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什么别考研》第50章


“这……”
“唉,苏姐,你没有什么吧?”我立刻警觉起来。
“没什么!何寂,我问你,你觉得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啊?”她仿佛经历了一番思索,才鼓起勇气说。
(。。)
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我竟一时语噎。以前我和王小军、曹真以及牛英俊都探讨过这个问题。曹真一直在为他的汉化全世界而努力,他认为人不能仅仅为了活着而活着,而是要为一个信念的实现而努力。他还说,人如果只为了吃饭而活,那饭就不叫饭而叫饲料了。王小军为这个问题也有自己的看法,他粗俗地认为人是为了两个“巴”而活着,一个“巴”是嘴巴,一个“巴”是鸡巴。他批评我们想得太多了,说这么简单的问题为什么要想得那么复杂。前几天我还听见一个出租车司机说:“有时一个人在家就琢磨人活着究竟为了什么?想来想去,其实就是为老婆孩子。为自己不太实际,说为朋友那是互相利用,为别人那是虚情假意。”
“苏姐,你知道我是很笨的……”我实在想不出好答案,只好支吾说。
“我也很笨啊。但我感觉生活很飘,或者说对生活感觉有点飘,你有这种感觉吗?”她问。
感觉有点飘?我忽然想起在她寝室那天晚上她说过的一句话,很深刻,说“生活的皮鞭抽打得我们东西南北”,飘,不就是东西南北、居无定所吗?
“飘,有点吧,有点东西南北的感觉吧。”我说。
“东西南北?”
“唉,我也不懂的,这还是你说的呢。要不,苏姐,今晚我过来看看你?”对这个深奥的问题,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答案。
“……算了吧。你还是好好照顾曹真吧,今晚我好好再复习下。”她谢绝了。
我只好作罢,又好好劝慰了几句,然后挂上电话。
由于睡了会儿,曹真看上去精神恢复了些。英语虽然是他最怕的一门,但他进考场的时候,忽然转过来,对我挥了一下拳头,我马上回之一挥。我们相视而笑。
“你一定会成功的!兄弟!”我大声对他说。
他转身进去了,似乎没有听见。
下午五点钟,英语考试终于结束。他面带微笑地走了出来。我一看,估计他考得不错,心中很高兴。
怕给他增加心理负担,关于他的考试我一概不问。我们闲谈其他方面的事情,他心情比较开朗。我们直接打的回学校,车里的收音机正在播放张艾嘉的《爱的代价》,伤感温柔,能换起人温馨绵邈的回忆。曹真竟然轻轻跟着哼起来。
我们叫司机开到宿舍楼下面。车快到时,我忽然看见楼梯门口坐着几个人。仔细一看,他妈的,又是昨晚那几个家伙。我心不由得咚咚地跳了起来。曹真微闭着眼睛还沉浸在音乐中,不曾注意到。我马上叫司机掉头,司机言听计从。车子又缓缓向外开去。
“不回去?”曹真不知所以地问。
“找个餐厅好好吃一餐。”我带着笑,“如何?我请你。”
“还是我请你吧,今天你陪我也就够辛苦了,哪好意思再让你破费。”
“都行。”我一边应付,一边从车镜里面注意着那几个人。他们好像发现了我们,都站了起来,向我们这边看。
“师傅,麻烦开快点,我们饿得不行了。”我催促道。
车一下子加起速来,一溜烟出了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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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考什么别考研(77)
车子开到了静安区,我想躲他们远远的,免得影响曹真。我们找了家干净的饭店,点了几个菜,要了几瓶黄酒。曹真满怀感激地给我斟上满满一杯,我们一饮而尽。他似乎很开心,喜滋滋地吃着,我则心事重重。我不想他知道任何事情,他实在再也受不得影响了。考研,一年才一次,而成功与否足足可以影响他的一生。他太需要这次成功了,比任何人都需要。他为此奋斗了几年,他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可以说,他再也失败不起。如果今晚他再看见了那几个人,肯定会大受影响。既然他们找到楼下,说明他们还要大打出手。看来今晚是不能回去了。我边喝边思考,如何找个恰当的理由今晚就在外边住宿,而不让他起任何疑心。
我们吃了近两个小时,已经酒足饭饱。曹真开始频频看手表。
“商量件事情可以么?”我试探着问。
“哦?”
“今晚我不想回去……”
“干嘛?”
“就是不想回去,……我醉了。”我闪烁其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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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已乱性,莫非你……”他指着我,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我打个响指,笑了。“聪明!”
“行!能理解!”他手一扬,呵呵笑着。
“但你得早点睡,不得有非分之想,因为你明天还要考试。”我警告说。
“那肯定。说实在的,今天两门我感觉还不错,尤其是下午的英语。唉,关键就看明天了。”
“你明天肯定能行的。今晚你早点休息。”
“好。”
饭后,我们到附近找了家普通的旅馆。为了继续瞒住他,我们开了两个房间。我让他先睡,然后假意出去寻找目标。我到外边走了一圈,大约二十分钟后,回来对他说:“运气不好,找不着。”他笑了,叫我死了那条心,最好也早点休息。他的劝告正中我下怀,我欣然领命,于是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打开电视,随意浏览。同时漫无边际地想着这几天的事情。不一会儿,一股睡意悄然而至,把我拖入昏沉的梦中。
半夜,我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开门一看,是曹真。他穿着单衣,冻得瑟瑟发抖,样子很激动。我让他进来。
“怎么啦?”我揉揉惺忪的睡眼,问。
“我,我做了个梦,梦见明天的考题了!”他激动地说,“要考陶渊明的杂诗!一定会考的!”
“准吗?”
“绝对准!我做梦向来准!”
“这么肯定?”
“绝对!第一次考研我梦见要考神话,果然考了。”
“那就考呗。”我打个呵欠,“去睡吧,不然明天记不起。”
“现在就记不起了。尤其是那首什么‘人生无根蒂’的诗,我分明梦见就印在试卷上,叫分析什么的,可我一点也回忆不起了。我真急。”他真急得团团转,“我要回学校,翻一翻专业书。肯定要考的。”
“回学校?现在?搞错没有,你?”我看看手表,“都两点了!”
“一定要回去,我做梦向来很准的。”他说完便往外走,要回他房间穿衣服。
“等等!”我一定要稳住他,我想那几个家伙没准还在那里,亡命之徒,什么都干得出来。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干吗这么急?导师不是已经讲好了专业没问题吗?时间这么晚了,我看还是休息吧,何况梦这个东西也不一定靠得住。”
“不!你别劝我,我做的梦十拿九稳。你可以不回去,我一定要回去翻一下。”他固执己见,非得回去。
唉,这家伙真是多事!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处境。其实,他的一切麻烦都源自他的固执,不同寻常的固执。
“得得得,这样这样,你躺在这里,安安心心地躺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回去给你拿,如何?”我把他按下,让他坐在床上。
“那怎么行?我不能那么自私。”
“别■嗦了!这几天帮你不是白帮,今后你小子要加倍偿还的。就这样了,我回去。”我边说边穿衣服。他还要说什么,我挥手打断他,把他推到他房间。他感动得不能自已。
我先到旅馆值班室,准备给周红云打个电话。值班阿姨还在,正在削苹果。我们寒暄了两句,然后抓起电话,投了个硬币,拨通了周红云的手机。她的手机似乎永远不关机,刚一接通,她便接了。
“喂,谁啊?”她声音慵懒。
我忽然感到特没意思,特没劲,感到给她打电话是一种懦夫的行径。我手持话筒,默不作声。
“谁呀?谁呀?说话呀!”
我放下话筒,挂断电话,坐在值班室的一张椅子上,思绪纷乱。阿姨拿起水果刀,问我吃苹果不,准备给我切一半。我摆摆手,微笑谢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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