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第19章


吓得赖北北紧紧搂住向导的脖子尖叫。殊不知,她的尖叫声听起来才更吓人。
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到了山顶,山顶的风很大,好像能把人吹到月球去。
在那石台子上,一堵勉强能够避风的小矮墙后面,四个人缩成一堆,凑着噼啪作响的火堆取暖。
向导从兜里掏出瓶烧酒,含了一口,喷在火堆上,火苗腾的一下就窜起老高。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逃亡【34】
他把酒递给郑杰说:“喝点,天冷能御寒。”
郑杰很久都没喝酒,几乎快忘掉酒的味道,猛灌了一大口,辛辣的味道顿时叫他忘记了一切。
张红珍喝下一小口,呛得她直拍胸脯咳嗽。
赖北北说:“我不喝那东西,可是我很冷啊,谁抱抱我。”
张红珍张开胳膊,让赖北北进她怀中,然后再拿风衣裹起来。可是那小丫头摇头,她拒绝张红珍的胸怀,或许是女人对漂亮同类天生的排斥,或许是她在拒绝张红珍血腥的一面。
“不嫌弃的话,到大叔的怀里来。”向导身上穿了件厚实的大皮袄,看起来十分暖和。
赖北北瞅了瞅郑杰,见他在风中瑟瑟发抖,一扭身钻到了向导的胸前。向导的脸不知是喝了烈酒,还是因为火光映照,红得灿烂。嘴咧成一个弯,笑得可爱。
赖北北小手不闲着的揪他胡子。
“大叔身上有股臭臭的味道。”
郑杰说:“那是男人才有的味道。”
向导哈哈笑起来。
赖北北说:“原来男人是这种味道的啊。”
向导把烈酒喝干,说:“我要是能有个子女该多好,可惜,这辈子是没指望啦。”
郑杰在张红珍的耳边低声说:“听到没有,这样的男人才是好男人,他的话换另一种方式去理解的话,那就意味着,他会一辈子忠于他的妻子。”
张红珍听了默默点头。
深夜里,狼啸声此起彼伏,听着这样的交响乐,谁都没有睡意。
从前,郑杰还是何嘉的时候,在学生时代,他还天真的想过,将来要到各地的山里寻找前人留下的宝藏,或者是什么战争时期遗留的建在山里的军事基地,再或者是学学风水什么的,然后到风水好的地方挖古人的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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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时都只是幻想,挖到了大笔的宝藏如何去挥霍,如何去过帝王般的生活,从未想过在山中住一晚的话会是个什么样的滋味。
寒冷,恐惧,还有山上那些莽莽林海中的一切未知,此刻统统席卷而来,把他少年时的美好幻想掀了个天翻地覆。
向导和怀里不再感到寒冷的赖北北睡着了。
张红珍靠近郑杰坐过一些,把身子依偎着他。
郑杰问:“冷吗。”
张红珍说:“有些。”
郑杰的手顺其自然的揽在她的腰间。
张红珍仰头亲郑杰的脸颊,他被这一吻弄得有些错愕。
逃亡【35】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陪着我。”
郑杰说:“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听了叫我不舒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好事呢。”
张红珍说:“如果没有遇上你,我都不知道会怎么样。”
郑杰说:“或许,天意叫你活着,没有我救你,别人也会想方设法把你救出来的。”
张红珍说:“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郑杰说:“刚才不是已经报答过了。”
张红珍说:“如果,我打算给你样东西,你会接受吗。”
郑杰干脆的说:“不,如果救了人,还存着等人来报答的心,或者是接受人家的东西,那救人的意义就没了,我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好事,你就让我问心无愧的做这么一件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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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郑杰也睡着了,他又梦到了那张本来已经是死人的脸,他还是那么的狰狞,不同的是,累日来都做同样的梦,郑杰都有些习惯了,习惯被吓得到处跑,习惯在梦中大声的呼救,因为他知道,即便是叫再大声,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听到,毕竟,那是他的梦。
当鼻子里嗅到一股香中略带焦糊的味道时,他醒过来,四处张望,发现自己还在山上,不是在牢房中。
赖北北说:“爸爸,这种像红薯的东西,烤熟了真的很好吃。”
郑杰说:“那你就多吃点,不过那是什么?”
赖北北说:“不是在叫你呀叔叔,从今天起我要做大叔的女儿了,你可不要伤心哟。”
郑杰吃惊得张大嘴巴。张红珍乘机把一块香喷喷的东西塞进他嘴里,味道果真不错。
向导笑呵呵不言语,似乎他已经知道了古灵精怪的小姑娘的决定。
愣了半天,郑杰说:“那很好,那很好,不管怎么样,终于甩掉了个大包袱。”
郑杰想,张红珍既然有胡乱认人做爸爸的毛病,胡乱拿自己当爸爸,当然也可能叫别人爸爸。这就跟以前的大臣背叛了主子转跟了别人混是一个道理,那样的人还会背叛第二次,乃至第三次。
那架铁锁桥孤零零的,它连接了两个陡峭的断壁,下面是汹涌的滚滚江水,这样的环境,通常被人叫做天险。战争时候可是个易守难攻的好位置。
“这些比胳膊还粗的铁链子是怎么绑在上面的呢?”郑杰十分费解。
向导说:“听老人说,可能是在箭尾绑上细绳,然后射到对岸,细绳再连接粗的绳子,粗的绳子再连接铁链,就这样一点点便能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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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杰和张红珍听了都觉得有道理,频频点头。
张红珍说:“它这样在风中摇,人走在上面不会掉下去吧,而且,桥上的板子好像都腐朽了,不会断吗?”
向导也没说什么,抓着铁链,走过去又走回来。
赖北北真的要留下了,她没有和郑杰和张红珍过桥,站在岸边望。
逃亡【36】
过到对岸,郑杰说:“你怎么不问我们是什么人,我们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旅游的吧。“
向导说:“你们给了我最大的恩惠,给我带来了我最想要的,几年前我就想过买个孩子回家,可是后来想想,那些孩子都不是好路来的,丢孩子的家该多痛苦,我若不去买,相信也会少丢一个孩子吧。”
郑杰拿出两万块塞给向导,他吓得缩回手。
“不是给你的,是给赖北北的,但由你来决定这笔钱怎么用在她的身上,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那小丫头到底是什么来路,别太宠她,该打打,该骂骂。别再过从前的生活,想办法生活得更幸福。”
向导哭了,这么健壮的男人哭起来让人感觉他似乎也有柔弱的一面。
他硬要把枪给郑杰,他可不敢要。
向导把下山的路详详细细的讲解了两遍,还啰唆的解说遇到各种能够伤害人的动物时候要怎么应对,还把山中能吃的东西挖了一两个样本给郑杰带上。
郑杰觉得自己被他上了一堂精致的野外生存课程。
人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郑杰觉得那话用在这山上颠倒过来刚合适。下山的路出奇的容易走,似乎也有可能是向导的指教得当,两人在太阳还没有隐没在山颠,晚霞还布满西方的天空时候,他们看到了住在另一边山脚下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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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大婶,这附近有没有旅店?”郑杰问一个在院中啃玉米的老女人。
老女人摇头。
郑杰说:“天晚了,我们找不到住处,在您这住一晚行吗?我们会给您钱。”
“不行,上别处去。”老女人回绝得干脆痛快。
两人又去别家问,问了大多数人家,发现他们对陌生人的戒心难以想象的强烈。两人不是进了屋又被轰出来,就是干脆吃个闭门羹,而且村里的所有人都对钱财的诱惑不为所动,这叫郑杰很无所适从。
“可怜啊!”郑杰说,“没人肯收留咱们,看来咱们进晚要暴尸荒野了,不对,应该是露宿荒野。”他乐天的大笑。
快出村了,村口孤零零有栋房子,房前有个慈眉善目的老头,手上套着串念珠,指间不住拨动,仰头望着院中一株枯死的老树,不知在瞧什么。
郑杰合计他应该是个好说话的人。
“老大爷。”张红珍轻声喊。
老头扭过脸,两道垂下的银色长眉叫人印象深刻。
他问:“你们有什么事?”
张红珍说:“我们是过路的,找不到旅店,想要借个地方住一晚。”
老头摇头说:“我虽然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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