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做幽默家》第20章


肖鳞在里面平淡地笑了一声,道:“不送。童儿,把东西扛起,我再到后边去种几棵菊。” 原刊《杭州日报》2004、7、12西湖
(八)、矛盾性
即是事物内部或者事物间充满对立性。这个比较好理解,我只是在此附几篇用矛盾性写出来的幽默作品,供大家感受矛盾性创作的幽默。
鞋 匠
鞋匠满脸是笑地在街的一个角落里补鞋、配钥匙,真的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了。
在听了鞋匠比教授挣钱多的消息后,才开始留意这个城里的鞋匠。也许说的不错,有个马鞋匠真的是在西河桥边买了两个很大的门面,在里面卖皮鞋等等。而鞋匠,一如过去一样,还是在自己的门面前边,摆着自己的小摊,谦虚地补鞋。
街角上的鞋匠的女人爱打扮,有时在鞋匠的身边,不知道她是城里的还是乡下的。看着她时时在鞋匠旁边坐立不安的样子,我知道她的心显然没定在鞋匠的身上。而只要她在身边,鞋匠永远都是笑呵呵地做着手上的活。
女人白天坐立不安地在鞋匠身边守半天一天后,晚上就去跳一元钱一张门票的坝坝五。时间久了,她认识了一个比自己男人长得帅的、一身干净的小白脸。他对她说,她是他这一辈子见过的最让他着迷的女人。她体内出现了从没有过的激情,很快就悄悄地在一起放纵了。最后,他成了她的药,她少了他,她就要得上吃喝不进的病。最后,她和鞋匠离了婚。她从鞋匠这分得了一半的财产,有几万元,和她的小白脸在一起同居了。
那天我去找鞋匠给我门上换锁,他说没人为他守摊。我问他你老婆呢?他才凄然地告诉了我他的这一切。没人为他守摊,他就接不了上门服务的活,而上门服务的往往又是大活。鞋匠这时看上去更脏了。看着鞋匠的样子,我心中很为他心酸。
前不久,我又看见鞋匠的老婆天天早晨和鞋匠背着包从住地往那街角边他们多年的老摊子前走了。这时,鞋匠的女人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样子,她不再穿得花姿招展,一身的穿着像个做事的。她在鞋匠的旁边租了一个门面,里面摆着柜台,塞满了商品,还在门前摆了一个烟摊。我看见她将泡好的一杯茶给鞋匠递到了手上。她笑吟吟地面对每一个顾客,那样子她想大干一番,想从这小门面开始,最后赚一座大楼出来。
比起她过去在鞋匠旁边的坐立不安,她的确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后来我才知道,她和那小白脸并没有好到老的可能。小白脸吃她的活她的,又抽又赌,她的钱像流水般在消失。她说了与他做许多生意的打算,他也没做,他怕累,只喜欢享受。后来,她回娘家提前了两天回来,发现小白脸正和另一个女人睡在她买的床上。
她回到了鞋匠的身边。
她回到了鞋匠的身边,鞋匠肯定高兴,你只要想想鞋匠一天无人为他守摊他走不出去做活的样子,想想他一天三顿的饭无人弄到他手上的样子,他的孩子脸上不会再肮脏不堪的样子,他就是为女人的回来真高兴。
他心里现在肯定是高兴的。但是现在鞋匠做活的时候,脸上为什么不再是笑呵呵的,活再多,他手上动得再快,他总是冷冷地拉长着脸?
《香港商报》2005、1、2副刊
在这篇小说里,鞋匠过去开心,而妻子不开心,是矛盾的;文章的最后,鞋匠的不开心,与妻子的开心,是对立的。
人嘴啃死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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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树人老左在前面走,我跟在他后面,往九顶山上爬。要上山顶,得4个小时。自从我写了篇九顶山土匪陈胖子在此与象棋国手决战,大败跳崖的故事发表在《故事会》后,至少有近千万人知道了这九顶山。我今天上山就是去寻找陈胖子当年下棋的遗址。
老左在山上已经种了二十多年的树。他看上去绝不像个种树人,因为他个子瘦小,而且还戴了一副眼镜,他实在像个文弱书生。我与他边走边聊,知道了他的一些情况。
二十多年前,老左从部队上复员,回到山下的向阳村里。按理他完全可以在城里有一份好工作,偏他想上九顶山种树。他小时候在山上玩耍时完全是一片绿荫遮天的样子,现在变成了一个秃头,所以他想让这秃头再变绿,恢复儿时的梦境,并且他果真就上山种树来了。他与村里签了70年的承包合同,一个人孤独地上山种树。
我问:绿化的收支情况如何?
他道:我所有的积蓄全部投入,再借钱,目前是负债累累。
我道:我看这些树木有些已经成材,是可以间伐的。
他道:我只想让山变绿,不是为了赚钱。除非不得已,我间伐一些支付必要的开支,否则我是舍不得砍伐的。我感觉绿色的朵朵树冠就像我的孩子,哪有父亲砍死孩子的道理?
怎样做幽默家(原创幽默理论著作)(29)
我点点头,觉得老左说得很有道理,这家伙完全成了树痴。我道:那你爱人支持你这种工作么?
他道:一个人长期在山上种树,活多,下不了山,你说她满意不?我们闹了几次离婚。
我没有再问,但是我明白,老左在山上种树累,而他在心里维持这个家庭付出的劳动,绝对不比种树的累轻。
我们已经快走到山顶了。突然,我看见路边有小碗大一棵杉树,变成了枣红色。在这四处是绿的山上,这一棵枣红色的杉树,非常惹人眼睛。
我问道:老左,这棵树怎么会死呢?我想不会是干死的吧?因为四周的草木都是那样的茂盛。
他向手指道:你看下面的山中,这种颜色的树是不是还有几十株呢?
我一看,果然,有几十株,在这绿色的群山中,很招眼。我问:为什么?
老左叹息道:是城里一些人用嘴啃死的。
我大笑起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还是道:他们如何啃的?
他道:这些树死得可怜,有些都要成材了,也死了。它们为什么死呢?这九顶山上有一种老鼠,专啃杉树下面的皮吃。老鼠把树下面的一圈皮啃光了,树如何不死?
我道:是这么回事。
他道:所以我恨这些老鼠,有时晚上来找这些老鼠。有天晚上,我捉了五只。我称了一下,最轻的有一斤二两,最重的有一斤四两。平时见着二、三斤重的大家伙,我没有捉到。
我道:妈呀,怎么这么大?吓死人!
他道:我把它们剥了皮煮了吃,因为老鼠肉好吃,山上也买不到肉,最后却没有吃成。
我道:为什么?
他道:煮熟后吃它们,它们的肉像橡胶皮那样,啃不动。不知道它们有多大年龄,是不是成了精了。
我呵呵大笑,那是因为我心中想的晚上是否有成精的雌老鼠找过他,我一直渴望有一棵桃树成精后拚死拚活来爱我……。我问他道:那么,树就是老鼠啃死的,而不是城里的人啃死的了。
他道:是人啃死的。
我道:我实在是不明白。
他道:这山下,住着几个捕蛇高手。他们经常拿着口袋,在山上捕蛇呢。他们经常捕捉到七、八斤甚至十几斤大的蛇。这山上最多的是乌梢公蛇,它们无毒,个子大,小的扁担长,大的水桶粗,我看这些蛇,像牧人喜爱自己的群群牛羊。
我连忙看了看脚的四周,我怕蛇。我道:蛇是老鼠的天敌。
他道:那么谁是蛇的天敌?你难道不知道,多少城里的大酒店在高价收购活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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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山上的杉树果然是人嘴啃死的!
我感觉这是我写得最漂亮的幽默小说之一。在这篇文章里,杉树与老鼠、老鼠与蛇、蛇与人类,都是矛盾的。系列矛盾构成了非常美妙的幽默结构。
下面的两篇幽默文章,同样在内部充满了矛盾:
风流与下流
那天,我与几个同学在一起聊天,说过去说过来,就说到了风流与下流这个词上。卢益头同学对我道:你知多识广,你认为什么才是风流与下流呢?
我道:我讲两个故事,就能说明什么是它们了。先说说什么是下流。
下面就是我给他们讲的故事。
有一天,我们近十个同学受一个女同学的邀请,到科学城去看樱花。满城十几里的樱花真是美。我站在一树樱花下,看着那紫色的樱花,真是陶醉死了。于是我对一路的所有同学道: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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