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媒体》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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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半林枫准时来到车站，今天他是来看热闹的，他想看看八大金刚到底多大能量。
“小林，你怎么才来呀，我还怕你迟到呢。干我们这行的最重要的就是守时，再说今天还要走四五个单位呢！”
“不是今天就去东方文武吗？”林枫开始装傻。
“析江区那么远，去一趟不容易，还不多跑两个单位，不然的话，连车钱都挣不回来。”
“不是单位可以报切销吗？”
“去报销，费那么大劲干什么？”
在去析江区的路上，陈洋一路上都在唠叨现在工资怎么那么低，物价那么贵，现在的单位怎么那么不会来事，以前一天下来可以收入几百块，现在经常是好几天都白干。
林枫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在听陈洋在发表他的高论。昨天晚上和聂真华在一起的时候，他好像听到的也是这些。女人嘛总是特别在意这些东西，可陈洋怎么也这样，是不是男人一结婚也会变成这样。
想起聂真华来，林枫就不知该怎么评价她，两个人最初只是因为游戏才走到一起去的，林枫至今好像还找不到任何感觉，但聂真华似乎已经是在来真的了。说起聂真华，林枫不得不承认是个好女孩，她很关心林枫，这几个月在一起，林枫都没在她身上花什么钱，因为对于林枫来说，连工作都是才找到的，哪有什么余钱花在女孩身上，聂真华好像都不是很在意，相反的还一直给林枫买这买那，搞的林枫挺不好意思的。当初的一个玩笑，现在让林枫进退两难，对聂真华他真提不起什么兴致，但让他开口说分手，又不好意思。
正在想着这些事，车已经到了析江区。析江区是滨海市新开发的一个区，这里前两年做为滨海市的特区很是红火了一阵子，可是有些后劲不足，现在的析江区看上去很发达，但实际上有不少大楼已经是人去楼空，大街上都看不到几个人。
林枫正想去找个人问问东方文武学校怎么走，却看到陈洋已经大步在往前走了，林枫赶忙赶上去。
“您知道东方文武学校怎么走？”
“我也不知道。”
“那您为什么往这边走？”
“哦，忘了跟你说，我们要先去一下实发公司，要采访一下他们的老总，反正校庆是要搞一天的，我们迟一点去没关系。”
“可我们要去晚了，他们的庆祝大会开完了，我们还采访什么？”
“没关系，这样的活动都有通稿，拿回去改改就能发了。”
林枫这时才明白，为什么有的记者一天可以采访好几个地方。
到了实发公司后，接待小姐立刻把我们引到了会议室。
“我们王总马上就到，您二位稍等。”
十分钟过后，一个胖呼呼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热情的打着招呼。这个男人给林枫留的印象可不怎么样，整个一个奸商的样子。
“王总，您能不能谈一下，你们公司是怎么样完成改革，走到市场的最前沿的？”陈洋倒也没什么废话，采访直奔主题。可林枫听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这么大的问题叫人家怎么回答。
王总倒也不客气，按林枫的理解是直接开始吹牛。
采访还相当顺利，才过了十几分钟就结束了。临走时王总提了两袋东西，“小小一点礼品，不成敬意。”
林枫正想客气一下，没想到陈洋却直接把他收了下来。
“那王总，我们就不客气了。下回再见吧。”
出来的路上，林枫问陈洋，他们怎么直接就送东西。
“那还不是我安排好的，没想到他们那么小气，只拿了两袋礼品，这年头大家还不都是直接发红包。”
“稿子怎么办？”
“那还不好办，给他写个几百字的稿子，《实发在改革中奋进》，在你的节目里一发不就完了，你自己一个人守着一档节目，采编播合一，还不方便。”
林枫这才明白为什么陈洋那么热情，原来目的在此。
林枫还不知道，就在他们一离开实发公司，那位王总就开始骂街了，“这帮该死的记者，我刚挣了点钱，他们就闻到鱼腥味了，一天还来好几拨，这个姓陈的都来过两次了，今天还来，居然还多带一个人过来。”
就在王总还在骂街的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哦，电视台的小林，你们要来采访，欢迎欢迎，明天上午，好我来安排午饭。再见。他妈的，才说完又来。”
当他们来到东方文武学校的时候，学校的庆祝大会刚刚开完。林枫来到记者签到席一看，原来是他的大学同学曹晗在那呢。
“林枫，你怎么才来呀，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原来是你小子给我发的请柬，我还在想我不认识这个学校的人怎么会有人给我发请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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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我想方设法搞的，我们老板原来还不打算请你呢。他说现在这个时候还有谁听广播，要不是我拼命争取，哪有你这个机会呢。”
“这是照顾我，让我跑这么远？”
“还有300块钱的红包呢！”
校庆活动依然是只有一张通稿。林枫想等吃完午饭再走，可是陈洋说不用了，他还有安排。
就这么晕晕乎乎的跟着陈洋一天居然走了五六个单位，收了900块的红包，还不包括礼品。
“怎么样，跟我走一天值吧。”
这一天下来，林枫真的有些混乱了，在单位辛辛苦苦的干一个月也才拿七八百块钱，可是这么跑一天就有900块拿。难怪人家说当记者的挣的就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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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5
15
晚上，林枫约聂真华到埃非尔坐坐。
聂真华接到电话后有几分奇怪，平时林枫从没请她到过这种地方，她也挺理解的，没钱就不要干这回事。在外企干了这么久，聂真华学会了什么叫实惠。
埃非尔依然是奏着那首老歌《卡萨布兰卡》。淡兰色的灯光幽幽的照着，林枫发现，聂真华看起来还真的挺漂亮。
“林，怎么想起约我到这儿来？”
“我特别喜欢这儿的气氛，有可能的时候我就来这儿坐坐。”
“这儿消费可不便宜。”
“所以我很少来。”
“今天怎么来呢？”
“今天我收了人家几百块钱的红包，所以想起还从来没请你来过这种地方，就请你一次啦。”
“什么，收了人家几百块钱的红包，你干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跟着一个老记者出去转了一圈而已。”
那天晚上他们玩的很开心。林枫已经很少那么开心了。原来钱是有钱的好处的。当记者来钱挺快。
人学好并不容易，可是要想变坏却很容易。当第一次收到红包后，林枫似乎就忘记自己曾许下的诺言，要当一个不收红包的记者。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平静而快乐，陈洋时不时的拿过来一条稿子，让林枫帮他发一下，陈洋也很实际，几乎从没让林枫白干过，发完后不是给林枫点礼物，就是干脆给他个红包。
林枫早就忘记了当初和陈洋一起去析江区的目的是为了看他这样的记者是怎么拿红包的，是怎么堕落的，如今的自己尽管没有八大金刚干的凶，可也相差无几了。
收久了红包，林枫开始有些麻木不仁了。如今的林枫思想已经不在怎么做好每一条新闻，反正都市频道也不关心他到底做的怎么样，只要每天的节目能按时播出不犯错误就行，这也是都市频道即将退休老台长的最大心愿。
可是渐渐的他发现红包开始变少了，是怎么回事，原来经常叫他一起去采访去做局的哥们也都不叫上他了。林枫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有一天陈洋一语道破天机，“小林，你什么时候也去策划点局做做嘛，不要老是大家采访时带上你，而你一点也不动脑子吃现成的，好不好？”
原来如此，林枫的脑子本来就挺好用的，关键看他用在哪里。当他一门心思在往红包方面努力的时候，原来策划这些并不难，他发现。
林枫第一次出手就是一个重大“策划”，他找了在广播学院函授时的同学，在滨海市下属的县级市榕海市做了一个大局。那个大局的内容是“榕海市精神文明建设巡礼”。
在榕海市，林枫一共找了十三家企业，当然都是有钱的那种，诸如什么自来水公司，银行，电业局等等，因为这些企业有钱，因为这些企业的老总希望出名?