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的华尔兹》第39章


“不可安歇?……是什么意思?”我的耳膜阵阵收缩,喉咙干的像要破开。 
“可怜的孩子,你什么都不知道,过来坐,先安抚你饥渴难耐的身体。”他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我可以证明我才是最称职的父亲,尽管成长是那般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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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章 抉择的暗流
七十一章 抉择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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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琪将萎靡的我架到椅子上,强撑起头,眼睛已经模糊,分辨不清桌布上的颜色,一片灰蓝只剩浮起光点的一层银线,在微弱的烛光中跳跃,僵硬麻木从指尖开始侵蚀。 
“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们!……”崔斯汀拎起角落的女孩来到桌边。 
“我的小百灵,怎么没有了先前的活力?难道刚才我们崔斯汀的热情进入让你精疲力尽了?”多温迪斯看着女孩,抽出花瓶中羽毛下插着的两根细管,分别放到两支高颈杯中,推倒我面前。 
“我不想死,我不想,求您……”女孩想必在这个死物聚集的地方呆了很久,才会没有激烈的挣扎,鲜活的恐惧,只剩下木讷笨拙的乞求。 
“没有人可以拒绝死亡,只有被选择,哪怕是英雄,这就是人的悲哀。爱弥儿,你以为你的父亲是行使了选择的权力吗?”他捏起那个一头剖尖的细管把玩着,嘴角点开一丝邪笑,把视线投向我,“事实上,他只是一个被选择者。” 
“不,他选择了自己所愿意付出的,那是幸福的,应该获得自豪的勋章。”我攥起拳头抗议的捶了一下桌面,只是软弱无力,“贝路伊也是……他们的心得到了安宁——” 
“难道你选择的不是自愿的吗?”他打断了我的话。 
“我!”一时我不知道该如何思考,发生的一切似乎无可选择,又像无时不在选择,叹口气,“是的,自愿。” 
“啊~”崔斯汀从后面扯住女孩的棕发,一只手从肩后将她的上半身压低,女孩的脖颈正好离桌面一个酒杯的高度,她抽泣着泪流满面,却只能像拉线木偶般任一群吸血鬼任意操纵。 
“只要够执著就可以得到所要的,可是得到后才发觉,那不是所想的。既是自愿,那么你安宁了吗?假如没有,你有什么理由来说他们是安宁的?” 
虚弱中我没有力量抗争这些苛刻的事实,只有接受。周围声音开始混乱、远去。 
“什么是不可安歇,快告诉我!……请您,告诉我。”我拼命的盯着女孩脖间凸出的血管,将自己的意思锁在那里。 
他做了一个‘照我的样子做’的动作,将细管的尖端准确的刺进女孩的颈上,“很抱歉,我无法不忌妒你璀璨的眼泪。” 
一手托着腮,一手用酒杯悠闲的去接沽沽奔流下的鲜血。女孩由啜泣变成了粗喘。 
“告诉我!” 
此刻残忍已无法形容他的容颜。 
血撞击着水晶壁杯,发出碎裂的精美振动,沿着优美的内壁弧线流下,挂出一层鲜艳的血膜。嗅觉还没有失灵,带着温度的血香溢满整个房间,身体原始的呼应无可制止,撕裂着每一层抵抗: 
接受吧,这欲望之温泉; 
(。。)
需要吧,这生命之源秘; 
追求吧,这享受之圣冠; 
……,…… 
“答案在你手中。”他饮上一口,血染上了粉红的嘴角晕染开来,绝美的邪恶,“除非你想让她和我们一样。” 
“不!”捏起自己杯中的细管,我不敢去看女孩的脸,甚至那些泪光都会灼伤我的眼睛。 
他微笑着看我缓缓抬起抖动的手,捂住女孩的眼睛。 
血流进杯中,我呆呆看着它们奔出细管,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这样? 
可是,我还是做了,怪他?还是怪我?旷野的雷声轰轰回应着我,怎样都是伤害一个无辜的生命,那我呢?成为罪人之初,也是无辜的吧。 
这邪恶的选择从开始就不该存在吗?如同这深若暗流的血色种族? 
抓起杯子一饮而尽,再次沦陷在这片绯红的迷醉中,意识流散之前,他幽幽的叹气: 
“瓦尔哈拉的神话该碎了,英灵殿上巨大的厅柱,由多少人类的灵魂驻成,每块瓦砾锁住一个不可自由的心……” 
“宝贝,学着做一个选择者,而不要成为被选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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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章 冰封的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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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章 冰封的不弃 
右侧是乱石不断眦出的山体,左侧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脚下这条只容两匹马并排行走的山路压满了雪,蜿蜒着通向山顶。虽然先行的队伍已经踩开了雪,但仍然不时有马匹或士兵滑倒。 
雪沸沸扬扬,似乎不肯停歇,苍茫的白色铺天盖地,阻拦了远眺的视线,迷雾般的雪幕笼罩着高高耸起的山头。 
父亲走在前面,刻意和我拉开一段距离,他在等。等待山涧刺骨的寒风,冰冻大家内心裂开的伤口。 
我喜欢冬季,喜欢雪,那种将希望孕育在冷酷中的美让我着迷。即使大地开封,春暖冰化的生机,亦比不上正在期盼中的雀跃。 
那个和我一样喜爱冬季,教我将琴声演奏的像雪花一般翩迁的哥哥,正躺在封冻的大地上,和自己的伙伴、敌人一起,安静的等待雪花点点盖满他英俊的面容。 
头盔早已不知丢弃到了哪里,撕开披风的下摆裹在脸上,任泪水冲出眼眶将布冻成硬壳,菲林特也弃马徒步跟在我身后。 
前方的山谷中发出了巨大的响声,绕过一块突出的崖石才看清,原来由于积雪过重,压塌了碎石,滚落下来时将一匹马儿和两个士兵打翻,悬空在悬崖边。狭窄的通道限制了救援的人数,赶过去的人们只及时拉起了两个士兵,驼着装备的枣红小马,长嘶着从崖边滚落。 
我的心和所有人一样低落而抽搐,再加一份愧痛。 
平淡的面对每一场胜负,本该是战士的基本准则,可是我做不到。这场失利的战役中,我把亲爱的哥哥丢弃了,看着他躺在乱尸横陈的战场上睡着,再也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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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菲林特抱住撕声挣扎的我。 
我跪倒在地,看着他的头随着兽人的刀落而飞起,血像纷扬的樱花散开,金发飞扬,明亮的眼睛中还收集着细碎的微笑,那是及时为我挡下一刀的欣慰。依然站立的身子,在倾斜前将剑刺中身后的敌人,兽人庞大的身躯压着他倒下。 
哥哥的头颅落在一小块没有踩踏的雪地上,血洇红了雪,像盛开的红莲。他最喜欢的大片鹅毛雪瓣轻盈的舞动着,沾进血液,被余温融化。 
他张着嘴巴,我知道他肯定想说那句:“我终于和这晶莹的雪花融为一体了。” 
“哥——,哥——!” 
挣开菲林特的手,我毫无判断的挥剑砍向接近身边的任何人。泪甩在空中,和着血珠,织成繁华葳蕤的曲章,耳中净是那些雪影飘零的清晨,我们的对话。 
“哥,你为什么喜欢雪?” 
“因为她们洁白。” 
“那你为什么喜欢洁白?” 
“因为她们纯净。” 
再砍倒围过来的敌人,扔掉沉重的盾牌,拔出刺入兽人咽喉的剑,血喷溅出的声音像风呼啸着跑过。 
“哥,那你为什么喜欢纯净?” 
“因为她们最简单。” 
一只矛抛过来,划开护腕,挑落手中的剑。是父亲,我听不到他撤退的命令,无视赶过来架住我的战友。只有那一个意念,我要带走我亲爱的哥哥,我不能让他一个人流落他乡。 
我们曾在母亲面前起誓,一定要一起归故乡…… 
“那么哥,你为什么喜欢简单呢?” 
“傻丫头,你还真固执,因为在不起眼的简单中,往往有真爱,就如同我们对你啊。” 
“哥——”再也不会有那明冽如空气般的声音了,再也不会看到那简单纯净如真爱般的身影了。 
我饱尝撕心裂肺的涵义。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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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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