糕,弄得她坐立不安心神不宁。她一会儿想着干脆跟婆婆说,里面没什么东西,一家伙卖给收破烂的算了,管它什么往昔岁月里有什么秘密呢,即使有,又怎么样?澹澹都已经九岁了,还能怎么样?一会儿又盯着那只木箱子苦思冥想:究竟里面会藏着什么秘密呢?或者像婆婆说的那样,里面藏着很值钱的东西呢?
犹豫了好久,丛苇一咬牙,猛地掀开了木箱的盖子。
呈现在眼前的,除了一本本封皮发黄的绘画书籍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箱子果然是许戈飞的,因为芳菲上的是音乐学院。
极快地清理着那些发黄的书籍,丛苇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身心都在突然之间松弛下来,有一种虚脱般的难受感。
嗨,你这是怎么啦丛苇?怎么突然冒出那样荒唐的念头来?戈飞的话难道你都不相信了?为什么近来总是疑神疑鬼的?是更年期提前到来了吗?好像还不至于吧,才三十多岁的女人,一切生理现象都非常正常,怎么可能呢?
丛苇一边翻检着那些可以卖掉的书籍,一边剖析着自己的心理状态。最后,她把这一切归结为自己的不自信。
对,无关他人,都是自己对自己没有信心才造成这样的心理状态的。毕竟她已经三十五岁了,再也无法回到二十五岁的青葱岁月,看着学院里那些花枝招展的青春女孩,她难免会产生时光催人老的感慨。是了,一定是这么回事了。
那些被尘封了多年的专业绘画书被清理出来后,木箱子一下子失去了分量,变得轻飘飘的,似乎要在丛苇面前飘起来一样。
哦,还有一摞泛黄的报纸。戈飞还真是个有心人呢,连看过的报纸都要珍藏在箱子里。
丛苇抿着嘴笑了。她愉快地哼着小曲,俯身下去,伸手将那一摞报纸拿出来。
一只粉红色的信封,随着那一摞报纸被从箱子的最底层带了出来。
这是什么?
丛苇的哼唱戛然而止,一颗愉快的心忽悠一下蹿到嗓子眼。
“苇子,收拾好了吗?过来帮我把这些破棉被抱出去啊。”
婆婆的喊声从后院传来。
捏着那张薄薄的信纸,丛苇觉得一股黏糊糊的汗水,顺着贴身的小棉背心流了下来。
许戈飞跟大学女同学夏雪谈过恋爱,这她是知道的,但是,她没有想到,他们之间已经发展到如此深的程度!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出轨俱乐部(7)
而天空中,寒风吹过树梢,发出呜呜的哨音,像是什么人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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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婆婆把家里清理干净,把该卖掉的都卖掉,该扔掉的都扔掉之后,整个家里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清爽和利索。
而丛苇的心里,却像塞上了一团乱麻似的,纷乱,没有一点头绪。
那只破旧的大木箱子,被收破烂的老头三下两下拆成几张木板,夹杂在一摞摞纸壳子里,放进一辆黑糊糊的破三轮车拉走了。
老头说,破烂点是不收烂木头的,不是看在他们家卖的破烂多,而且也没跟他计较价格,他才不愿意操心帮这个忙呢。
“除了烧火,什么用都没有。除了烧火。”
收破烂的老头反复强调着。
“可是,现在,城里人都烧煤气天然气啦,谁还用木头烧火呢?唉,全算我帮你们忙啦。”
随着收破烂的一声叹息,那只埋藏了许戈飞多年秘密的木箱子,完全从丛苇面前消失了,从这个家里消失了。
然而,真的全部消失了吗?
不,对于丛苇来说,木箱子的消失,正揭开了一个崭新的开始,这个开始,有着太多的无可奈何与痛苦揪心,让丛苇觉得是那么地突如其来,那么地不知所措,那么地不能预料……
看着那只小巧玲珑的粉红色信封,和信封背面用红绸带粘贴出来的两颗重叠的红心,丛苇觉得自己一下子变成了瞎子,五彩缤纷的世界瞬间失去了颜色;变成了聋子,各种各样嘈杂的欢乐的痛苦的大的小的高的低的声音,全部瞬间消失,纷纷扰扰的世界,立刻变成了一幅静默的黑白画;变成了哑巴,声带失去了发声的功能,甚至连舌头和喉咙都背叛了她,成了一无用处的奢侈品……
从婆婆家所在的栀子街26号出来,丛苇关掉手机,机械地开着车子在大街小巷里转悠着。
中午饭她只象征性地挑了几粒大米送进嘴里,是香是甜没有任何味觉。她可能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她知道那是地道的假冒伪劣产品,只是为了不让两个老人和女儿澹澹发现她情绪的剧烈变化。
许戈飞没有回家,打电话回来说,工作太多了,时间又紧,只能加班加点,在单位凑合吃泡面了。
电话是婆婆接的,接起来后打手势要丛苇过去听,丛苇只是木然地挂着机械的笑容,摇了摇头。
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丛苇在大街小巷里转悠了一个下午,脸上的泪水不知是什么时候流下来的,几乎被寒风冻成了冰,弄得皮肤又紧又痒,她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这个想法一产生,一股强大的委屈瞬间占据了整个心灵,她索性将车停在路边,俯在方向盘上,将音响开到最大,放声大哭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丛苇哭得没了眼泪,终于收声,将音响关掉,这才听到车门外,一直有人在不停地敲着车窗玻璃。
丛苇惊讶地按下车窗,一张年轻的脸孔出现在她面前,那张脸很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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