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封信》第21章


了许多红点点,痒得厉害,就去小诊所诊治,医生说是湿疹,给他开了两天的药。吃了药之后,身上出的红点点下去了,可是他又发起烧来。医生给他打了一针,退烧了,又转为气喘、咳嗽、呼吸困难,呼吸也深长了许多,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去了大医院,做了化验。化验单显示,艾滋病(病毒抗体)“阳性”,医生说:“艾滋病。”当我知道它严重到什么程度的时候,自己好像在油锅里煎熬,魔鬼般的“艾滋病”宛如吸血鬼一般,潜伏在爸爸的身体里。  '返回目录'  
2他们的生活现状(2)
艾滋病是怎样产生的呢?是由于卖血造成的,也许有人问,为什么要卖血呢?那是好几年前,我刚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全国到处设立血站,爸爸妈妈为了让我们读书,不得不卖血,可是,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卖血宛如一把藏在衣服下的刺刀,狠狠地刺入他们的身体,使这些朴实忠厚的人民坠入万丈深渊呢?不知不觉爸爸瘦了许多,脸色也苍黄了许多,我更为痛苦,时常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流泪。 从此,我开始进入痛苦的世界。随着时光的流逝,逐渐到了升初二的时候,由于家里没有经济来源,被迫失了学。从那以后,妈妈就把痛苦全放在自己的身上,拼命地干活,每天早晨天刚蒙蒙亮,她就扛着锄头,走向田野。有时,为了干活甚至忘了吃饭,夏天气温高达40多度,干燥得地面裂开了缝,可是她仍在那坚持不懈地干(活),就这样整整地煎熬了一个暑假。 由于妈妈本身也卖了血又加上劳累,一个微弱的身体终于又撑不住了,开始病了起来,病的起始也是发烧,气喘。医生说:“非得住院,肺里面有炎症,也是艾滋病。”当我听到这些的时候,我已经吓得昏了过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苏醒过来,当我醒来的时候,心里别提有多难过了。由于家中没钱,爸爸、妈妈全靠吃点便宜的消炎药,从那以后,家里的重担全落到了我身上。每天5、6点就起来做饭,给爸爸妈妈洗衣裳。只要爸爸妈妈的病能好,再苦我也不感觉苦,没过了多久,家里却发生了让人难以预料的事,那就是我最亲的亲人离我们远去了。 后来,由于碰见了好心的奶奶——高耀洁教授的大力帮助以后,我才重新踏进学校的大门,获得了求知的机会。 现在,我的家里由一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家变成一个冷冷清清的家,由原来每当放学回来就能看见爸爸妈妈的身影变成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了,由原来爸爸妈妈对我的体贴照顾,变成无人关怀,每当我自己独守住一个大庭院的时候,我的心是多么的痛苦,我多么的想喊声爸爸、妈妈呀!可是在白天怕别人嘲笑,只好在夜晚偷偷地喊,我想高声对世界说:“妈妈我想你,我好想好想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好想看到你们的面容,好想好想听到你们的声音,好想您(你)们给我们一点关怀,一点爱,哪怕是一秒钟,仅仅是一秒钟呀!妈妈你听到我的心声了吗?” 冬 冬 2001年9月26日 “监护人”对他们好吗 尊敬的高奶奶: 您好! 您的来信已经收到了,自从父母死去,我们兄妹三人就和70多岁的奶奶生活在一起,有时我们也去舅舅家,现在只有我和小妹妹在上学了。冬天刚来的时候,舅妈就给我们兄妹三人各做了一件棉衣,由于今年冬天冷,我们兄妹三人的手都被冻烂,想起这些,我们就痛苦地想哭。我现在小学五年级上学,其他的我也不知该怎么写。 最后我祝愿高奶奶身体健康,新年快乐。 马斌(化名) 2001年12月28日 冬冬原来的家——屋外自2002年以来,作者发现有些艾滋孤儿的遭遇更令人痛心,他们现在已不是单纯的少吃无穿、生活无着,而是出现了更离奇的遭遇。他们的父母因艾滋病双亡,而时下人们对艾滋病知识了解甚少,他们不敢接近这些无辜、无病的孩子们,怕染上艾滋病。 孤儿的亲属们呢?把孩子当成摇钱树,逼迫孩子写信或当面给好心人要钱或要物,更多的是逼孩子打工挣钱,那些13~14岁的小男孩,被迫出去做苦力,不少孩子在工地上、河滩上装卸石子或挖沙,稍有怠慢还要挨骂、挨打。如马斌,他的父母双亡,留下三男一女共4个孩子,老大17岁,老二15岁,已辍学外出打工两年多了,小马斌才13岁,正在读小学5年级。每学期我都给他寄学费,一直三个学期,可是他伯父伯母不让他读书,叫他去河滩装卸石子挣钱!这种现象并非小马斌一人,有的好心人情愿供应孩子读书、生活,他们的亲属却不同意,他们一心想拿孩子来赚钱……已经发现有的孩子受不了这种重体力劳动,流落到社会上偷盗,被判劳动教养。 冬冬原来的家——屋里有人问我,河南究竟有多少艾滋孤儿,我无法说出一个准确的数字。只记得我每每在艾滋病村调查时,家家户户满眼看到的不是艾滋病病毒携带者就是艾滋病病人。有病人就有死亡,他们身后留下的就有孤儿。 本人从事“防艾”工作8年,走过十几个县(市),几十个乡(镇);几百个村庄,见过几千名艾滋病病毒携带者/艾滋病病人,从实践调查中发现这些病人都是非过失感染。 自1999年以来,我开始了解艾滋病疫区的情况,我首先去了上蔡县,继而又去了十几个县,还有几个县未能完全深入下去,只是见过几个或几十个病人。凡是我到过的地方,我都到病人床前问长问短,了解情况,记录现状,并拍照留念。 当我出这家进那家,每户在床上躺的艾滋病病人不是一个就是两个,有的全户没有一个健康人!这些艾滋病病人们走了(死去)!留下的是:高堂父母、丈夫或妻子,更可怜的是孩子。他们的父母在生病期间,花光了家产。他们死之后,家中一无所有,又因沾染了“艾滋”二字,很少人敢接近他们。许多人错误地把他们看成艾滋病人,种种歧视、羞辱、贫困,其惨状让笔者无法形容。  '返回目录'   txt小说上传分享
2他们的生活现状(3)
2000年9月12日,我去某村庄,村民谈论艾滋病像谈“感冒”一样无拘无束,毫无恐惧感。就在这个村里,我见到了艾滋病病人吴拢。她才28岁,待人非常热情,临别时她拉着我的手,依依不舍地说:“高大夫,你不要走了;我给你煮花生吃……”我再三解释她才放开手。我走时,她拉着她在家的三个孩子一直站在门外送我。 10月31日,我再一次到该村时,见到的却是她的一座新坟和穿着重孝服的四个孩子。其中最小的男孩才3岁,也是个重症艾滋病患儿。吴拢的丈夫是个艾滋病病毒携带者,这也是当年夫妇二人一起卖血造成的悲剧。 出了吴家院门,走不多远就是孔家。孔吴两家关系相当好。孔留柱和他的妻子曹俊美先吴而逝,留下两个孩子。长子孔令飞9岁,女儿孔令佳5岁,父母死后,跟着他60多岁的奶奶生活。每逢他们看到村里来了陌生人,就伸出脏兮兮的小手,邀请来人到他家做客。他们以期盼的目光,希望得到来人的救助。本人一连去过他们家数次,并且给他们交学费。赵抱衡馆员对本人的做法如此评说: 散尽家财救艾童,人讥她是害神经。 行高招议本常理,燕雀安知鸿鹄志。 时下,孤儿群体之乱、数目之多,为了社会的长治久安,必须尽快予以关注。以目前的人力物力,成立孤儿院把这么多孤儿收容起来,也不现实。呼吁各级政府包括妇联、民政、教育等部门牵头动员无子女者、有收养能力者、道德高尚的好心人来领养他们,给他们提供一个正常的生活环境,以防止将来对社会的危害…… 我提议借鉴孤儿领养制度的成功经验。20世纪60年代,周恩来总理曾批准将上海等地数千名孤儿接到内蒙古自治区,分散到蒙古族人家抚养。40余年过去,这些孩子中的很多人都已经成为各行各业的骨干和精英。内蒙古某盟气象局局长就是当年的上海孤儿;他是南京大学气象系毕业生……  '返回目录'   。。
3他想读书真困难(1)
艾滋孤儿这个容易被人们遗忘的弱势群体,由于“艾滋病”对他们的影响,羞辱、歧视伴随而来,衣食住行困扰着他们,读书更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奢望”,其实他们并没有感染上艾滋病。 父母卖血为了孩子上学 尊敬的高大夫: 您好! 第一次看到你的名字是在报纸上,介绍了你为艾滋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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