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昏宠》第99章


不顾的将她抱住,不让她再开始折腾的了。
她倒还是不管不顾的要从他的禁锢里挣脱出来,一边歇斯底里的让他放手。
靳斯南还是硬憋着没有放手。
果然她这样折腾了大半个小时,终于是没有精力折腾的了,奄奄一息的瘫软在那里,仿佛身上最后一丝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
仿佛也是知道自己气力根本敌不过靳斯南,她倒也没有再无谓的挣扎起来,继而又开始顾自哭了起来,不过大约是不想被靳斯南听到,那哭声被分明被她自己刻意的压住,加之她自己先前都嘶喊了这么久,嗓子本就暗哑的很了,到最后也只有点呜咽的声音出来。
靳斯南听来,只觉得心如刀割。
他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去抚平她心上的创伤。
这一切的劫难,是他自己冥冥之中的定数,终归是要来的。
他只是不知道会来的这么快,那样平静知足的日子,他是刚尝了个甜头,未料到就要被打回原形,不得安稳。
一直等到快深夜时,安安一个人哭闹着,靳斯南甚至都腾不出身来去哄安安,到最后安安自己哭着哭着又哭睡了过去。
靳斯南见着自己怀里的桑桑也是奄奄一息的,知道她体力大概是不支的了,他这才小心翼翼的松开了手,桑桑果然也还是怔怔的保持着起先的姿势。靳斯南见着她哭了这么久,眼睛也早已红肿的厉害,整张脸自然都是湿漉漉的,就连着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才挣扎时的汗水。
他怕桑桑会着凉,便起来去浴室里拿了湿毛巾过来,刚要给桑桑擦拭下湿哒哒的脸上,未料到桑桑立马别过去了脑袋,是不让他沾碰的意思。
他还拿着毛巾的手自然就生硬的僵在了原处,不过下一秒还是无奈的说道,“那你自己先擦下脸上吧。”
他这样好言好语的,桑桑还是根本没有搭理他。
靳斯南不知所措的站在边上,好一会后又想起来桑桑向来有低血糖,晚上也没吃晚餐,加之方才闹了这么久,看着她的脸色,已经是体力不支的了,他也怕她会有低血糖的症状上来,便又开口说道,“那我给你泡杯糖水过来。”
说完后就把沾湿的毛巾放在桑桑旁边的床尾上,他自己这才朝外边走了出去。
靳斯南其实心头也不是很放心,没几分钟就端了一杯糖水回来。
就这么短的时间,桑桑不知何时却是起来走到婴儿床那边,愣愣的坐在那里。
靳斯南以为桑桑会看在安安的份上,即便是生自己的气,若是顾及到安安的话,多少是会心软下来的,把糖水放在边上的桌子后,便也朝婴儿床这边走近了过来。
他是一直走近了,这才看到桑桑此时正无意识的轻拍着睡熟的安安,可是那脸上的泪珠却还是止不住的低落下来,有几颗便顺势滴到了安安身上的小被子上面去,那被面上的花形颜色立马暗沉了下去。
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桑桑,他的心头反倒是愈发朝着无尽的深渊下坠了下去。
仿佛是预见着无力的结局,而他竟然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是毫无能力去扭转挽救的了。
果然,大约是感知到靳斯南站在自己的身后,原本还一脸专注看着安安的桑桑忽然坐直了回去,这才嘶哑的开口说道,“斯南,我们离婚吧。”
☆、第75章
“桑桑——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可是你再怎么气我怨我;安安总是无辜的,你看在安安的面上,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他那样心高气傲的一个人,眼下也这般低声下气的求她。
他求她,求她留下来。
“斯南,我觉得和你多呆一刻,都让我觉着心寒。”她忽然茫然的抬起头怔怔的望着靳斯南;不过随即就面无表情的应道。
那样决绝的神情;靳斯南才看了一眼;心头竟然也莫名的跟着咚咚直跳起来。
“我知道是我的不对,可是夫妻之间;若是有过失犯了错;总也得给对方一个机会的。桑桑;看在安安的份上——”他还是不死心的继续央求起来。
“斯南,你扪心自问有真正的把我摆在妻子的位置上吗?”大概是因为听到靳斯南提到的夫妻二字,她反倒忽然不合时宜的惨笑起来,在那样心灰意冷的脸色上现出那样惨然的笑意,其实是愈发让人觉着头皮发麻的。
果然,她凄然笑了下,便又继续幽幽的自言自语起来,“我自己的丈夫以前是学什么的做什么的,为什么会放弃他自己最擅长的学科改行到毫不相干的职业,他筹划多年的商业项目,有没有和最信任的朋友闹翻了,有关他的任何事情,我从来都没有知晓过,这一切还得要从他过去相识的人际圈里一点点的辗转得知,你说,你有考虑过我作为你妻子的感受吗?”
“桑桑,关于我先前为什么从学医改行到现在这样的行业,我以为你对我的过去并不感兴趣才没有和你提及。至于现在公司里运作的项目,还有叶淮容脱离锦大出去单干的事情,我是怕你知道了反倒会担心,所以才——”桑桑会想到其他方面去,靳斯南也是始料未及的,不过这么多的事情全都碰巧撞到一起了,她一时间多心了也是人之常情,靳斯南眼下却是更加百口莫辩起来,他这样平常在商场上口才极佳所向披靡的,眼下在桑桑面前,却是口舌笨拙的可以。
只因不得他法。
她所介意的那些事,此时想来,也并非一日之寒。
又加之陡然间知道了池彭昌当年出车祸的前因后果,她是觉着她的整个世界都被颠覆掉了。
她对池彭昌有多深的歉意,眼下便该有多少的憎恨她自己。
最最恨的还是她自己被一头脑热的欢爱蒙蔽了心智。
“斯南,我只要一想着原来你在这么多年前就认识我,亲眼见着我爸爸车祸身亡的场景,竟然还能没事人般的出现在我面前一起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我就觉得心寒的很,难道你自己不觉得吗?”她说到末了,这才继续茫然的抬头盯着他,像是要从他的身上望出什么来。
靳斯南被她质问的哑口无言。
好一会过后,他这才艰难的开口说道,“桑桑,你要是实在觉得很难接受的话,要不我们都静一段时间再说吧。你要是不想看到我的话,我接下来这阵子不回家里住就好了,再说安安也离不了你。”
“安安?”靳斯南才一提到安安,池桑桑原本茫然的神情这才收了回去,转身无比陌生的望着安睡的宝宝。
此时想来,她竟然都不太能回忆起来,怎么就有了面前的宝宝,那段曾经觉得是人生最快乐的时光,此时回想起来,却是浑浑噩噩的,什么都没了印象,什么都没了值得记忆铭刻的时光。
惟有相看两相厌。
毋宁说,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个无可弥补的错误。
是她自己一头脑热的,自以为终于遇见了让自己怦然心动念念不忘的那个人,所以即便是心有芥蒂乃至阴影,都还是遂了心头的愿。
是她自己自讨苦吃,怨不得任何人。
“斯南,我什么都不要,除了安安。”她忽然又开口说道。
是连最后的打算都做了决定。
他们之间,是终于要走到尽头了罢。
靳斯南闻言嘴角微微抖动了下,然而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只是不知道要如何挽回眼前的场景。
大概是见着靳斯南也是沉默不语的,池桑桑以为他算是默认同意的了,这才俯身下去,将熟睡的安安抱了起来,之后才愣愣的朝外面走去。
靳斯南望去,只觉得像是入了他自己的梦魇,是个前所未有的噩梦,他生平第一次冒出了害怕的念头。
即便是多年前,第一次见习手术失败时,他都没有像眼前这样害怕的发抖起来。
怕的分寸大失。
直到见着桑桑抱着安安都要走出了房门外,他这才忽然如梦初醒过来,大步跟了出去。
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桑桑都已经抱着安安朝楼梯下面走去,靳斯南这才疾步往下面走去,外面早已是深夜悄然。
靳斯南知道桑桑这样不管不顾的,大约就打算这样出门的,他这才先疾步赶在了桑桑面前,将前面的大门给反锁。
果然,见着靳斯南迎身挡在前面的大门口,桑桑这才木然的抬头说道,“让我出去。”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吧。”靳斯南分明求和的问道。
“不用你管。”她果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神色冷冰冰的仿佛和靳斯南多说一句话,心头就愈发厌恶的厉害。
大约是见着桑桑这样完全说劝不进去,靳斯南其实也是毫无办法。他又生怕她这样干耗下去,怒极伤身,一时间竟然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帮得上忙的人。
掏出手机来,他是下意识的拨了陆可非的电话,其实也没说清眼前的状况就让陆可非过来一趟。
陆可非还睡得迷迷糊糊的,接起来就没好气的冲着手机发牢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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