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玄失却之阵》第53章


她恐惧,恐惧到对这个人极度没有安全感。他的过去曾经,他的故事经历,他的真实身份,他的目的,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人知道。可是,这又能怪他吗,连她自己,都藏了那么多的秘密。可不管怎样,还是小心为妙。
行至东海的一处瀑布前,三人想休息一下。九玄趁机偷偷召出两生咒,准备在女娲石上施法,可怎么都不成功。正纳闷着,忽然发现咒符后面有几行用草汁写的字迹:“夫人,一水知道夫人心里有谷主,也像无数少女一样,祈祷着用两生咒与心爱的人白头偕老。可两生咒需得是第三人来施法,方得永久,所以不要害羞~~一水已经帮夫人和谷主施了这两生咒。祝白头偕老,早生贵子!~——爱你们的,一水。”
九玄两眼发黑,就要气的昏过去,花阴忽然揉着太阳穴走到九玄身旁坐下:“最近不知怎的,刚才自己想去捕鱼来烧与你吃,却头痛心慌得厉害。一回来竟然又好了……”
九玄转过脸,看着花阴,泪流满面。花阴诧异地看着九玄缓缓举起手中的一张符咒,接过来看了。
“花阴,别让我再看到一水,我怕我到时候会控制不住。”九玄举着一把匕首,红着眼,龇牙咧嘴。
花阴面上始终看不出什么波澜,只道:“这两生咒毕竟有可解之法,想办法解了便是。”过一会儿,又补充道:“你若不喜欢和我一起,我自然不勉强。眼下把紧要的事办了,便想办法再解这两生咒不迟。但是,若你将来还有机会随我回幽兰谷,必然是你心甘情愿嫁与我。那时你见了一水,说不定还要欢喜得感谢她还来不及呢。”
“不可能!哼!——”九玄气呼呼甩头。
当日下午,九玄等人便又回到了少昊。路过扶桑的时候,还特意给三足带了好几串糖葫芦,三足欢喜得哇啦哇啦直叫唤。刚踏入少昊,便再不耽搁一刻时间,心急火燎地一路赶往诗情谷。
一别数月,少昊并无甚改变;唯一听说有件时下很热门的话题,就是大街小巷都流传着,关于少昊王宫中王位政权的纷争一事。
上古秘史
传说帝俊让位后,不再过问政事,到蓬莱仙岛颐养天年去了,大小事务都丢给儿子后稷处理。后稷疼爱弟弟台玺,在位不久便留下密诏,预言自己将有大劫,帝位传与台玺。果然,在位五百多年,后稷出少昊到疆北,忽然挂起一阵大风,后稷眼见田边农家种的的稻子就要遭殃,一时不忍便想去护住。谁想拾起稻子的一刻,浑身瞬间凝结为冰。
后稷有子不窋,本当为继承父亲帝位的唯一人选。后稷的死讯传到少昊,举国悲怆,众臣推举不窋继位,却有女娲涂山氏首领突然出面,拿出后稷生前密诏,说继位另有人选——正是后稷之弟,台玺。
后稷只有不窋一子,早已被所有人当做未来的天帝,如今被横插一刀,少昊众臣自然不服。少昊政事动乱之时,台玺的儿子,五世子叔均出现了。
当时叔均在众臣面前,指着不窋的鼻子道:“吾弟年幼,何以担负天下的灾难连连?先帝传位与我父君,先帝莫不若汝等爱其子乎?!”说罢,抽出腰间宝剑,割自己手腕,滴入杯中:“各位若不从先帝之意,尽可饮吾血为鉴!但,饮血者须以己血交换,汝命作祭交予天,天灾再降,先吞噬血祭者的魂魄修为,方可伤我天下!”
话音落,下面没有任何人敢吭声。如今灾害不断,倘若来个灾就要损耗自己的命来抵抗,谁肯呢?叔均冷哼道:“尔等口口声声高呼吾少昊,可又有谁把命系于少昊?有勇无谋是为匹夫,有智无胆则是懦夫。”
“恭请天帝继位!——”众人下跪,向大殿上面的台玺叩拜。叔均将杯中血洒向天地间,意气风发。
第六十章 身世
花阴惦记着妹妹的安危;羽璃虽然面上不说,可还是记挂着想见着重黎;而九玄,她很想告诉子俊,她每天都很想念他。睡醒时想,吃饭时想,上茅房想,吃好吃的想,饿肚子想,玩开心了想,不开心了也想,沐浴时想,读书时想,画画时想,入睡时想……可是,就是什么都不能说。
进入诗情谷大门,九玄并未如想象一般见到在门口笑着迎她的花子俊,却依旧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火爆场面。门口迎客的姑娘她并不认识,见她一个女子闯入,都变了脸色上前阻拦。九玄不想浪费时间解释,干脆推开,好不容易混迹在人群里一路挤到三楼月娘的房间门口,又想起当初花子俊夜夜由月娘服侍的事,一时心里好生憋屈。
“来都来了,在门口站着做什么。”身后传来女子的声音,回头,是正欲回房的月娘。
九玄让羽璃先自己下去找花子俊和镜末等人的下落,花阴这家伙如今跟自己有两生咒绑着,着实没办法离开她太远,便让他在月娘房门外守着。听月娘说,花子俊忙于处理家族事务,现在根本抽不出身分不出心,还是暂时不要告诉他九玄到少昊的消息,惊扰了君上。九玄心里不是滋味,可奈何月娘一副毫无商量余地的样子,此事只好暂时作罢。
重黎平日都跟着花子俊,晚上的时候,会来诗情谷打点这边的生意。而几人最关心的镜末,月娘闭口不提,九玄问起,却只说不知道。
九玄大怒:“这里全是你一人说了算吗?花子俊和重黎是你的主子,好,我管不着。怎么,镜末是我们的人,你也要干涉?”
“姑娘息怒,气坏了身子,少爷知道了可要怪罪在下了。”月娘面无表情道。
“怪罪?呵呵,他若能为我怪罪你,如今竟然连一面都不见我?”
“姑娘,现在君上的事业正在紧要关头,万万打扰不得。月娘没有恶意,月娘是君上的人,又怎么会做让君上不开心的事呢?等忙完了这阵子,自然就会与姑娘相见了。”
“这话说的,倒是我不懂事了。”九玄冷笑,“镜末时时陪在重黎身边,你又怎能不知?她是花阴的亲妹妹,如今有急事需要相见,任你的主子有万种迫不得已的紧要理由,镜末这不相干的人,却也有见不得的道理?!”
“姑娘不要难为在下,镜末姑娘她现在很好。莫姑娘若是有什么要紧事,不妨说与月娘,月娘或许能有办法把话传给镜末姑娘。”月娘微微一施礼,“可是,若让姑娘亲自见了镜末姑娘,难保不会顺便打扰到少爷。”
九玄微楞,半晌终于渐渐明白,苦笑:“呵呵,原来如此,你怕我通过镜末打听花子俊所在的地方?”九玄笑着摇头,笑得有些苦涩:“花子俊,他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干什么的?!竟然、竟然要神秘到这种地步,连……”后面的话,再说不出口。月娘,是花子俊的人,是他身边为他办事的人,是为他打点一切的人,是曾夜夜为他侍寝的人。
“木木呢,”九玄静静道,“我要见木木。”
“公主殿下这会儿忙着修行,在宫中出不来呢。”身后传来空灵温柔的声音,九玄熟悉的声音,不用回头便知是谁。
“贵客忽然来少昊,梦儿有失远迎。”来人的脸上挂着万年不变的笑容。
“哪里,怎好劳姑娘大驾。”心底不喜欢这个人。
“呵呵,梦儿作为妹妹,怎么也要好好替哥哥接待他的客人。”梦儿挽着耳边的发,微笑着说。替哥哥接待她的客人——几个字敲打在九玄心上,像针扎一样,很不舒服。
“不用了,我怎敢当,”九玄道,“我不需要你招待,只要见到花子俊或者镜末就好。”
梦浣并不答,而是施施然向身边的月娘微微颔首道:“月娘,你先下去吧。我有话要对莫姑娘说呢。”
“莫姑娘,梦儿知你和哥哥之间,或许产生了一些感情……”梦儿开门见山道。
“梦儿你倒是直接呢,”九玄笑,同时心里隐隐有很不好的预感,“不过,我和花子俊的关系,再怎么也由不得你来议论。何况,我和他还真就没什么。”
梦儿做捂嘴惊讶状:“啊,姑娘……姑娘别生气,梦儿嘴笨,不会说话。哎,可是,梦儿不忍心看着姑娘继续这样被蒙在鼓里。”
“什么意思?”九玄第一讨厌虚伪的人,第二讨厌挑拨离间的小人,没想到今日这两样一起遇到了。
“这些话梦儿不该说的,如果姑娘不喜欢听就算了。将来,还是从哥哥那里听来,才不会怪梦儿多言……”
好吧,谗言虽然可恶,可好奇心总会让人不得安宁。九玄想了想,还是耐着性子道:“有什么你就直说,你说你的,信不信由我,我不会怪你。”
“真的?”梦儿一副无辜的天真状,大喜道,“那可好,我就说了,姑娘还是要自己判断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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