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下午,我在旧居烧信》第13章


“若不是你像下雨前的唐僧,早就开始了”
“需要我帮忙?”
“你要真心想帮忙,就在一边静静的呆着,乖啊,猫猫”。么杉伸过手来又欲轻拍他的后脑。
“可以时不时的提个打破沉寂的问题吧?”。他怕自己那样站着站着就成了一个标志牌。
“知道封不住你的嘴,只能时不时啊”。她没能够到后脑的手,顺路又摸到他的嘴上。
么杉开始了。先摆上一张后来被她说成前几天就油过或是胶过的亚麻布,且套上了框。然后是一排颜料、油、粉、排笔、调刀、大小深浅不一的调色盘……像决心要为人类调配出“镭”还是“铀”的居里夫人。么杉一直把食指竖在嘴前,示意他别问,知道的越少,活得越自在。他一步也不敢丢下的跟着,跟着一只正在无限趋近猎物的母豹。
从来没料到画一幅画能弄出这么大排场,他以前都是像挤药膏似的,一点一点从12管水粉颜料里调出所谓的绚丽的色彩,好吧,奢侈点,24管?……么杉像刚入行的水泥匠,用刮刀一块一块的往布上抹,有时干脆用手指,好像要补平那张布上的千条裂缝。
“画什么来着?”
“没想好”
“超现实主义就是这个意思?”
“没什么主义,我。画着画着,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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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里,有个构图的吧?大概”
“很隐约的有,像电影刚放映时,胶片上的划痕在荧幕上的放大”
“那么,片名该淡入了?”
“呃……‘猫和他的第十三个女人’……哈哈”
“为什么是第十三?”
“因为前面是十二,后面是十四”
“你决定把自己放在十三?”
“你决定给我披上十三号战衣?”
“切,不是你数出来的吗?”
“我数学学不好,要不,你帮我数?”
“好好的美术课,别砸了改上算术?”
“似乎……你的话显得过于多了诶?”
“你不是需要下雨前的唐僧不断的鞭策你‘同志,革命尚未成功!’吗?”
么杉反手朝他的脸就是一画笔,时机、速度、角度、还有颜色……都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躲闪不及,等反映过来自己被成功偷袭时,眼泪已经没有了价值。他盘算着如何抗议她的无常,顺带想象着自己被划上叉的脸,会不会更帅些?呃,暗红的叉,某种射击的目标,凝固的血,三口百惠也演过的。
他挽过么杉的腰,要把脸上的血痂蹭给她,但,画面被毫无预兆的定格在了屏幕右上角四分之三处―――么杉双手执笔,对着他的咽喉,都泡蘸了阴沟泥的颜色。他不喜欢自己的犹豫―――都被画叉了,还在乎再多的污点吗?如果是在敌人的刑具前,心中碰巧又充满了革命信念呢?你也要退缩吗?同志。他在意识里朝自己的背狠狠踹了一脚,使那张畏惧的脸踉跄着迎上。他让自己想象着被风杨起五四爱国青年头型的胡兰。
么杉的笔合乎情理的扎在那张脸的两边,带着戳穿的碎裂声。他同时吻到了她的唇。
么杉接受着他,两只手可没停下,继续在他的脸上涂着。‘抹吧,懒得理,就当一起分享颜料的抚慰’,他在心里彻底放下了,‘感谢油画创始人,在颜料里人性化的规定了[要加入油]这么一条’。么杉放弃了笔,啪啪两声落在他的脚跟附近,像脱落的左右拖鞋。么杉用画着表示今天心情的指甲继续,爬到他的耳,痒得不行,钻进他的头发,凌乱的滋味。他想起以前剃光头的日子,和烤在头顶的太阳。
么杉的呼吸又来抚他的脸,越来越热,像就要哭出的声音。一对乳房贴着他的胸,就要穿过他的胸腔,和他的心一起颤抖。“不准再咬我的舌头,听到没?”。么杉几乎是梦吟般的在他的舌尖发出一声幽暗的叹息。
慢慢解开么杉的衣服,滑过扎在头发里的手指时,被染上了杂乱的色块。一件一件落在地板上的衣服,应该像某部电影里的一组镜头,导演处理得让观众大呼上当。么杉用唇和什么时候开始乱了的头发,固执的遮住他,他只能看见么杉垂下的、扇动的睫毛、沁人心肺的扑鼻。在么杉的背上游走的指尖,传来水中丝绸的触感。有多久了?没有触摸过如此华丽的身躯?他问自己。张国荣在“东邪西毒”上,透过斑点的光,被意念中的女人抚摸着……“我就是要让你后悔!”
么杉躺在垫着她无数写意作品的地板上,眼神迷乱的等着他,把空气湿得开始扭曲。“怎么才能拒绝你?”,么杉的声音弱得生怕给自己听到。“现在,不准讲话”,他把手指放在她的嘴上,然后,慢慢滑入她的身体。
关于那个下午的记忆,他说只有黄昏,延绵不断的黄昏,一直可以延伸到太平洋又折回喜玛拉雅的黄昏。阳光坚持着爬在墙和地板上的角度,风把么杉的纸们,一阵阵吹离,又委婉的放回原处,像第一次参观图书馆的小男生。
残痕的收拾,比他和她想象的要浩大,洒了一地的颜色不说,虽不能说呕心但也是么杉灵感一现的佳作,就被毁了7幅。么杉算得上洁辟,每一个其实也不是很显眼的污渍,都要认真擦干净。光洗脸一项,就洗得污水横流。他和么杉费了好一番功夫才修整完毕后,来到过道,他还是斜依着门框,相互点上烟。么杉把头枕在他的肩上,和他吐出一样角度的烟弧。
“我和前十二号比,怎么样?”
“…。。。?我怎么没听懂?”
“你的女人啊,哈哈”
“你再乱说,把你排一百零三了?”。他用手抓起么杉的下颌。
“无所谓啊!反正你在我这的排名更靠后”。么杉顺势把烟吐在我脸上。
“敢拿我来排队!”。他把么杉还没吐完的烟,用嘴堵回,然后看它们绕道从鼻孔荡出。么杉环着他的脖子,笑得不断引用他的前胸来擦眼泪,左手指间的烟,差点把他的头发烫成大卷的波涛。
这时有提包男走过,大概刚完成处女课的青年讲师,侧身时向他和她投来冷漠的一瞥,就像他的女友就在他的房间他的床上赤裸着呼唤他的回来。
他把么杉挽进来,关上门,再把她挽到画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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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革命尚未成功啊!”。他索性拿起画刀,蛮像回事的往画布上抹。
“肉体革命看来是成功了,就剩形而上的了”。么杉边和他握着《智取威虎山》上的手,边抢走画刀。
“你确定不需要组织的帮忙?”。他空着的手还留着要抹什么的欲望,真像个画家啊!刚才。
“你经常做什么梦?”。么杉抚弄着他的耳廓。
“你也是政委?”。来到他生命中的政委角色,是不是太多了点?
“什么?政委?我需要从一个侧面了解你”。奇怪的姿势。
“从一个抽象的角度?”
“快说!唐僧”
“呃……像迷宫的房子,很多过道……小时候在姑妈家附近……”。是梦还是儿时的幻觉?他不能完全肯定。
“呃”。么杉盯着画布,暧昧的调着颜料,根本没空看他一眼。
“没落小资本家的那种房子,很干净……住户也不是很多……以前和堂兄弟们玩捉迷藏来着,如果有心机,完全可以躲上一整天,让寻者彻底崩溃”。他从来没有这么细致的描述过自己的梦。
“有意思,难怪你略显变态”。么杉的速度越来越快,每只手都夹着几支笔,嘴里还咬着一只。舒马赫驾驭的法拉利,一次又一次刷新着最快圈速。
“要翻墙、爬房顶、钻地洞……心里会很怕……然后,自己的身体会变重,像塞满了铅球,腿却退化成了蚂蚁腿似的,着急得想哭……每次一被放到那个场景,心里就放愁:干什么?又开始了?……天上还不时会有热汽球状的东西漂过,可不是你见过的有彩条装饰的那种,都是黑的、灰的,就这两种,可以完全溶入天空……开始时是有人的,偶尔的窗子里能看见住户在做饭、摇扇子什么的,后来都不在了,上班?还是午睡?可以直视的太阳也在忧郁着……一个墨绿色的水塘,在现实的那片房子里是没有的,墨绿得不像水,穿过水塘是一片草坪,有一幢木房,我在心里有预感:那是我的家……问题是:要穿过这不完全能算作水塘的水塘……基本上,梦要在这里结束……”
“编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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